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御史台的刁难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梳洗更衣之后,叶瑾诺步履匆匆来到落暝宫外。
按着规矩,她要在这里等父神出来,再与他一同去沉绪殿。
玄湛很快从里边出来,看见宫门外失神的小女儿,不由轻笑:“昨夜睡得如何?”
父神······是故意的。
叶瑾诺顿时抬起头,无助地看向玄湛:“为何、为何不让瑾儿看到他?”
“还不是时候。”玄湛说罢,便带着她走向沉绪殿,不再多言。
还不是时候,什么才是时候?
叶瑾诺顿感茫然,却只能低着头跟在玄湛身后,来到沉绪殿。
文武百官已在阶梯之下分列两旁站好,阶梯之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椅子,前边垂下珠帘。
“陛下到!曦玥公主到!”聂荣拂尘一甩,尖声开口,待到玄湛和叶瑾诺落座,他才又高声唤道:“跪!”
叶瑾诺瞥他一眼,不知为何,大太监今日似乎有些兴奋。
百官叩拜,见礼过后,玄湛却迟迟未开口免礼。
叶瑾诺沉沉出了口气,平静开口:“众爱卿平身。”
群臣似有迟疑,但唐弈却是利利索索站起来了。
眼看左丞相起身,这才有臣子跟随他一同起身。
他们拖泥带水的动作,让叶瑾诺心中暗叹,这若是换做五百年前,这些不起来的,有一个算一个,脑袋都已经挂在宫门外了。
不过虽是大半臣子都听话起身,但是直到最后,御史台一干官员都还是稳稳跪在地上,大有死活都不挪窝的架势。
叶瑾诺垂眸扫过一眼,靠进椅背里便笑了:“御史台喜欢跪,就跪着,本宫乐得看你们受罪。”
这倒是实话,她从接手朝政至今,最烦的就是御史台。
御史大夫薛木心正欲开口劝谏,被叶瑾诺这句话一堵,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面子上又实在难过去,只能直挺挺带着御史台跪着。
不过他们不起来,叶瑾诺也就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和他们僵持着。
没过多久,便看见御史中丞范民膝行出列,叩首行了一礼,“陛下,臣以为,曦玥公主擅自免去臣等礼节,未免僭越。”
玄湛看了叶瑾诺一眼,却并未说话。
叶瑾诺打了个哈欠,用着和父神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语气道:“拖出去,免了官职。”
听罢叶瑾诺的话,便是连唐弈的眉梢都微微扬起,更别说不了解她性子的文武百官。
聂荣侧过头,给羽林军递了个眼神过去。
守卫沉绪殿的羽林军这便有了动作,大步向前,两人拖住范民双臂,作势就要往外拖。
“陛下!微臣一生为朝廷效劳!求陛下开恩!”范民顿时察觉性命不保,可死到临头,他口中还是在求玄湛。
叶瑾诺微微抬指,让羽林军停下,她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懒懒道:“知道本宫为何要免了你的官职吗?”
范民咬了咬牙,恨恨看向阶梯之上的珠帘,“臣不知殿下心性,斗胆开口劝谏,殿下哪怕百般折磨臣,此事依然是殿下僭······”
他话未说完,便听叶瑾诺嗤笑一声:“蠢货。”
阶梯之上的珠帘挡住她的容颜,但缝隙之中,依然能见她眼底轻蔑:“身为朝堂官员,又是文官,当年科考之时,不管乡试、会试亦或是殿试,都有涉及史书的考题。既然你能入朝为官,想来史书也是读过的,史书里写得明白,本宫五百年前随父神上朝时,便是本宫免的臣子礼节。入朝为官之后便忘了自己在书中读过什么,难道不是忘本?忘本之臣,本宫留你何用?”
她的话说得缓慢,却字字诛心。
唐弈双手揣在大袖中,嘴角慢慢扬起。
果然······还是史书里那个对朝政严苛,威严不容反抗的曦玥。
“臣、臣没有忘本,殿下怎么凭借一件事,就断定臣忘本?!”范民沉默一瞬,又连忙为自己开脱。
可叶瑾诺却双手一拍,微微一笑:“好,本宫就欣赏不忘本的臣子。不过爱卿既然没有忘本,如今依然记得史书里记载过什么,却依旧要开口向父神进谏,与刻意刁难本宫何异?小小臣子,竟敢开口刁难当朝一品镇国公主,范民,你好大的本事啊!”
此话一出,无异于把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范民头上。
刁难一品镇国公主,说小了是他脑子糊涂,看不清身份地位。
说大了,给他扣个谋逆的罪名,也不是不行。
想清楚叶瑾诺话中意味,范民顿时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他连忙叩拜行礼:“臣、臣脑子糊涂,求、求殿下恕罪!”
“曦玥。”玄湛这时才开口,漠然唤了叶瑾诺一声,见叶瑾诺看向他,他才继续开口:“拖沓。”
浪费时间,不是曦玥爱做的事。
叶瑾诺嘴角挂着浅笑,起身盈盈一拜:“儿臣只是想着,若是今日不断了众位爱卿的小心思,只怕明日又要重来一遍呢。”
她可不觉这是浪费时间,她要做什么,首先要在道理上说得过去,其次便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若是每日早朝都来这么一出,今日是御史台,明日呢?是否还要唤上太尉,或是唤上右丞相?
听罢叶瑾诺的话,薛木心也终于绷不住架子,出列叩首行礼:“殿下,今日之事,是臣等愚钝,还求殿下开恩,饶恕臣等一命。”
叶瑾诺坐回自己的小椅子上,单手托腮扯了扯嘴角,“既是如此,薛爱卿不妨今日下了早朝后,带着御史台去领杖责二十,便算作惩处了。既然本宫惩处已给,御史台众位爱卿,还需得本宫下去扶你们吗?”
听得这话,羽林军才放开了范民,退回百官之后。
薛木心叩首又行一礼,咬着牙道:“臣,谢过殿下恩典。”
叶瑾诺心情不错,抬手轻轻摆了摆。
见御史台起身,安安分分站在队列之中,玄湛才又漠然开口:“曦玥,你在醴丰郡都做了什么?”
她在醴丰郡都做了什么?派了刺史,抓了郡守赵安,查了知州龚甫。
但很显然,这不是父神要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