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宫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在醴丰郡又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朝堂来的刺史便到了。
来水云客栈与叶瑾诺和唐弈见礼过后,刺史便马不停蹄赶往郡守衙门,开始做赵安案的收尾工作。
用过了早膳,叶瑾诺也准备启程回都城。
在她准备带着一行人进入传送阵时,花音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
小姑娘气喘吁吁,用手撑着膝盖,额前发丝都被汗水浸湿,她抬头看着叶瑾诺,眼中带着眷恋和不舍:“心······殿下、殿下空闲时候,还会来赏花吗?”
她还是想唤叶瑾诺一声心儿姐姐,可事到如今,看着周围那些羽林军,她又不敢再唤。
只剩血脉里留存的那份对元凤的依恋,让她大着胆子来问叶瑾诺。
叶瑾诺眸中闪过诧异,随即便温柔笑了,“或许这段时日,是难得空闲了。”
“那······”花音脸上失落难掩,可询问之话只出口一个字,便再难继续。
她终究是没有资格,连邀请叶瑾诺来看花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王权,她只是一个草芥般的百姓。
“若是花音得了空,可去都城寻本宫。”叶瑾诺温柔笑着,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塞进花音手里,“若是来了,带着这个去叶府,本宫的兄长自会派人递牌子,带你进宫见本宫。”
花音双手捧着叶瑾诺的镯子,蓄着泪抬眸:“民女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教诲。”
血脉是很神奇的东西,花音分明和叶瑾诺素未谋面,却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对她有了依恋之情。
而这份眷恋,是早在几千年前,叶瑾诺对貔貅出手相助时,便埋在貔貅血脉中的。
“殿下,礼部已派人在宫门候着了。”唐弈虽是不忍打断她们的对话,但昨日叶瑾诺写信回宫之时,便定下了今日迎接她归去的礼节。
魔宫礼节严苛,不能误了时辰。
叶瑾诺垂下眼眸,抬手摸了摸花音的脑袋,这便转身进了传送阵。
。
曦玥公主苏醒回宫,百官位列魔宫外,叩首相迎。
主神圣心大悦,令礼部大排宴筵,以贺曦玥苏醒之喜。
晚宴在即,叶瑾诺坐在凤华宫中,静静看着侍女为自己梳妆。
她身着暗红色华服,虽说今日之事乃是大喜,但到底场合严肃,不该儿戏。
暗红色正好,华贵端庄,肃穆威严,正合了曦玥的身份。
“苏宛姐姐,殿下的累丝金凤钗呢?怎么寻不到了?”灵卉翻找着首饰盒,不由蹙眉看向苏宛。
她常年待在叶府,先前一年间也只轮得两三个月侍奉叶瑾诺身侧,对于凤华宫中首饰放在何处,她不甚清楚。
苏宛上前几步,俯身在小柜子里翻找片刻,才拿出一个木盒,“是我疏忽了,少爷先前说过,殿下爱用的饰品,最好都封在檀木盒中,免得落了尘。殿下这些日子未曾回宫,是我忘却将它们拿出来了。”
她说着,眉眼间便有愁绪纠缠。
叶瑾诺抬手,抚平苏宛眉间褶皱,淡声道:“怪不得你,是本宫想着去微服私访,又回来得仓促,叫你们手忙脚乱。”
“殿下,到底是奴婢蠢笨,还求殿下降罪。”苏宛说罢,抿唇垂眸,眼角却又微微发红。
“何必?”叶瑾诺摸出手绢,轻拭苏宛眼角,“你们跟随本宫千年,本宫长眠数百年,这凤华宫里,也就只剩你们还愿意待着,本宫倘若责罚,倒是本宫不知好歹。”
烟楣掩嘴轻笑,转身拿了胭脂,又小声道:“苏宛姐姐这些日子,可是盼殿下回宫,盼得眼睛都红了?”
苏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便又叫她这话牵动起来。
叶瑾诺侧头看向烟楣,食指屈起,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这丫头,本宫才哄好了她,你又说这些话。”
烟楣挨了一下,倒是乖了,只拿了小毛刷,眼巴巴看着叶瑾诺,要给她上胭脂。
不过叶瑾诺思量片刻,却从灵府里拿了另一盒胭脂,递给烟楣,“用这个。”
“咦?这不是左二小姐新配的方子吗?”烟楣接了胭脂,一瞧盒子便认出来,这是左沛然的脂粉铺新上的方子,她不由好奇:“是先前左二小姐去为殿下诊脉时,赠予殿下的么?”
“笨。”灵卉拿起金凤钗,细声骂了烟楣一句,又笑道:“若是左二小姐给的,怎会是这么个盒子?想来,许是唐大人送的。”
叶瑾诺喜爱亮晶晶的石头,这是叶府上下都知晓的,若是左沛然送她什么,不嵌几颗宝石上去,都讨不了这小白眼狼欢心。
这普通得只有些许花纹装饰的盒子,一瞧便是在铺子里买的。
这些日子叶瑾诺都在唐弈府上,要么便是恢复人形后,有侍女跟着的,这不明来源的胭脂,仔细想想便知是谁送的了。
被侍女看出了胭脂来源,叶瑾诺倒是面不改色,大方承认:“是他送的。”
“殿下······”烟楣打开胭脂盒子,用刷子沾上些许,又犹豫问道:“唐大人当真要做咱们驸马爷了吗?”
“他倒是想得美。”叶瑾诺哼了一声,脸色不自觉有些发红,“这不是······还需得父神应允么?”
灵卉将发钗固定在叶瑾诺发中,又仔细理了理,才开口道:“陛下这般宠爱殿下,倘若唐大人当真是对殿下好的,自然会应允的。”
说话间,江蓠敲了敲主殿的门,进来对叶瑾诺福身行了一礼:“二小姐,师父在凤华宫外,求见殿下呢。”
“然姐姐来了?快请进来。”叶瑾诺一听这话,连忙让江蓠去请左沛然来。
今日宴席,按着礼法,也是请了叶府三个自然元素前来的。
一是他们身为自然元素,虽是不干涉朝政,但魔界大事,他们必须在场。
二是叶瑾诺冠着叶姓,身为曦玥公主母家,他们自然也得来祝贺。
不过江蓠正欲出去通传,却被烟楣叫住:“小木头,这会儿回了宫里,需得唤殿下了,这是礼法。”
江蓠一怔,又乖乖福身应了一句。
这些日子跟在叶瑾诺身侧,烟楣和灵卉算是瞧出来了,江蓠虽是懂事听话,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木头,她们兴致一来,便常常这般打趣她。
江蓠虽是被叫得害臊,却也知道,这几个姐姐是为她好,这般叫她,至少殿下还会念着她脑袋不机灵,不降罪于她。
而不等江蓠退出去通传,左沛然便施施然从殿外进来了,口中笑道:“小瑾,还不管管你这几个丫头?都欺负到我徒儿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