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眼通

作品:《大师,风水罗盘out了

    左眼能看到,右眼却看不到。


    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万分惊讶,只是异常兴奋,可能从小就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能力觉醒的情景已经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了。


    难道我有血继界限?爷爷叫大简木李松潭?


    莫非我开了传说中的天眼?五眼通之类?不会是巾门中人趋之若鹜的阴阳眼吧?


    据说阴阳眼是一种可以看见鬼魂和超自然现象的瞳孔,归属通灵术;往往出现在一些民间神人、宗教先知,以及具有魔性的人类身上。


    阴阳眼有先天与后天之分,绝大部分天生自带,也有少数通过某些手段后天获取。


    其实在十二岁之前,每个小孩都拥有看到灵体的能力,超过时限即会失却。


    当然也有特异,阴阳眼会选择干净的灵魂寄宿下来,与心灵纯净者并存。


    在失掉天赐的境况下,术士们开发出相应的术式;使用结过印的柳叶、牛眼泪作为媒介,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阴阳眼的能力,不过效果并不稳定,甚至没有效用。


    为了得到窥探神鬼的力量,有人想到一个一劳久逸的办法,但是风险极大,鲜有人尝试;听说移植阴阳眼的角膜能接收上一代眼睛遗留的瞳力,可是一经失败便会触发招鬼令,日夜被鬼缠身,最终鬼毒攻心而亡!


    纵使这样,阴阳眼的角膜在黑市上也炙手可热,耳闻一对角膜曾卖出一百万美金的天价。


    不过阴阳眼应当属于双目瞳术,为什么我只有一只眼可以看见?莫非我的征象不是阴阳眼或天眼一类的眼通,而是怨入骨髓的怨鸯眼吗?


    怨鸯眼也叫怨眼,自怨恨而生的眼,这种眼睛极其阴邪,传言是经受了誓言与背叛,在怨气满腹的胎元中孕化的独眼,具有通灵的能力。


    难道我从小未见过双亲,原因在于父亲是个负心汉,母亲生下我后便含恨而去了吗?


    王八蛋!人渣!败类!


    一股怨怒之气涌上心头,我握紧开山刀,鬼使神差地一刀砍在了白毛皮囊的脖子上!


    白毛皮囊脑袋一歪,颈部被砍掉大半边。


    我正准备补第二刀的时候,白毛皮囊冷不丁翻身而起!像水蚊子一样四脚浮伏在湖面上,耷拉着粘连小半边脖子的脑袋,晃晃荡荡……


    妈呀!我一个后仰急速撤后,差点尿到裤子里,怨气立时全消。只见白毛皮囊颤颤悠悠地抬起头脸,想不到砍断脖子居然对它没用!


    左右眼瞬时切换,我看到更可骇的画面,在没有白毛的视域里,一具光秃秃断了脖颈的空皮囊,正张开咧到腮帮子上的大嘴,冲着我笑!


    我滴娘啊!


    我赶忙睁开左眼,又退后数个身位。


    白毛皮囊的头颈抖战个不停,笑了两下又猛的耷拉下来,看样子是撑不住,刚才那一刀有效,假若完全砍断,说不定这会就抬不起头来了。


    白毛皮囊抖索着试图再次竖起脖颈,挺了几挺都没竖起来,犹如一只割了脖子放血的鸡。


    我有心上前一刀把它砍成断头鬼,却畏惧它可怖的面目,犹疑了半天也没敢靠上去。


    白毛皮囊抬不起脑袋,转而将脖子朝下垂的方向拉伸,把连带的颈皮扯得紧绷绷的。


    它脖子越抻越长,几乎折成了u形,半边的颈皮也愈拉愈薄,呈现将要绷断的状貌。


    移时,“嘣”地一声!


    白毛皮囊首身分离,脑袋栽进湖里,身体仍伏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


    我看得哑口无言,心想难道白毛皮囊自行了断了?还是白毛鬼另有奇诡异能呢?


    半霎,断掉的脑袋从我眼皮底下浮了上来!


    我一惊,再退后一大步,见白毛皮囊的脑袋闭着眼洞,哭丧着鬼脸,一副死相。


    莫非真的嗝儿屁了?


    一迟疑的功夫,皮囊的脑袋突然睁开两只眼睛窟窿,倏得从中窜出两撮白花花的白毛!


    我去!还没着凉呢!


    白毛皮囊把头探出水面,脖子竟然跟竜儿一样!此时它的皮骸距我七八米远,如蛇一般的颈部曲曲弯弯地连缀着脑袋,在我眼前晃晃搭搭。


    我一面后退,一面闭上左眼,果然看不到毛乎乎的脖子,仿佛头颅脱离了身体在空中飘浮!


    飞头蛮?还是辘轳首?


