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这是谁做的？国内有这么顶尖的特效设计师吗？”


    顾长青激动到爆了个出口，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


    画面中的机甲飞艇简直和真的一样。


    不，比他想象中更加精细和完美。


    明明昨天除了沈郁灯和垃圾场，其他都是绿布。


    一晚上，大不一样了。


    沈郁灯：“是我做的。”


    “哦，你啊，什么，是你做的？”顾长青顺嘴念叨了一句，而后震惊万分。


    “你你你做的？”


    他都结巴了。


    沈郁灯颔首：“用笔记本做的，做的一般，你凑合看看。”


    “这叫一般？”


    顾长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这要是一般，别说国内，整个国际上那群眼高于顶的特效师们，包括做特效闻名的某梦工厂都得下岗倒闭。


    开什么玩笑，这叫一般。


    “你这丫头，给我的惊喜太大了！”


    顾长青并不怀疑沈郁灯话的真实性，和她虽然只合作了一部戏，但沈郁灯个性他很清楚。


    天赋妖孽。


    “天赋妖孽啊！”


    顾长青抱着手机，宝贝似的离开了。


    沈郁灯继续化妆。


    十几分钟后，前往片场。


    顾长青正在和几个新人演员讲戏，见沈郁灯过来，新人演员们纷纷打招呼。


    昨天沈郁灯垃圾场面不改色演戏的表现直接征服了所有人。


    “好了，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在领会领会，一会准备开拍，先去准备。”


    顾长青把几个人打发走。


    “有个事我和你商量一下。”


    沈郁灯聆听状，顾长青道：“我打算边拍边播。”


    “嗯？”


    沈郁灯看向顾长青，等待他解释。


    “刚刚的特效我找几个圈内老友一起评估过了，称为业内仅有。”


    “这次拍摄网剧，你我承受的舆论压力都太大，但网友又是忘性大的，等这部剧拍完一些不好的影响怕是已经深入人心。”


    “既然最难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不如我们选择在舆论沸腾最烈时，开播。”


    “就是会辛苦点，所以我找你商量一下，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宣发今天直接加把劲，爆炒热搜。”


    顾长青一口气说完，等沈郁灯决断。


    她是主演又是制片人，还是特效设计师。


    所以她的意见最为重要。


    沈郁灯沉吟了下，点头：“我觉得可以。”


    “真的可以？特效方面时间够吗？”顾长青最担心的是这个。


    “够，你打算怎么播放。”


    “一星期一到两集。”


    “够了。”


    不仅够，时间比她想的充裕。


    顾长青激动极了：“那就这么定了，今晚预热，星期天直接上线第一集。”


    “好。”


    两人敲定了这件事，之后顾长青去和染梅沟通。


    染梅本来不想同意，见到顾长青发来的沈郁灯做好的特效，沉默了。


    “边拍边播还有个好处我没和她说，怕给她压力。我想你应该知道。”


    染梅抿唇，当然知道。


    边拍边播能最大限度知晓这部剧的潜力，从而决定投资力度和降低成本损失。


    从商人角度，这是个百利无一害。


    但从沈郁灯角度，染梅有些犹豫，“先不说特效难做，一星期两集她拍摄之余怕是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单就是开播期间网友评价都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态。”


    这方面担忧顾长青倒是忘了。


    “沈郁灯心理素质一向强大，应该不会在意那些人的评论。”


    “那其他演员呢？那些新人的心理健康导演你忘了么？”


    顾长青沉默住了。


    a市。


    慕氏投行。


    宋玉一边泡咖啡一边目光呆滞，进入睁眼睡觉状态。


    从前几天，老板下令他把收购季氏的企划案弄好之后。


    他就一直呆在办公室里。


    连觉都没睡。


    通宵达旦的开会，商讨对季氏的围剿。


    慕星谋不睡，他这个大秘自然也没得睡。


    忙到这会，总算差不多忙完了。


    “哈~”


    宋玉打了个哈欠，眼角含泪，这件事之后，老板不给他多发一个月奖金的话，他就去沈小姐那边告发他。


    “宋玉。”


    “在。”


    宋玉一口干掉咖啡，冲进办公室中，狗腿道：“老板，有何吩咐？”


