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龙主不去猎杀那男修吗……

作品:《掳错男主后我连夜出逃

    盛棠整个人栽进了伏寂怀里, 脑袋埋在他颈间的位置,微一侧脸,少年修长流畅的颈线映入眼帘。


    冷白皮下, 流淌着令她浑身颤栗的鲜血。


    喉咙微动。


    盛棠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急促的喘了口气, 想再凑近些。


    额心咒印闪烁, 她脑海不断重复着个声音不喜欢不喜欢, 别碰别碰别碰


    她清醒过来,像被颀长身躯烫到,从伏寂怀里挣脱出来, 站稳了身形。


    伏寂嘴边微末弧度凝固。


    廊下轻悬的灯笼, 不知何时灭了,乌云遮掩了一片月色。


    从走廊尽头穿来的冷风,吹在伏寂身上,他垂着眼,注视着咬唇一脸正气的盛棠。


    她竟然克制住了。


    是之前给她喂的太饱,还是冰蚕毒冷不疼她。


    伏寂不理解, 重新伸手去抓盛棠胳膊, 这次女孩反应比之前大多了, 他还没碰到她, 便像受惊的兔子蹦了起来, 一下跳到步之外。


    盛棠一脸警觉和浩然正气“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伏寂脸色沉了下去。


    保持了一定距离, 盛棠警告完, 待急促的呼吸渐缓,才抬眸看向突然拦在前路的身影。


    这一看,她呼吸不自觉又紧了紧。


    身后铺着条长长廊道的少年, 一袭红衣,两指宽的金带绑着乌发,本就俊美的五官,在这些华贵服饰的衬托下,俊到有股蛊惑人心的妖异,能教人轻易沉溺其中。


    幸而他有双漆黑的眼,里面裹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一对上,再耽于其中的人,也会瞬间清醒过来,被压迫感逼退。


    微微看愣的盛棠,看到黑眸中的森然回过了神。


    俊美妖异不是错觉,少年周身就透着妖气。


    怀疑是哪个变了幅好皮囊来勾引人的小妖物,盛棠腮帮鼓了鼓。


    可恶。


    现在的小妖胆子这么大了吗,明目张胆的来仙门,还敢在她面前现身。


    冷静下来,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盛棠摆出宗主的姿态,淡淡开口道“你是谁,来我合欢宗有何目的。”


    伏寂垂眸,视线落在盛棠额心,面色看不出喜怒。


    他来合欢宗的路上,已经听穷奇说过她中了情咒,故而一直缠着个叫兑一的少年。


    伏寂轻嗤。


    就算没有情咒,知道萧兑一是萧楚润,结果是一样的。


    她本就喜欢他,兜兜转转还是如此。


    说是赏月,方才皎白月光在空,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大半时间看向了萧楚润。


    她眼神专注,好像除他之外,看不到其他东西。


    伏寂紧抿着唇,冰凉指尖嵌入掌心。


    她以前也这样看过他。


    这里是宗主居住之地,里外都有影卫,一点动静都会被洞察。


    盛棠正想劝不知名的小妖物,打哪来的回哪去,身影靠近。


    还没反应过来,修长手臂将她半拢着,下一刻,盛棠青丝如墨散开了。


    伏寂手里多了条发带。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碾了碾,发带碎成寸片,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拆了她发带的人,转眼消失。


    盛棠看着脚边碎片,目瞪口呆,半晌深吸了口气,什么无礼小妖,发带招他惹他了。


    盛棠召来影卫,让其加强戒备后回了房间。


    深夜,她却没有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坐起身拿出了小白片。


    她记起来了,那不是小妖,是系统口中的任务对象。


    想起自己斩钉截铁说不做任务的话,盛棠嘴角抿了抿。


    是真做不了了,她一靠近别的男修,就浑身不自在,不仅本能地排斥起来,而且在刹那,会有产生强烈的负罪感,好似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花长老说,她这是中了情咒,太讲情德了。


    禁风门门主当年也给祟宗主施过咒,但祟宗主只被影响了个把月,就靠从小坚定的,长大要拥有整座森林的意志,强行战胜了咒术。


    门主没能得逞,如今,便趁她还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前,强行给她掰正,以免她像祟宗主那般四处祸祸。


    情咒是万俟侯自创法术,他亲手施的咒术,没人知道解咒之法。


    除了祟宗主这个靠自身强行战胜外,其余中咒之人,至今都很情德,眼里只容下一个人,其余人都是浮云。


    盛棠现在就很有情德。


    她大半夜坐在茶桌边,喉咙干渴得好似快冒烟了,喝了再多水都无济于事。


    一想到伏寂冷白皮肤下,散出的灼热血气,她像找到了世间最解渴的甘霖。


    但即便如此,少女还是坚持喝水。


    不行,她有喜欢的人了,不能与旁人纠缠不休


    坚定的念头不断在脑海中打转,她额间的咒印闪烁,一脸正气宛如坚定的卫道者。


    窗外,凝视着这幕的黑眸,眼底一片阴霾。


    穷奇蹲守在后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伏寂。


    许久,挠了挠脑袋。


    它认识龙主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般反常,浑身戾气不知所起,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堆积在心间。


