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季初然选择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爷爷的病历。


    她已经看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几乎已经不是钟老的笔迹。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季初然抬眸，看到是钟老站在那儿，她不动声色的将爷爷的病历档案，藏在一本书下面。


    她笑着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钟老。”


    “前阵子实在太忙，都没时间过来跟你聊聊。”钟老拉开椅子坐下，笑容和蔼可亲。


    季初然也言笑晏晏：“应该是我过去拜访您才是，不过相信您也清楚，我这几个月都在急诊室，就算现在午休，也随时有可能进抢救室。”


    所以她午休都不能离开医院。


    钟老表示理解：“以前我也在急诊室待过，急诊室是能够锻炼人的地方，也能够看到很多世间冷暖。”


    两人客套的聊了会，钟老突然转换话题：“最近医院有一批机器，要跟萧氏医药集团交接。”


    “但中间出了点岔子。”


    季初然就知道钟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点头：“请问是什么事呢？”


    “其实事情也不大，且只有你才能办到。”钟老说道。


    这就开始给戴高帽了？


    季初然忙摆手，谦虚道：“钟老您言重了，市医院里有很多比我优秀，资历深的医生，我能办到的，他们也一定能办到。”


    钟老皱了下眉头：“宁医生就不要谦虚了，毕竟萧总也亲口说过，希望你去给老爷子治疗。”


    “既然是萧总钦点的，自然只有你才能办得到。”


    “萧总还放话了，只要咱们把老爷子的病给治好……也别说治好，到底老爷子年纪已经八十多，治好的几率很低，能给老爷子减轻些病痛，就可以给咱们医院免费捐赠一些机器。”


    叩叩。


    门又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是院长。


    从院长额头渗出一层汗来看，是从家里赶回来的。


    季初然忙起身：“院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我的事不着急。”院长喘口气，便在钟老旁边的空位坐下。


    季初然就这样，面对着院长和钟老。


    不过她稍微一想，就都明白了。


    毕竟钟老刚也说了，如果能帮得上忙，萧蕴川会捐赠一批机器给市医院，到时候这功劳，又算谁头上呢？


    肯定是谁将她劝说成功，功劳便落在谁头上。


    医院最近都在传钟老要替代现在院长的事，要是这功劳被钟老抢了去，那院长铁定要被换掉。


    也怪不得院长如此的匆忙。


    目前来说，季初然还是更偏向院长那边一些。


    因为她怀疑钟老。


    “钟老，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现在我还不清楚老爷子的情况如何，断是不能够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帮忙。”


    外界都说老爷子已经几年没出过门，一直都卧病在床，且年纪已经在八十岁，说句不好听的，都快要寿终正寝了。


    要是她刚接手没多久，老爷子就走了，那她会很麻烦。


    到底老爷子的社会地位就摆在那儿。


    “对，你有这个担忧是正常的，不如你明天就过去看看老爷子？我这边给你找个医生顶替一下。”院长说道。


    钟老本来想说这话，但想到自己并不是院长，便只好作罢。


    事情是躲不过的，季初然便答应下来。


    见好事还是被院长抢了去，钟老便找借口离开。


    院长特意把门关上，他松口气：“幸亏刚才刘护士给我打电话，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他跑来找你。”


    “说实话，要是被他当了院长，市医院指定要完了。”


    季初然惊讶：“院长，当初不是您请钟老回来的吗？”


    提到这事，院长似乎满脸的无奈：“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跟你说太多，总之，看人不要光看外表。”


    “明天我给你假，你做好准备就过去萧家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


    看着被戏称小老头的院长，季初然不禁怔然，想起了疼爱她的季老爷子，眼眶微微湿润。


    爷爷，我一定会将您的死因查清楚！


    将那些有罪之人绳之于法！


    又看了会病历，季初然起身到茶水间去，打算冲杯咖啡，为下午的工作提神。


    正好有护士在茶水间里看综艺采访。


    采访的主角正是季如烟。


    季初然早上就听说季如烟上了热搜，因为陆氏跟她大批量的不续约，导致她的商业价值降低很多。


    主持人询问季如烟：“其实我们都知道，陆总每次出席宴会，多数都是你作为他的女伴。”


    “可现在怎么陆氏的代言全部都不续约呢？是还在准备合同吗？”


    季如烟面对镜头，盈盈哭泣，泪水从眼角滑落脸庞，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旁边主持人忙递过去纸巾。


    但季如烟就是不擦眼泪。


    有护士戏称：“我猜她拍戏都没这么好戏。”


    “这眼泪可不兴擦，擦了等会就流不出来了，哈哈！”


    “听说她的哭戏，还是用的眼药水。”


    季初然本想着离开，却听到季如烟说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源于一个女人，她的出现，让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么劲爆的料，主持人忙追问：“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


    季初然面上犹豫挣扎着，似乎在做很困难的抉择。


    半响，她才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说吧，毕竟她是个医生……哦不，她是个素人，我不想她的生活因此收到影响。”


    在看综艺采访的几个护士，都一致抬头看向季初然。


    季初然偏头看去，悠然自得的研磨着咖啡豆，她要喝手冲咖啡：“怎么了？都看着我，难道我脸上写有字？”


    只要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们面面相觑。


    以为事情就这样。


    却有人突然站出来，厉声质问道：“宁楚，是不是你破坏了如烟姐和陆总的感情？”


    听到如烟姐这个称呼，季初然就知道眼前的护士，是季如烟的粉丝。


    她冲好咖啡，抿了一口：“你有证据吗？”


    “何况她也没说是谁，你何必对号入座？不过季如烟有你们这样的粉丝，倒也是她的福气。”


    话落，便离开。


    粉丝满脸阴鸷，很好，敢欺负如烟？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