    “可以了，准备动手。”


    “这就开始吗？沈小姐现在在拍戏啊。”


    你就算做了，她也暂时不得而知。


    慕星谋：“等她杀青之后，给她个惊喜。”


    宋玉：6！


    您是懂惊喜的。


    “她这次的拍摄地在帝都？”


    “是的。”


    “订机票。”


    “？”


    见宋玉一脸问号，慕星谋嫌弃道：“去帝都。”


    “哦哦哦我这就去。”


    ————


    初秋帝都的下午，蝉鸣深深。


    天太热，顾长青怕大家出事，让最热的时候休息。


    片场中，大家抱着冰饮和电风扇续命，聊天唠嗑。


    “好热，都秋天了，咋还这么热。”


    “忍忍吧，到六七点就好了。”


    “呜呜呜冰饮料都温了。”


    “好想有个冰凉凉的电风扇吹着，这样我一定能一遍过。”


    “你总是ng和热没关系，和脑子有关系。”


    “你找打是不是？”


    不远处的阴凉口，沈郁灯盘腿坐着，左手鼠标，右手键盘的搞特效。


    做了一会，焦躁丢开鼠标。


    “泱泱。”


    “小灯儿，是不是热，你再等会，我下单了冰奶茶一会就到。”


    沈郁灯点头。


    电脑右下方跳出天气预报：高温预警，37°。


    不远处，有人收到新闻，哀嚎：“天哪，37°，这是秋天吗！！！”


    “呜呜呜要是有空调就好了，我听说隔壁现代影视区是有空调的。”


    “人家那是大热门拍摄地，当然财大气粗。”


    沈郁灯心一动，叫来乌泱泱说了几句话。


    “啊，真要装？这得不少钱啊，而且带不走，要不就熬几天，都秋天了。”


    “装吧，没几个钱。”比起钱，沈郁灯更在意舒适。


    反正她也不差钱。


    乌泱泱无奈点头，出去找了影视城工作人员谈安装空调的事。


    那边负责人都惊了。


    “你们剧组要出钱在科幻拍摄基地装空调？”


    “是。”


    “这得不少钱啊，我们基地是不负责的，而且电费你们得交，离开这些不带走我们也不付钱的。”


    乌泱泱翻了个白眼：“我们知道。”


    “那行吧，要我给你卖空调的电话不？”


    “不用，我就是来说一声，把我们那边的电容度调大些，免得开了空调导致跳闸什么的。”


    影视区负责人失落点头：“那好吧。”害，油水没捞着。


    早知道沈郁灯剧组这么财大气粗，他就主动问了。


    这么大场地全装上空调得不少钱呢。


    ……


    沈郁灯做完上午拍摄所有戏份的特效，乌泱泱带着一批工人进来。


    剧组众人惊讶围过去：“泱泱姐这是要做什么？”


    “格力？这不是空调吗！”


    “什么，咱们要安装空调了？！！”


    乌泱泱抬手让大家安静，“是的，我家小灯儿看大家热的难受，自掏腰包装了空调，接下来大家就不用热的慌啦，记得多带个外套，免得吹多了不舒服哈。”


    “哇！感谢郁灯姐！”


    “郁灯姐我爱你！”


    “郁灯姐赛高——”


    剧组一片欢呼，大家眼睛亮亮看向角落里的沈郁灯，恨不得扑过来亲她一口。


    这一刻，沈郁灯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高大又伟岸。


    还闪着布灵布灵的金光。


    那是金钱的光芒。


    “郁灯姐，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们该怎么报答你呜呜呜呜……”


    沈郁灯摆了摆手，“大家好好拍戏，就是报答我了。”


    “遵命！我们一定好好拍，绝对不让姐姐失望。”


    大家异口同声，然后帮着空调师傅一起搬来搬去，安装打下手。


    等空调开了之后，他们全都不休息，抱着剧本开背。


    顾长青外出一趟，回来发现剧组里凉快快的，众人精气神还变了个样。


    哪还有之前蔫儿了吧唧的样子，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问，果然装了空调。


    不用多问，顾长青就知道这空调是谁买的。


    肯定是沈郁灯。


    没人比她会撒钱。


    跟钱不是钱似的。


    不过沈郁灯这大方是有效果的，接下来的拍摄，大家都非常卖力。


    连经常ng的新人都进步飞快，进度直接起飞。


    原本三四天才能拍一集。


    现在两天顶多三天就能拍上一集。


    沈郁灯做特效的时间充裕起来，再也不用在休息时间做特效了。


    ……


    “你说不边拍边播了？”


