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捎带着一块骂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听着叶瑾诺轻佻的话,再看看花音涨红的小脸,陆淮真不由拧眉,手不自觉搭在了自己腰间佩剑上,沉声道:“叶小姐,礼法于此,还望慎言。”
只是他甚至没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一根不知从何处生长出来的藤蔓便缠上了他的手臂,锢得他动弹不得。
唐弈笑容温柔,仿佛捆人的不是他一般,他只温和道:“二小姐身子不好,受不得惊吓,陆公子还是不要激动,以免冲撞了二小姐。”
陆淮真眉头皱得更紧,试着抽动手臂,却发现束缚他的藤蔓因为他的动作反而越缠越紧。
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便让他确认,唐弈的法力不仅没有外表展露出来的那么低,甚至······远远在他之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淮真定下心绪,见花音没有察觉他手臂上的藤蔓,便放松了身体,“恕我冒昧。”
唐弈依然笑得温柔,面色不改间,却也撤下了束缚在陆淮真手臂上的藤蔓。
只是这边两个男人暗中已然交手,那边处于明面上的花音却还是傻乎乎的,不仅没有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甚至还胳膊肘往外拐护住了叶瑾诺,“就是就是!心儿姐姐方才说过的,姐姐身子不好,淮真哥哥不许凶她!”
陆淮真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暗中磨了磨牙,心道这小白眼狼,当真是喂不熟一点的。
他越想越气,不知花音为何会如此偏袒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心烦意乱之间,便自顾自起身,拂袖往客栈后边的小楼走去,“那你今夜便与你的好姐姐一同就寝!”
花音呆呆看着陆淮真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气恼了,也顾不得什么,匆匆与叶瑾诺约下明日一同去赏花,这便追着陆淮真的背影去了。
唐弈看着不为所动依旧小口小口吃着小食的叶瑾诺,不由摇头轻叹一口气,“二小姐何必?”
叶瑾诺慢慢悠悠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熏肉,抬眸扫了唐弈一眼,嗤笑道:“本小姐只不过是看不惯木头脑袋罢了。”
说罢这话,叶瑾诺也施施然起身,往着后院的传送阵走去。
唐弈眼中茫然一瞬,叶瑾诺话中似乎在说陆淮真,但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叶瑾诺这话里,似乎也把他捎带着骂了。
回到静心楼之后,叶瑾诺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摇铃示意小二通过传送阵送一桶热水来,便又唤了侍女前来伺候她沐浴就寝。
这卧房不小,前后还有屏风隔开,放置浴桶的传送阵离屏风后的床榻并不远,叶瑾诺脱了衣衫,坐在浴桶中,闭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小姐似乎不甚开心。”灵卉跪坐在浴桶旁,一边拿着帕子给叶瑾诺擦身,一边轻声开口。
叶瑾诺没有睁眼,只是歪着头靠在浴桶上,淡声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同样的事,同样的举动,为何墨熙他有时会脸红,有时却又能面不改色?”
她亲他,唤他墨熙哥哥,拉他的手······都是这样。
“奴婢记得,先前素汐妹妹初来二小姐身侧伺候着时,也是这样。二小姐拉她起来,她不敢借力,二小姐对她温和些,她便会心慌一整日,后来便好了。”灵卉轻声笑着,手上动作却并未耽搁,“想来,或许唐大人也只是不习惯罢了,但心中又念着二小姐,便只能强迫自己习惯。”
“我原以为,见了我人形,知了我身份,墨熙会对我避之不及——他瞧着没有那么喜欢我,喜欢到能越过君臣之间的鸿沟。”叶瑾诺抬起一只手,不住揉按自己额角。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唐弈那个脑子,虽是固执,但在她看来,礼法与情爱之间,他定然会选择礼法。
越过礼法选择与她相爱,实在离谱。
可偏偏唐弈说的又都是真话,给她的感情也是万分真挚,掺不了半点假。
除非······除非她先前在妖界诈叶未言时的猜测是对的,她与唐弈的前世,确确实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二小姐,有些事想得太深,伤神。”见叶瑾诺开始揉额角,烟楣忍不住开口劝她。
“扶我起来歇息吧。”叶瑾诺这个时候倒是听劝,她想得明白,被下了言禁的事,她自己怎么想也不会在一时半会间想出来,还不如倒头就睡,省得伤神。
灵卉和烟楣应了一声,这便扶着叶瑾诺起身,为她擦干了身子,伺候她穿上寝衣,便扶着她走到了床边。
叶瑾诺却并不急着躺下,而是若有所思一般看着窗外,其实在知晓城中夜里会出现冤魂煞之后,她应当趁着夜色出去瞧瞧,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家伙,在刻意装神弄鬼。
只是旁人不知冤魂煞的厉害之处,她是清楚的,倘若城中当真有冤魂煞存在,现下她法力还未完全恢复,她若不下急召令请兄长前来,是难保自身安全的。
身为掌权者,若非必要,不可以身涉险。
“二小姐?”见叶瑾诺迟迟不躺下,灵卉疑惑轻唤她。
“罢了,灭了烛火歇下吧。”叶瑾诺轻轻摇头,还是断绝了出去探查一番的想法。
再急,也要在能够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负伤之后长眠五百年,醒来之后尝得太多苦果,叶瑾诺有了前车之鉴,断不会再轻视自己的安危。
灵卉和烟楣对视一眼,见叶瑾诺已然躺下,这便福了福身,缓慢退出了她的卧房,只留灵卉一人守在房门外,免得叶瑾诺起夜时有什么吩咐,她们听不见。
但叶瑾诺这夜睡得很好,一夜无梦过去,醒来时窗外已然是阳光明媚。
她唤了侍女进来替自己梳妆,洗漱之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道:“昨日让你们去探查探查周围,可有什么发现?”
昨日见叶瑾诺出去之后,烟楣和灵卉留了江蓠一人守着小楼,便都出去打听消息了,倒是也有些许收获。
只是烟楣正欲开口,房门却被敲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