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寒号虫
作品:《大师,风水罗盘out了》 冬怡将璞玉塞进衣服里,盯着我说:“看不出哦,小花裙,果然是四目朽的后人,有眼力。”
冬怡话中有话:四目朽的后人,有眼力。
难道四目朽指的并不是瞳天蝶纹徽上的四只眼睛,而是另有所喻吗?抑或拥有特殊能力的瞳孔,才把四只蝶眼作为象征绣上了纹徽吗?
嗳呀,爷爷呀,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咱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听冬怡的话音,你四目朽李松潭绝对是“有眼力”的人,我的眼通也绝非偶然,可能与生俱来。
关键这眼睛怎么使用呢?你总得有本说明书吧,属于阴阳眼还是怨鸯眼?天眼通还是邪眼瞳?
连个名字都没有,靠我自己开发,目前也就见鬼,完全牛鼎烹鸡嘛!
接着冬怡的话,我故作镇静道:“噢,没什么,小迪用咒符,我也有自己的方法,大同小异。不过冬怡同学,你的秘技帅炸天了,有惊艳到我。”
冬怡没作声,望向了天空。
我与小迪也无话,一同朝空中望去。
林雕盘旋的气流把云雾搅成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螺旋状,宛若天显异象。
一瞬,螺旋状的云气里忽然露出一条毛烘烘的大尾巴,连着半张毛蓬蓬的皮毛,像一块毛皮毯子,呼扇呼扇的,一转眼又钻进云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莫非是飞鼠?台湾可是鼯鼠的栖息地,山林里不乏大型飞鼠出没。
可是飞鼠最多只能滑翔,怎么可能又飞上去了呢?而且还扑扇扑扇的,难道有上升的气旋?
林雕的目标不会是这只飞鼠吧?前番就有鸟群与飞鼠势不两存,地盘之争向来惨酷。
龙珠鲤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上古灵兽,横扫一切近代飞行系的神级存在?还是龙卧浅滩招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过气神兽呢?
模棱两可之时,天空中排开了阵势,几十只林雕围住一条巨大的鲤鱼,连续发动攻击!
纪录片里经常出现老鹰贴近水面捕鱼的画面,但是面对这么大一条飞天鲤鱼,林雕大概也是醉了,不过笃定不会怯阵,有如鸟类遇上昆虫,大只的虫子只会令鸟倍加兴奋,愈发凶狠。
但见林雕群上下翻飞,将龙珠鲤围堵在半空中,不停用利爪冲击鲤鱼!
龙珠鲤摆动身躯,秃尾巴左右扑甩,不时有林雕发出哀鸣,黑褐色的羽毛飘零满天。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若是化龙鲤,林雕想必已经吓尿了,不过对于还保持着鱼的外形,平时都用来果腹的肥鲤鱼而言,林雕则占尽了心理优势。另外龙珠鲤势单力孤,架不住林雕漫天盖地。
鲤鱼在云气里跌跌撞撞,几只林雕被拍打得坠落云台,却前仆后继,无尽无休。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颗木讷的鸟首突然从螺旋状的云雾中心探出头来!
与林雕相比,这颗鸟头大得出奇,非常突兀。
它星睛豹眼、鲲头鹫喙,造型十分眼熟,就像雕刻出来的,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极力回想,我心说这不是藏传佛教供奉的神鸟迦楼罗吗?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雕!
只见大鹏鸟从云中俯冲而下,意想不到,鸟首下居然长着一副毛乎乎的身体,是那只飞鼠?
我有些犯嘀咕,不过立时又反应过来,它可能跟大鼠鼬一类,也戴着一个全包面具。
奇怪,什么操作啊?
难道戴上鸟的面具就能像鸟一样飞翔,如金翅大鹏雕一般拥有法力吗?真他娘的邪门!
大鹏鸟从九天扑落,宛若天降横祸,一头撞在龙珠鲤身上!如同一架生物轰炸机,把鲤鱼撞得翻滚出两米开外,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
林雕趁机一哄而上,将鲤鱼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天空中云气蒸腾,羽毛间夹杂着鱼鳞,飘落在云台上,我乘隙捡起几片塞进了包里。
一低头的功夫,林雕鸠集的包围圈被一颗圆卜隆冬的东西从内部轰开一个缺口。
“轰”地一下,林雕飞散一片!