    顾长青解释道：“边拍边播网友们讨论会给你们带来影响，我当时没考虑到新人的心理压力。”


    “我觉得你考虑太多了。”


    “嗯？”


    沈郁灯点了点外头那些新人的方向，淡淡说道：“能进娱乐圈的，有几个是小心脏？”


    “若是一点评价都承受不住，趁早离开反而是好事。”


    “否则，等真红的时候，难道经纪人把他们保护在真空里不让他们看热搜？”


    顾长青觉得沈郁灯这话过于辛辣无情，但挺有道理的。


    他也觉得玉不雕不成器。


    身为演员，接受评价，修正自己，找到更好的自己，都是一门必修课。


    逃不掉的。


    “我觉得没问题，你呢？”顾长青看向视频那头一直没说话的染梅。


    染梅无奈，“你们一个导演一个演员都说了，我这个‘外行’还说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


    顾长青拍板，敲定明日八点正式上线。


    “今天还得你们宣传了。”


    沈郁灯和染梅点头，“没问题。”


    ——


    晚上八点。


    沈郁灯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练功，手机被她单手握在眼上方一米距离。


    微博上，《末日乐园》将采取边拍边播的形式点燃了热搜。


    她正在看自己的评论区。


    粉丝们表示好期待。


    【啊啊啊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姐姐的电视剧了，期待】


    【反正拍完也是差不多一周几集，这方式我很有兴趣，坐等明日。】


    【看了姐姐定妆照就急的在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了】


    也有路人表示担忧。


    【边拍边播，压力会很大吧】


    【这也是没办法，拍网剧掀起的舆论压力更大，沈郁灯这一招算是聪明的了】


    【估计是投资降低损失的办法，就是这样怕是看不到第二季了】


    【我最担心特效啊，科幻片特效多难啊，边拍边播直接让我不期待了】


    【明天就上映了，看完就知道了。】


    【的确，科幻片最重要的是特效，这种边拍边播的方式等于告诉众人，特效别想了】


    【不要啊，别毁我嫦鳯！别毁我的《末日乐园》啊呜呜呜】


    粉丝们听的这些评价大哭。


    沈郁灯看乐了，不过网友们的揣测不是没有道理。


    华国特效和科幻片这一块，真的太拉胯了。


    她丢开手机，开始认真的四脚朝天。


    与此同时。


    酒店房间隔壁，住进了一个男人。


    宋玉推门进来，检查了一番，“老板，您真要住沈小姐隔壁啊，要被看到了，怎么说？”


    “出差。”


    “……”


    宋玉干巴笑了下。


    来影视城出差，您自己听听这理由蹩脚不。


    “人都安排好了吗？”


    提及正事，宋玉认真起来：“安排好了，剧组附近和酒店附近都有我们安排的安保人员，以确保除沈小姐之外所有剧组人员的安全。”


    “不过，季江宇真的会狗急跳墙吗？”


    慕星谋单手拉开脖颈最上方的扣子，淡淡道：“你继承权没了，家里破产了，连一直舔你的未婚妻都跑了，你会不会狗急跳墙？”


    宋玉想也不想：“那必然会啊。”不仅狗急跳墙，怕是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代入自己。


    他不会那么惨的。


    呸呸呸，赶紧呸掉，刚刚说的都不算哈。


    慕星谋没管他活宝的样子，垂眸坐在沙发中，闭目想象沈郁灯此刻在做什么。


    按她生活习惯，这个点估计要睡觉了。


    按照酒店布局，他坐的地方应该正搭她的床边。


    慕星谋耳朵慢慢红了。


    隔壁。


    沈郁灯感觉睡得不舒服，起来把床挪到了一米开外的窗边，而后半开纱窗，夜风徐徐入内。


    凉爽又安逸。


    “晚安。”