    我忽然想起民间故事里记录的两种怪物,脖子伸长可以飞出去的飞头蛮,脖子伸长不能飞出去的辘轳首,皆是传说中的长颈妖怪。


    不过飞头蛮的头飞出去时耳朵会变化成翅膀,辘轳首也没有遍体白毛簇生的记载呀。


    白毛皮囊伸着两丈多长的脖子,在雾气中左顾右盼,似乎并没有急着报一刀之仇的意思。


    我云里雾里,心说难道这家伙以为我看不到它?要用鬼常玩的伎俩,活活吓死我?等捉弄一番后,惊吓提升了血液的香醇度再食用我吗?


    靠邀,鬼玩人?


    我何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利用左眼的神通将机就计,假装被玩,关键时刻直接将它反杀!


    可是开山刀砍不死它呀,沾了黑狗血都不一定管用,不知小迪是否携带灭鬼的法器上山。


    诶,对了!


    白毛鬼好像害怕刺耳的声音,我曾经用吼声喝退它两次,实在不行我就扯开嗓子嗥!


    紧盯着白毛皮囊,我感觉它的动作有些僵硬,两丈多长的脖子仿佛很难控制。


    它把颈部慢慢往回缩,像一条拉长了软掉的抽油烟管,脑袋拖着湖面,一节一节向后褪。


    余光里一愰,一块黄囊囊的东西出现在视野中;我转头一看,一张瘪掉的皮子从水面上漂过来,形状有点奇怪,脸皮超大、又扁又圆,身体特别细小,犹如一张q版人类的皮。


    一转眼,又一张皮映入眼帘,与q版尸皮不同,这张皮子一样不成比例,头很小,身体却异常庞大,同样有鼻孔有眼,有胳膊有腿。


    我头皮发麻,猛然想起小时候得的那场怪病,觉得这张不成人形的尸皮跟我当时的身形有几分相似,一种源自儿时的阴影,不觉令我胆寒。


    我预感到不妙,倘若这些尸皮是白毛鬼的原形,接二连三的漂出来可招架不住。


    目前三对三……


    不!


    万一海蛎灰和鱼腥水也是这种玩意儿,那我岂不是捅了白毛鬼的窝了?不是说漫山遍野都是黑毛山精吗?长白毛的到底什么东西呀?


    不如趁两张尸皮还未变形,我先砍掉它们半边脖子,让它俩也像炒熟的豆芽,耷拉着头。


    正准备提着开山刀上前,忽见q版人皮鼓了起来,瞬间生出一身白生生的白毛!


    靠邀!


    腊月三十催年猪,来不及了!


    只见q版皮囊在湖面上打了个滚儿,随后也四脚浮立在水面上,宛如一头白化的小狮子,蓬头散发的,却长着一张含糊的人脸。


    它晃晃头,虽然脖子没断,但是明显脑袋过大,有点头重脚轻,不怎么灵便。


    二对一,干你娘!


    我下意识地瞅瞅近旁的白毛皮囊,不料却惊见一张浮在水面上的脸皮,以及五六米外,一具泄了气逐渐瘪掉的无头皮骸!


    什么情况?被我砍死了?还是……


    出乎意外的古怪呀,我赶忙眨眨左眼,又看看q版皮囊,眼通并没有消失,q版皮囊正在伸展细小的身体,满身的白毛清晰可见。


    不等我思疑,q版皮囊一个蹿跳,迎面扑了过来!我在水中不易躲闪,干脆扎猛子。


    一个侧向水猛,q版皮囊与我擦身而过,刚好避开。


    这种闪避的方式虽然奏效,在半人多高的水中也堪称最佳防御,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弊端,若是你不戴游泳镜,便不能及时睁开眼睛。


    我站立后迅速抹掉脸上的水,在满是水痕的视线里,看到一团白毛又袭面而来!


    再一个水猛,我二次躲过。


    急忙抹了一把脸,我感觉顶多三个回合,第四次一定撑不住中招,因为每个回合我都比它多一手,而且抹完脸后还瞧不清楚,看来不能等到再衰三竭,这个回合就得跟它硬刚!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饿虎扑食、单刀剖腹的画面,不如我也趁着q版皮囊扑过来时,借助它的冲力,在它身下顺势一刀将其开膛破肚!


    连忙转身,我拉开架势。


    q版皮囊并没有连续发动第三次攻击,它浮伏在水面上,似乎另有诡计。


    防备着它,我又冒出一个想法,既然q版皮囊可以在水面上移动,是否代表它重量极轻,以至于无法沉入水中。


    如果我潜下水去,能否处于q版皮囊无法触及的区域,躲进“安全屋”呢?


    刚一跑神,q版皮囊再度扑面而来!


    我脑子里净想着单刀破腹与进入安全屋的事情,没能及时扎猛子躲开,只好捧着开山刀跪在水里,向后一仰,将整个身体遁入水中。


    不敢闭眼睛,我看着q版皮囊停在我身前的水面上,已然失去剖腹的时机,我有心一刀扎它个透心凉,犹豫了一下又被它跳到一旁。


    q版皮囊在水面上徘徊,好似真的无法沉入水中,若果如所料,我也就有些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