忙抬头看,那个东西黑中泛红,拖着一条云迹,貌似鲤鱼先前吞掉的黑头护法。
龙珠鲤从林雕群中破阵而出,沿着云迹飞速游上去,一口将黑头护法吸入腹中。
大鹏鸟唿扇着两片飞膜,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头重脚轻,不过真的飞旋在半空中。
“嗦啰啰啰……嗦啰啰啰……”
大鹏鸟发出一串很奇特的叫声。
我一皱眉,记忆库里好似有类似的声响,“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靠邀!这不是寒号鸟的声音吗?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南村辍耕录》中有对寒号鸟的记载:五台山有鸟,名寒号虫,四足,有肉翅,不能飞。其粪即五灵脂。
首先寒号虫四足,有肉翅,不能飞;说明它的翅膀不同于鸟类长满羽毛的翼翅。
蝙蝠的翼手、鼯鼠的飞膜,都符合四足、有肉翅的条件,但是蝙蝠会飞,鼯鼠不会飞却能滑行。
然后其粪即五灵脂,五灵脂其实是一味中药名,说白了就是鼯鼠科动物干燥的粪便。
由此可见,一直以来我们都对寒号鸟的认知存在误区,以为它是鸟类,实质上寒号鸟并不是鸟,而是真真确确的啮齿类动物,鼯鼠!
大鹏雕面具下一定藏着一张鼯鼠的脸,可是鼯鼠为什么会戴上面具呢?包括那只大鼠鼬。
根本没时间思考,天空中的形势诡谲多变。
林雕与鲤鱼缠斗在一起,龙珠鲤把黑头护法耍成了牵珑球,拖曳的云缕仿佛一条强力橡皮筋,一次次轰开林雕的包围圈,又回收进嘴里,不过始终甩不掉林雕群的绞缠,如影随形。
龙珠鲤加快摆动身躯的频率,显然有些不耐烦,它朝向天空,又一次喷射出黑头,却失去了准星,外加用力过猛,将黑头护法吐出去十几米远。
随后它一跃冲天而起,使出了鲤鱼跳龙门的劲头,直奔黑头护法,企图挽回败势。
恰在此刻,小平台上传出一阵“唧唧嘀嘀”的叫声,随之一条很明显的气痕迸放而出!
大鼠鼬冷不丁喷射出一发空气炮,直通通地击中了鲤鱼!可怜的龙珠鲤眼望黑头坠落下来,重重的摔在云台上,晕厥在我们面前。
霎时,空中同步传来“嗦啰啰啰”与“唧唧嘀嘀”的鸣噪声;而后林雕群急转直下,小平台上也开始顺着树干往下窜黄鼬,数量之多令人怵悸。
我一下子神经紧绷,心想假使鲤鱼挂了,接下来不就波及到我们了吗?黄鼠狼可是有仇必报,如此我们便与龙珠鲤一条藤上的瓜了。
怎么办?
这么高的树,这么多雕和鼬,恐怕很难逃脱。
不如先发制人,在鲤鱼苏醒前避免它受到二次伤害,一发空气炮应当不至于重创,等它缓过来仍是飞天神鱼,上古的顶级战力,再次吸引对方的围剿,我们才有可能抽身而退。
我火速抽出开山刀,想到挂在胸前的天铁托甲,心说吽音盾不知能否抵挡林雕和黄鼬。
上前护住鲤鱼,小迪和冬怡也不谋而同,冬怡与我并肩面朝黄鼬袭来的方向,兼顾防御空中的林雕,小迪则靠近龙珠鲤察看它的状况。
林雕盘旋迂回,时而下冲,我都挥刀将其驱离。真正头疼的是即将攻过来的黄鼬,密密匝匝的看着头皮发麻,刚才好像没那么多啊。
黄鼬群犹如一股迅流,从小平台上冲杀疾下,直奔我们和龙珠鲤而来!
右眼余光里一晃,冬怡俯伏在地上,转头以左眼确认,却看不到一根白毛儿。
我心里咯噔一声,寻思我的眼通消失了吗?
起疑的瞬间,黄鼬群已近在咫尺,冬怡冲着来势一蹿而起,胸前倏地涌出一团白花花的白毛儿,忽而覆盖住全身,眨眼的功夫便鬼灵附体!
白毛鬼上身后,冬怡貌似从人形转换成了兽相,一扑之下将黄鼬群冲得四分五落!打头的几条黄鼬当场昏厥,飞落在云台的枝干上。
被冲散的黄鼬继续从不同的方向窜过来,我挥刀一阵乱砍,却只有招架之功。
脑后一股恶风扑来,我暗道不妙,怎奈毫无还手之力,只好猛的一低头。
俯冲而下的林雕一爪钩住我的背包,随即向上提拉,我使劲往下一带,想甩开它,岂料它另一只爪子也钳住背包,猛增了一倍的拉力,我利用自身的重量死命往下沉,跟林雕较上了劲。
一来二去,我感到背包上又多了一双鹰爪的力道。
甩头一瞥,发现除了两只成年林雕,竟然还有一只幼雕伸着脖子抓在背包上,也扑扇着翅膀。
两只成年雕一左一右,扣住我的背包唿唿往上拽。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有心放手,但背包里全是必需品,少一包物资后面可就费劲了。
恰在此时,一条黄鼬朝我袭来。我躲也不是迎也不是,一分神还松了劲儿,被两只成年雕和一只负责拉拉队的小幼雕拉将起来,犹似乘上了一顶滑翔伞,瞬间便离地两米多高。
被吊在半空中,我心说干你娘,人家都是一箭三雕,我们成了一麇仨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