摊主听到秦川嘴里说出的四个黑话，表情也有些尴尬。


    一眼假就不用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破烂，而新仿就是现代做旧的东西，而明清时代做旧的物件，就叫旧仿，天价是远超市场价值。


    至于棒槌。


    那就是古玩圈内的傻子了，一般都是指看不懂物件新老，经常上当受骗的新手，这样的人在行内，一般都被称之为棒槌。


    但他还是不松口，看着秦川道：“小伙子，不要以为看了几句行话就来装老鸟。”


    “五百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老板。”


    “当真要闹？”


    “摆开了说，对你不好。”


    “最多一块。”


    “愿意这事儿就这么结了，搭个添头。”


    “不然一分没有。”


    一块是指一百，在行话里，一分指元，角指十元，一块则是一百。


    当然。


    情况不同，一块也可以是一百，也可以是一千，也可以是一万，主要是看物件的价值，这是在双方都知道价格的前提下。


    当然。


    一只数或者是一桶水，都是泛指一万。


    很多人逛古玩店的时候，看到一个不错的物件，但双方一开口就是几块几块，或者是几十块，就觉得便宜，然后傻乎乎的给人拿几十块。


    那怕是得被人笑掉大牙。


    摊主表情一变，这物件是什么样，他心知肚明，可就一块，还想要添头，他这完全不赚那哪儿行啊，但他还是试探的问道：“你要啥添头？”


    “就随便拿个小钱吧。”


    “不然我拿一块，手里没个物件，觉得亏。”


    闻言。


    摊主顿时就松了口气。


    这些小钱，压根就不值钱，可以说他都是拿的批发，而且是不值钱的，所以他一咬牙，做出一副很亏的样子，对秦川道：“行！”


    “今天算我认栽，遇到了行家。”


    “一块就一块，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过小兄弟，我这里还有几件不错的物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瞜一眼？”


    “改日再来。”


    “我随便捡一个，没问题吧？”


    “你随意。”


    秦川也不客气，看似随意，实则他早就已经看中了那个物件，顺手就捡起，看着摊主道：“要不要再看一眼？”


    “不用。”


    “给钱就行。”


    秦川将小钱揣进兜里，顺势从兜里掏出一百就递了过去。


    随即秦川转身便走，没有片刻逗留。


    实则心里慌得雅痞。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错觉，还是真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总之一百就当试水，就算是买错了，大不了就剩几顿。


    走出老远，秦川才将那小钱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眼，这是一枚大清铜币，中间刻着一个小小的汴字，这让他心头激动不已。


    像这样的大清铜币，唯刻有‘淮’字与‘粤’字比较值钱外，就属这“汴”字币了。


    前者市场价在十万左右。


    但后者也不差，品相好些，价值在四万左右，不过可惜的是，这物件破损有些严重，但不管怎么说，也能值点，没亏就是了。


    念此。


    他心头也有些许意动。


    现在就是想着去哪儿出货了。


    又回贤宝阁？


    对！


    回去！


    虽然之前秦川并未在这里住，但也有些私人物品在店里，刚才因为程威的关系，秦川走得匆忙，再者现在回去程威应该已经走了。


    他正好回去可以让严刚看看。


    要是能出更好。


    省得麻烦。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刚回店里，见程威竟还未走，他也是心头一泄，本想转身离开，待会儿再来的，但程威眼尖，一下子就把他给看到。


    尚未等他转身出门，程威的声音就传来：“慢着！”


    “你还敢回来啊？”


    “呵呵……”


    “这土包子，你以为我走了，想回来求严老板把你留下来？”


    一而再，再而三。


    纵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何况秦川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深吸口气，回过头看了程威一眼，对严刚道：“老板，我还有些东西没有拿，另外我想问你，今天还收不收物件？”


    不等严刚开口，程威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当即就哈哈笑了起来：“哈哈，你刚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你还问严老板收不收物件？”


    “咋滴？”


    “就你这样的穷狗也能配玩儿古玩？”


    “哈哈……”


    程威戏谑的看着秦川道：“你不用问严老板了，今天我就替严老板做一回主，只要你拿出来的物件是件黄货，我就以市场价三倍的价格包上！”


    黄货在行话里是指真物件。


    秦川哼了一声，将大清铜币拿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


    “老板掌掌眼。”


    “哈哈哈……”


    “就这么一个破烂？”


    看到这大清铜币，程威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他便转头看向严刚道：“严老板，我就说你手底下这人不行吧，看来他对你很有怨言啊。”


    “竟然那这么一件破烂来戏耍你。”


    “听我的没错吧？”


    “……”


    严刚一眼就能看出秦川拿出来的是个物件，虽然品相不好，但倒是件黄货。


    但他等着杀猪呢。


    自然是要站在程威这头，所以他也是赔笑点头：“那是，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程少呢，要不是程少你，我都没识清楚人。”


    说完。


    他看向秦川摆手，那模样简直就跟驱赶苍蝇似的：“去去去，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滚蛋，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店里的人了。”


    “呦？”


    “严老板，今儿你这儿还挺热闹？”


    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看到来人，严刚也是一呆，随即急忙道：“哎呦，黄老板，您怎么还来了？”


    “您要什么物件，我直接给您送过去不就是了。”


    “哪儿还需要您亲自跑这一趟啊？”


    黄老板年纪约莫四十，身材微胖，但满脸的和气，且一身的珠光宝气，秦川只是一眼便可看出，他身上的这些全是真物件。


    其价值怕是几百万了。


    念此。


    秦川忍不住深吸口气，这绝对是个大人物。


    他从秦川身边路过，撇了眼秦川手里的大清铜币，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是来出货的？”


    “这物件倒是不假，可惜损坏太严重了，价值腰斩了啊。”


    “什么？”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