    晚安。


    慕星谋在心里说，靠着沙发，沉沉睡去。


    宋玉想喊他到床上睡，又不忍吵醒他。


    老板睡眠一向极差，难得好眠。


    ——


    翌日。


    宋玉正睡得香甜，忽然一惊，起身看手表。


    我去，九点了！！！


    这是第一次，他睡了这么久。


    不过老板居然也睡到现在吗？


    他推开自己客卧的房门，客厅沙发上没人。


    “老板？”


    宋玉急了。


    完球，老板醒了他在睡，奖金要不保。


    卫生间中传来水声，宋玉探头过去，慕星谋在洗漱，他咧嘴讨好：


    “老板，我们要不要去探班？这大热天的，沈小姐拍戏一定很辛苦。”


    慕星谋余光瞥他一眼，没说话。


    宋玉却懂他的意思是同意了，立刻道：“我这就去定一些冷饮和零食。”


    ……


    片场。


    沈郁灯拍完一段，中场休息。


    正坐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她回头：“怎么了？”


    乌泱泱：“我去看看。”


    没等她跑过去，就见喧闹的剧组安静下来，有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大家好，这是我家慕总为各位定的奶茶零食，不要客气哈。”


    “慕总和沈小姐是朋友，出差过来，听说她在这里拍戏，过来探个班。”


    乌泱泱认出他：“宋玉！！”


    “小灯儿，是那个慕总来了。”


    沈郁灯回眸，正巧对上走在宋玉身后的慕星谋。


    大热的天。


    这个男人身上的衬衫扣子却扣到了顶格，禁欲气质拉满。


    长腿随便迈了几步，就到了她跟前。


    “好久不见。”


    沈郁灯笑：“前几天才见过。”


    “这个，你吃吗。”慕星谋手里提着一份水果，放在沈郁灯跟前。


    “他们不都是奶茶零食吗？”


    “那个会胖。”


    沈郁灯挑眉：“你意思我太胖了？”


    慕星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认真打量了沈郁灯纤细却有力量感的手腕，精致的锁骨，以及修长的大腿。


    “没有，非常标准。”


    身后的宋玉捂脸。


    送命题，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好在答案不是很离谱。


    但老板，你这追女朋友的手法，能脱单才有鬼。


    “沈小姐，老板特意做功课，知道女明星对身材要求苛刻，所以才买了水果给你。”


    得，还得靠他这个大秘。


    沈郁灯笑了笑：“谢谢了。”她伸手接过慕星谋的水果袋，随口问：“你们来帝都谈什么生意啊？”


    “呃……”宋玉下意识看向慕星谋。


    这话他倒不好说。


    难道要说是来天王凉破的？


    “我随便问问。”沈郁灯见宋玉一脸为难，误会了他的意思。


    慕星谋：“和骆氏谈一笔买卖。”


    “骆氏？帝都那个顶级豪门骆氏吗？”沈郁灯好奇。


    “嗯。”


    “哦。”沈郁灯没再继续问。


    这话题就此打住。


    她不说话，慕星谋也是个闷葫芦性子，于是气氛不可避免冷了下来。


    宋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动打破僵局开唠：“沈小姐你们拍戏一般拍到什么时候啊？”


    “一般六七点结束。”


    “我看你们官宣今天开播电视剧，难道最难的特效团队已经找到了吗？”宋玉继续问。


    沈郁灯：“算是吧。”


    她一个人，不能算团队。


    “特效是你做的。”慕星谋想起沈郁灯的计算机能力，问。


    沈郁灯没隐瞒，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


    “一个人做全剧特效量得多累啊，沈小姐我和老板也会，要不让咱们一起组个tea，分担一下？”


    沈郁灯一怔，刚想拒绝说她一个人就够了，顾长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有个人帮你可太好了，你能多点休息时间。不过你俩会多少啊？”


    宋玉：“我老板能力杠杠的，我的话打下手做点边角料没问题！”


    “那试试看，万一能成你后面不用那么累。”顾长青道。


    沈郁灯无奈，“你们问慕先生的意见了吗？”


    人家堂堂一个老总，给剧组做特效来？


    “我没问题。”慕星谋道。


    宋玉摊手，开心的说：“沈小姐我老板没问题！”


    对，就是这样。


    这家没他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