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布鲁德海文，没人不喜欢夜翼。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谁的你。

    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你又连带着爱上了你的好同事，理查德格雷森。

    你不再抗拒喊他的昵称，你主动喊了他迪克。

    “我很高兴你愿意喊我迪克。”

    他郑重地牵起你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他笑得眉眼弯弯，你的心跳因他的动作急剧加速。

    那个瞬间，你觉得你就像是死掉了。

    2.

    虽然你的朋友都调侃你长着一张身经百战的脸，但事实上你根本没有正经谈过哪怕一次恋爱。

    你有过交往对象，但他们总会在交往一段时间后以‘玩偶都会比你露出更多情绪’的理由和你提分手。

    那是实话，因为除了迪克之外，你也确实没对谁真的感到过心动。

    兴许是夜翼从高空之中把你救下之时所产生的吊桥效应，久久没有消散。

    又或许是，你根本无法拒绝他那双高于一切原色的漂亮双眼，你渴望看到那天空一样的漂亮眼睛中为你展现出的所有晴雨。

    “埃莉诺，一起去上班吧。”

    他会特地绕两公里的路只为了早上与你并肩而行。

    “埃莉诺，一起吃午饭吧。”

    他会特地提早做完工作只为了和你一起吃午餐。

    “埃莉诺，我送你回家吧。”

    即便他晚上要赶着去夜巡，他也会抽出时间送你回家。

    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你从他的亲吻中感到了与你相似的热烈爱意。

    他撩起你鬓边的长发在你耳边温柔的说道：“埃莉诺，今晚等我，好吗？”

    你怎么能够拒绝他呢。

    3.

    你穿上最漂亮的睡衣早早洗完澡坐在床边等他，然而你等了好久他还是不来。

    你并不怕他爽约，你更担心他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你打开电视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闻频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今晚遇到了一些难缠的对手。”

    他从窗户里进来的时候你还在看电视，看到你这副模样，穿着夜翼制服的迪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红着脸垂着头不敢看他：“我，我只是无聊在看电视。”

    “恩，在新闻频道看电视。”他很喜欢你的耳垂，所以他先是把你的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看向你，“我很高兴，真的。”

    你抬起眼注视着他双眸的时候，他感到呼吸一滞，他从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他。

    那是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啊，而这双眼今晚只会注视着他。

    他漂亮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你的脸颊最后盖在你的双眼之上，如若再多看一秒，他心跳就会快到不像是自己了。

    4.

    你漂亮，聪明，善解人意。

    从你走进警局起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你。

    除此之外，你还是他想要找的‘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姑娘，说简单点他就只是想玩玩而已、

    但现在的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在他身下浑身紧绷的你，你羞红着的脸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他这才意识到你可能并不是他想要找的‘随便玩玩’的姑娘。

    他其实不喜欢麻烦的，他应该趁着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抽身离去。

    但当对上你的双眼之时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停下现在的动作，你的眼睛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能够让他轻易失去理智。

    本就因为战斗结束还没凉透的热血，这会儿因为你的缘故更加滚烫，他稍显失控，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不让你感到太疼。

    事后，他吻了吻他早就想亲吻的双眼，有些歉疚的抚摸着你的耳垂轻声道：“如果我最开始知道你是第一次的话，我不会这么冲动的。”

    “至少我应该温柔一点。”

    骗人的，如果他早知道你是第一次，他根本不会开启这次约会。

    5.

    理查德格雷森警官对于女性同事向来十分温柔，但夜翼却是与白天的他截然不同的存在，你见过夜翼打人时候的模样，那是一个完全与温柔不沾边的义警。

    当然，这世上大抵是没有一个好脾气的义警。

    就连神奇女侠那样看起来亲和度极高的超英揍起人来都会显得十分暴力，更别提是从哥谭出来的暴力蝙蝠系英雄了。

    但你却从夜翼身上看见过为数不多的温柔，或是对路边的小猫，或是对未成年的孩子，或是对需要帮助的老人。

    但那样的温柔极为的罕见，夜晚的夜翼即便脱下制服也会有一股子凶残之感。

    你在昨天夜里深刻的体会到了。

    6.

    你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你身侧的枕头已经彻底凉透了。

    然而今天的他也并未绕远路来见你，走进警局的时候他早早的已经坐在工位之上和别的同事谈笑风生，见到你的时候他笑着冲你招了招手。

    “埃莉诺，你来了。”

    他依旧对你温柔热情，但——这与你们交往之前并不无不同，要不是你浑身上下那不正常的酸痛感，你都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南柯一梦。

    7.