    它本以为,龙主是喜欢盛棠,看到她跟另个男修亲近,故而盛怒。


    来合欢宗的路上,它已经做好了龙主去杀了那男修,把心慕之人夺回来的准备。


    这是他们凶兽的解决方式,简单粗暴。


    可它没想到,龙主竟然什么都没做。


    不可思议。


    他们凶兽天生领地意识强,占有欲更强,属于自己的东西是碰都不许别人碰的,何况是喜欢的人。


    穷奇有些茫然,在伏寂抽身离开时,忍不住开了口。


    “龙主不去猎杀那男修吗。”


    按穷奇的认知,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有人争抢,都有个永远的解决途径,就是谁打赢了,属于谁。


    在它看来,伏寂应该立即和萧楚润打一架,拎着萧楚润血淋淋的脑袋,扔给盛棠,她自然就知道他的厉害,乖乖弃暗投明了。


    伏寂没理它,深红身影站在梅树下,朝窗外看了眼,划破苍白的指尖。


    鲜血溢出。


    他垂着眸,将殷红的血不紧不慢地抹在窗外梅树上,这才开口,“我说过,不是,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穷奇更难理解了“既然如此,龙主为何回到此地,这里已经没有妖丹了。”


    伏寂浑身戾气一顿,散了散,他蜷起指尖,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去哪。”


    穷奇愕然,赤红的兽眼盯着树下人身少年。


    虽然不可思议,但它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低落与孤寂。


    可凶兽都是形单影只的,就像它,从头到尾独自守着自己的地盘,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会觉得孤寂。


    穷奇爪子抓了抓地,隐约明白了什么。


    凶兽是享受孤独的,龙主是入世了,据说有了人修的情感,才会在孤寂中感觉到悲伤,因为没人喜欢孤独。


    难怪,龙主这些年没有像它那般,找个深山老林盘踞,而是一直在人间走动。


    可是七年前,他看到,发间冒着两只小龙角的男孩是孤零零一人,年前,他看模样青稚的少年还是一人,这次他见到,龙主还是一


    倒也不是。


    穷奇想起一会不见,就迫不及待找龙主过去的少女,她好像时刻注意着他,怕他不见了似的。


    穷奇眨了眨兽眼,那就是喜欢了,可龙主双双否认,穷奇无奈地摊开爪子不懂。


    伏寂拇指拂过殷红的梅枝,一阵风吹过,鲜血的气息飘入了窗内。


    她今夜,是睡不安稳了。


    伏寂垂下手,睨了眼没有人世阅历的穷奇。


    它竟然认为他喜欢她。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想要拿他当炉鼎,还把他当成别人的人。


    他只是把她当成他的小灵宠。


    一个阴差阳错自己凑近,又趁他不在,投奔了别人的灵宠。


    杀了她心心念念的萧楚润有什么乐趣,他得让萧楚润看着,让盛棠明白,无论她喜欢谁,想留在谁身边都没用。


    她是离不开他的。


    只能依赖他,留在他身边。


    绵绵细雨在风中斜落,站在夜色中的身影,黑色额发微湿。


    少年透过梅枝看向屋内的眼,染上一抹近乎偏执的阴郁。


    他的,就是他的。


    躺在床上的盛棠,体内的躁动好不容易平缓了些,半梦半醒间,嗅到难以言喻的鲜甜味道。


    她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来到窗边,发现一束放在窗台的梅枝。


    心神微动。


    盛棠抱着梅花枝睡了一夜。


    次日,绵云进屋,看到她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的模样,吓了跳。


    盛棠抬头,唇间含着片梅花瓣,整个人欲言又止。


    绵云会错意,以为盛棠想赏花,无奈外面雨下得实在大,她轻声安抚着中了情咒的宗主,转头向花长老说明了情况。


    不一会儿,一袭蓝衫的萧楚润就被带来了。


    萧楚润知道盛棠中了情咒,要是看不到他,会下意识觉得不安,故而很配合的来了。


    他还带了盘棋。


    萧楚润的到来,确实让盛棠烦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但只是有所缓和,她仍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临窗对弈,盛棠怀里抱着暖炉,一手持白子,目光不时瞅向窗外的梅树。


    萧楚润很快注意到,微微一笑“盛宗主喜欢梅花。”


    盛棠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另个人的清俊少年,一刹那,脑海不受控制的,涌起浓浓的心虚和负罪感。


    她怎能如此,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在情咒强大的念力下,盛棠瞬间清醒过来,笑吟吟地和萧楚润对弈。


    但没多久,她又忍不住瞥向梅树,这次,她竟然看到了明目张胆倚在树下的修长身影。


    像看出她心中所想,伏寂眼眸微眯,无声道“要过来找我吗。”


    盛棠持棋的指尖一抖,白子啪嗒落在棋盘上。


    “怎么了。”萧楚润睁着清澈眼眸,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盛棠。


    盛棠腮帮鼓了鼓,说不出话来。


    那位置,萧楚润不回头是看不到的,大概仗着这点,伏寂还有恃无恐的站在树下,动了动唇“不来我就走了。”


    盛棠“”


    他当着她的面,将食指放在唇边,


    一滴血顺着苍白指尖淌下。


    盛棠呼吸一滞。


    少年睁着漆黑的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