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她这说的是人话吗？


    小混混和杨聪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在他们炙热的目光之中，庄晚晚终于讪笑着开了口：“咳咳，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


    “毕竟绑架儿童可不是拘留两天就能放出来的罪，他虽不算主谋，但也绝对能混个从犯吧。”她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小混混。


    看她这就已经演上了，杨聪也跟着笑了起来：“是，等一会，等人来了有的是他受的。”


    此话一出，小混混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就是个帮忙盯梢的，这两人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


    还不等他开口，就看到杨聪再次探头看向外边。他隐隐约约和路过的人说了几句话，庄晚晚和小混混虽然在里边听不清楚，可是一个满脸惊恐，另一个则是满脸得意。


    毋庸置疑。


    满脸惊恐的是小混混。


    而满脸得意的那个，则是庄晚晚。


    “确定了，是有这么个人。”杨聪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屋子里的两个人。


    在注意到小混混脸上的神情以后，他哪里还会不懂庄晚晚的意思？他睨了一眼这边的两个人，一双漆黑的眼底露出了几分嘲讽：“这伙人果然不安分，等着，一会许先生就转移过来了。”


    说着，便又睨了一眼小混混。


    庄晚晚想了想，也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


    看到她起身，杨聪也跟了过来。


    两个人窃窃私语。


    “这许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庄晚晚凑到杨聪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许先生能有一个铺子，而且看他身上的穿着和浑身散发出的气势，着实都不容小觑。


    “鹿河高中的前任校长。”杨聪说着，就看到庄晚晚眯了眯眼。


    好嘛，她前两天还和钱勇立因为回学校的事情吵架，嚷着要见校长。没想到，这许先生竟然比她要见的人更大一头。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杨聪说：“你别看这老头已经退休了，但现在鹿河高中的校长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好嘛，好粗一条大腿。”庄晚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没听清她说什么，杨聪皱起了眉头，问：“他老伴儿也是个知识分子，你说这夫妻两人怎么就老糊涂呢？孩子丢了这么久，才跑来报案。”


    听到他满是疑惑的话，庄晚晚扯了扯嘴角。


    她看向面前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还能是为了啥？为了孙子呗。”


    她早就联系过许先生，自然知道他心里边在想什么。


    “说到底，就是怕小孙子被人撕票。”庄晚晚说罢，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就没想过，过了这么久这孩子命都不一定在了。”


    她说出这话，杨聪当即眉头一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这话，把庄晚晚问得一懵。


    她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才说：“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再说了，许先生和她老伴儿都是知识分子，养孩子肯定不会像乡下那么粗糙。这孩子落在那些人手里，可就没人精心照料了。”


    生命究竟有多脆弱她是知道的。


    想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一场空难，那整个飞机上的人，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来？


    “也是。”杨聪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到许先生那穿得光鲜亮丽的模样，一时间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两个人正说话之间，许先生已经被人带了过来。


    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往外边走。所以许先生被人带过来的时候，庄晚晚一眼就看到了他。


    等许先生等人纷纷走进了审讯室里，杨聪才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混混：“说吧，许明轩究竟在哪里？”


    许明轩是许先生孙子的名字，一听他这名字庄晚晚便知道许先生夫妻二人是很有文化的那种。


    要不然，也不会起出这种文绉绉的名字来。


    “那我哪知道？兴许他都已经死了呢？”小混混瞥了一眼庄晚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这是要把他当成突破口了。


    想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插手许明轩的事情，他当即又不那么恐惧了。


    “赶紧说吧。”庄晚晚站在那里，一脸散漫地掏了掏耳朵：“杨大哥，这小兄弟一看就没在你这里呆过吧？”


    “对。”杨聪点了点头。


    那小混混是个新面孔，和之前顾温皓送来那两个不一样。


    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人对第一次的恐惧也都最强。


    庄晚晚点了点头。


    “你……你要干嘛？”小混混看了庄晚晚一眼，莫名的心里就升腾出了一股子不祥之感。


    “还能干嘛？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我就只能说你是流氓了呗。”她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杨聪：“总不能说是我报假警吧？”


    小混混：“……”


    他怎么感觉这女人，就是个女流氓？


    原本他以为自己才是流氓。


    这会儿听到庄晚晚这话，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看了这女人了。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杨聪。


    还没开口，就听到杨聪说：“他刚才碰没碰你？”


    “没……”小混混还没说完，话头儿已经被庄晚晚抢了。


    “碰了，碰了我手指头。”


    小混混：“……”


    扣屎盆子也不带这么扣的吧？他简直要哭出声来了。这会儿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还能说什么？


    庄晚晚看了一眼杨聪，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杨聪是个好警察，这会儿不过就是陪她吓唬人而已。


    果然，听到庄晚晚这无耻至极的话小混混差点把肺气炸了。可饶是如此，却不敢表露出来。


    之前他还以为，这小姑娘和她的那个跟班就是外地来串门玩儿的。


    谁知道……


    如今看来，她之前就是在套自己的话。今天更厉害，直接上来直接就给他来了个大套路。就算是他这样的小混混，也没见过这女人这么不要脸的人。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极其在意自己的名声？这庄晚晚倒好……


    算了，算了。


    这会儿想这么多，估计也只能把自己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