    他开始以工作忙碌拒绝你的邀请，认为你们正在交往的你虽然显得有些难过，但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许他真的是工作忙呢，你这么安慰着自己。

    你很喜欢把你的生活分享给他，但他回复的总是很慢。

    你担心他夜晚的工作会给他带来危险，于是你总会锲而不舍的在夜里给他发消息，起初他会在任务结束之后给你报个平安，但偶尔他也会不回复你消息。

    你偶尔会想着是不是你会错了意，但他总会在夜里来找你，在你的要求下你的屋子里甚至留下了他换洗的衣服。

    直到某天，他突然不再出现。

    你忐忑的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的他似乎正在酒吧狂欢。

    “你在酒吧吗？”你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和身边的女孩说了什么，你听到他身边的女孩说等他回来的时候你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酒吧外面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对你说道：“有什么事吗？”

    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被男朋友发现出轨的女朋友会这么平静吗？还是说是你误会了他，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拿你当做女朋友。

    “迪克。”

    你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哭腔。

    “埃莉诺，别哭。”

    “我说我想见你，你会来吗。”你问道。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最会是你先挂掉了电话。

    而他没有来。

    8.

    你在推特上刷到了他和一个漂亮金发姑娘的合照，照片是在昏暗的酒吧之中拍摄的，两人衣衫不整的搂抱在一起，你不用脑子都能想到接下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而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夜里。

    你的手指轻轻刮擦在照片里他的双唇之上，随后你有些自嘲的笑了，原来自作多情是这种感受吗？

    但你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你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在下班的时候拦住了他。

    “埃莉诺。”他有些无奈的看着你。

    你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明白，也没有试图挽留他。

    你歪着头涂抹着火红色口红的双唇一张一合笑着看向他问道：“今晚没有空吗？”

    他有些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抱歉，之前是我会错了意。”你拉扯着他的领带凑到他的唇边落下一吻，“今天只是单纯的想和你睡一觉，你也不愿意吗？”

    你看到他松了口气，随后他轻轻碰了碰你的长发笑道：“不怪你，是我一开始没说清楚。”

    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只是睡了一觉。

    9.

    你们依旧过着夜里一起睡觉的生活，只是你不再愿意与他分享你的生活，也几乎不再主动找他。

    你开始不在乎他又带了多少衣服来你家里，或是他哪天又陪你一起睡到天命。

    你不抗拒他来，也不再执着于他为什么不来，甚至你根本不在乎他夜晚和谁睡在一起。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边亲吻你的肩膀边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他吻了吻你的脸颊笑道：“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他说这样挺好的。

    你也觉得挺好的。

    两不相干互不干涉，到了某一天就再也不见吧。

    第二天早上他离开后，你拉黑了理查德格雷森所有的联系方式，并在当天搬离了哥谭。

    其实你早半个月就办理了离职手续，他没发现而已。

    彩蛋 真相是真

    10.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起初虽对你与他分享生活感到厌烦，但不知何时开始听你用愉快的语气说今天发生了什么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但当你放弃这个曾让他感受到麻烦习惯之时，他却为此感到不习惯。

    你成了他最为满意的床伴，在床上的时候你们玩得尽兴，睡醒之后从不给他制造麻烦。

    但他总觉得心里有哪儿觉得不对劲。

    起初是他发现最常穿的衬衫居然找不到了，当他想起那衬衫放在你家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最近在你家留宿的频率到底有多高。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的姑娘睡觉了，但这并非是他为你守身如玉，只是不知为何他在夜巡结束之后总是想第一个见到你。

    想听听你用愉快的语气说今天发生了什么，想看你担忧他有没有受伤时候的模样，想见到你被他抚摸时候露出的每一个表情。

    但除却最后一样，前两样已经彻底消失在你们二人之间。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边亲吻你的肩膀边问道。

    他想要知道答案，但当话问出口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他从不否认他享受现在的关系，他并不想再进一步。

    “为什么这么问。”

    但当你笑吟吟的回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难受，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算了，就这样吧。

    你们这样的关系其实没必要打开内心。

    11.

    夜巡结束后他像是往常一样拉开你阳台的窗户，见到你屋子里灯已经熄灭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毕竟你已经很久没有为了等他来而不睡觉了。

    “埃莉诺——人呢？”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空无一人的卧室，意识到不对劲的他摆出战斗姿势巡视着屋内，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你并不是被谁抓走了。

    你只是单纯的离开了。

    是旅游还是别的什么，迪克这么猜测着。

    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查询消息，却没找到任何来自于你的简讯，他迫切的拨通你的电话想要知道你是否安全。

    但他得到的只有一阵阵的忙音。

    你把他拉黑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迪克没能握住手机，啪嗒一声，屏幕与地面亲密接触，碎了。

    12.

