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语成谶,一家团聚

作品:《风水大师在种田:娃爹是首辅大人

    话音方落,山林间远远可见二三十人,皆是武器傍身,疾步如风!


    “哇——大大大坏人!”


    苏云隔空指着,双眼瞪得圆溜溜。


    楚宵琰将苏云压在怀里,低声嘱咐,“莫看。”


    势必是一场血腥杀戮!


    魏闲一马当先,迎着黑衣人去。


    “刺啦——”


    森冷剑刃染上鲜血。


    楚宵琰伫立原处,泰若自然地观望着魏闲在黑影中厮杀,深邃凤目,幽幽不见底。


    此番来到四合村是他临时起意,决不可能有刺客提前埋伏,何况四合村穷乡僻壤,山匪更是无稽之谈。


    这些人黑巾蒙面,但那领头人身形精瘦,似有眼熟,若是猜的没错,该是刚照过面。


    县衙捕快!


    荆州茂县,好像是侯氏附庸。


    三皇子生母乃宠妃惠嫔,正是出身江南定远侯府,把持河道盐政。


    陛下日渐老,而皇子们正值壮年……


    太子之位,从龙之功,朝中已是暗潮汹涌。


    择贤君而立天下,早年楚宵琰与三皇子情同手足,而今已是嫌隙百出,他表面支持着三皇子,背地里却有意辅佐胸襟开阔,广纳门生的九皇子为储。


    魏闲长剑一晃,又一人毙命,抽身问道,“大人……莫非三皇子起了疑心?”


    楚宵琰未等开口,“咻”地一声,箭弩将至。


    他单手护着苏云,修长的手横档,硬生生将箭矢劈开,偏离了方向。


    “先解决当下!”


    楚宵琰严正以待,若是孤身,定是与魏闲打个配合,游刃有余,然而,怀里还有个小奶团,切不可伤及了他。


    虽是暗中有弓箭手,好在魏闲非无用之辈,大开大合,砍人如切菜,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态。


    苏云小胳膊紧紧抱着楚宵琰的脖子,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溢出,害怕地打哆嗦,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察觉到他的颤抖,楚宵琰机警地注意周遭,沉声道,“想着你娘,她在等着你!”


    云宝一怔,硬生生将泪憋回去。


    没错,娘亲,他要活着见到娘亲的!


    “阿嚏!”挥着锄头拓宽泉道的苏浅浅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嘿,待我弄好锁灵阵,日后此间冬暖夏凉,再不会……”


    咚——


    心弦牵绊。


    苏浅浅蓦然望向东方。


    阵眼血气冲天,应是发生了暴动。


    她忙掐指一算,她的骨血突遭劫难。


    “云宝?”


    苏浅浅预感不妙,顾不上其他,沿着未通的沟渠步伐匆匆,飞奔过去。


    草木之中,虫鸣阵阵。


    苏浅浅所行之处,繁花弯腰,草木避让,一条出阵的路在她眼前缓缓铺开。


    距离洞崖不过几百米的林子里,她渐渐放缓脚程,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凉了半截。


    魁梧健硕的魏闲,浑身是血,拄着剑半跪。


    而他身边,横尸无数,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重血腥味。


    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


    苏浅浅一头雾水,悬着一颗心,举目四顾,蓦然发现了另外两人。


    就在参天的红杉树下,猝不及防地对上楚宵琰冷意涔涔的双眸。


    目光下移,他宽厚的肩头搭着一条白净的胳膊,那小奶包像只猴子,脑袋埋在男人胸膛,似乎还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呢喃,“云宝要见娘亲,见娘亲!”


    他明明瑟瑟发抖,但信念却无比坚决!


    苏浅浅心一软,管他地上尸首是谁,三步两步跨过,跑到红杉下。


    她迫不及待地去抱元宝。


    云宝却惊叫起来,“不要鲨我啊,我不认识这个坏爹爹的!”


    “是我啊,宝,我是娘!”


    听到苏浅浅的声音,苏云不敢置信地扭头。


    母子俩目光相接,苏云清透的双眼泡在泪中楚楚可怜,哆嗦着的唇瓣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浅浅读懂了,他在喊“娘亲”。


    刹那间,苏浅浅心里像坍塌了一片。


    再也忍不住将云宝紧紧搂进怀里,亲吻着小奶团的额头,哽咽安抚,“娘亲来了,乖宝别怕!”


    怀中一空,楚宵琰怅然若失,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


    他带走苏云的理由便是作为娘亲的苏浅浅不能保护孩子,不能给孩子富足的生活,可这才几日,就被她撞到如此杀局,苏云的衣裳上甚至还有他的血迹。


    而今哪怕苏浅浅冷嘲热讽,他也只得哑口无言。


    然而,苏浅浅却不问缘由,不做深究。


    抱起苏云道,“你们跟我走。”


    楚宵琰眼皮子抬了抬,眼底一抹诧异。


    “我不强求。只是你们势单力薄,又负伤在身,我这阵法虽有缺失,尚且还能撑一段时日,总好过任人宰割。”


    恐怕那枚平安扣已有裂纹,彻底破碎,就是阵法覆灭的一刻。


    然而尸堆中的魏闲,却放下染血的剑,冲着苏浅浅拱手,“多谢夫人,魏闲怕是不能领夫人好意,他们还会再来,属下须快马加鞭赶往虞州调度兵马,确保大人与少公子安危!”


    苏浅浅曾言,他必有血光之灾。


    他当做笑料,却应验在身。


    彼时,他哪敢还轻看苏浅浅分毫,毕恭毕敬叩首,“属下若去无归路,望夫人与大人即刻离开此是非之地。若属下有幸安然,必当为夫人立下长生碑,日日上香!”


    大可不必!


    原主命格浅,如今还受不得功德。


    魏闲字字中肯,苏浅浅见他离开,心生不忍,“你且等等。”


    她指尖不断掐算,不时抬头看天,“西边云层渐厚,暗藏凶光,视为不吉。你去虞州,须得往南……薄云遮日,紫霞染露,是生门。”


    闭目皱眉,睁开时双眸精光毕露,“切记,勿与生人搭话,避口舌之祸,路遇困者帮扶一二,你命不该绝。”


    魏闲肃然起敬,对此深信不疑,“多谢夫人指点。”


    苏浅浅高深地颔首,要说没有成就感是假的,这才是她该享受的待遇!


    送走了魏闲,她抱着失而复得的云宝问东问西。


    楚宵琰亦步亦趋,越看跟前身形消瘦的女子,越发顺眼。


    身怀问天卜卦之能,又擅阵法,却能不为名利所动留在四合村,甚至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格局甚大,绝非寻常女子。


    苏浅浅不经意回身,想看狗男人跟上没有,这一个侧目,條地撞进楚宵琰眼底,那是化开寒冰的温润,足以溺死个人。


    要命!


    颜值高得犯规,摆出这副古偶做派,是要闹几?


    苏浅浅心跳不由漏了一拍,行动迟缓,苏云看了看渣爹,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娘亲,噘起了小嘴,“娘亲,你不要被怀爹爹姑惑,春心当羊,不好,不好……”


    哈?


    什么春心当羊,是春心荡漾吧?


    这傻小子,从哪学的不正经!


    苏浅浅忙抽离视线,揪着苏云软糯的脸颊,“就你话多!你娘我绝世独立,用不着男人!”


    话是这么说,她的耳根子哟,又红又烫,跟烧过的烙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