    你离开布鲁德海文的第二天，他已经开始思念你了。

    当迪克知道你半个月钱就递辞呈的时候，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没告诉过我。”

    同事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那敏锐的观察能力到哪儿去了，她半个月前就开始清理东西了啊。”

    迪克沉默了。

    如果说开启一段新的感情能够让他重新快乐起来，他当然会这么做。

    但现在的迪克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意识到他对你的感情并非只是想与你睡觉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更多更多，而他意识到的实在是太晚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在想你。

    13.

    他没能问出你搬到哪里去了，但也许是命运也不想他失去你，所以让他在哥谭警局重新见到了你。

    “好久不见，埃莉诺。”他十分高兴的跑到你面前想要拥抱你，但却被你不着声色的躲开了。

    “好久不见格雷森。”你用疏离而又得体的笑容对着他。

    他感觉到心脏一阵阵的抽痛，你连叫他名字都不愿意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你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他快步追上你之后拦在了你面前。

    你皱着眉头看向他问道：“格雷森，你想做什么。”

    “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用质问一样的语气看向你说道。

    你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说道：“我们之间是离开需要报备的关系吗？”

    “何况我们在一个地方上班，晚上又回到一个地方睡觉，我离开前的半个月，你难道就没有一次察觉到我在准备离职吗？”

    迪克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格雷森，是你想要不被拘束的关系，我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难道就没法回到和以前一样的关系吗？”他难过的看向你问道。

    你哇了一声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白天同事晚上睡觉，别人问我们什么关系，我连是朋友都没法说，这样的关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连否认道，“我的意思是说——我错了埃莉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你先是睁大了双眼，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要不要听听你他妈在放什么屁？”

    “我是认真的。”

    他看向你的表情确实很认真。

    但你本人却觉得那认真十分之可笑。

    “我不愿意和你交往。”

    “我也是认真的。”

    迪克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4.

    迪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旦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绝不轻易言败的人。

    他既然想要和你在一起，自然打定了主意要追你。

    鲜花情书他是一样不落下，白天以格雷森警官的身份试图黏在你身上，晚上则是以夜翼的身边对你实施保护。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你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毫不留情的说他烦。

    完全没辙的迪克格雷森在蝙蝠洞里被自己的伙伴们无情嘲笑着。

    “迪克，你也有今天。”笑得最猖狂的就是红头罩。

    “活该。”达米安幸灾乐祸道。

    史蒂芬妮卡珊德拉和芭芭拉的语气稍微温和一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报应。”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摆手道：“迪克你别看到，这种事情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理查德少爷，这是玩弄女孩子感情应有的惩罚。”阿尔弗雷德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迪克感到十分之委屈：“我并不是想——好吧，确实是我的问题，所以我真的没法把她追回来了吗？”

    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稍稍给出了一个比较可靠的建议：“已经产生过感情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如果她这么坚定地拒绝你，一定是心里存在着别的顾虑，比如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难道要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吗。”迪克自言自语道。

    红头罩搭着他的肩膀调侃道：“相信我迪克，已经被你的‘交往’骗过一次的人根本不会再信你，唯一能给那姑娘安全感的只有求婚了。”

    在花花公子方面迪克比起布鲁斯韦恩不遑多让，于是所有人都把红头罩的提议当成一个好笑的笑话，就连红头罩本人也是。

    但迪克却正色道：“好主意！”

    15.

    “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和你交往了。”你有些恼怒的看向又出现在你家阳台上的夜翼。

    夜翼熟门熟路的窜进你哥谭的卧室摘掉眼罩认真的看向你说道：“埃莉诺，无论我对你说多少遍喜欢你也不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你抿抿唇不愿意对上他的蓝色双眸。

    但今天的迪克铁了心要你看向他，他双手按着你的肩膀强迫与他对视。

    “之前是我混蛋，我知道我意识到的有些晚，但现在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对上他双眼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法骗他说什么根本不喜欢了，你看着他的眼睛根本没法说出谎话。

    于是你苦笑着道：“迪克，我害怕如果我再一次对你敞开心扉，而你某天又发现这场交往不过是你的另一个游戏，我没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了。”

    “对不起。”他垂下眼睑一遍又一遍和你道歉，“埃莉诺，我喜欢你，所以嫁给我好吗。”

    “迪克，我说过我没法再相信你的喜欢，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差点以为是幻听的你瞪大了眼睛。

    他眨眨眼笑着从兜里掏出戒指举到你面前：“和我结婚吧埃莉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给你安全感的方式。”

    “你是认真的。”你到抽一口冷气。

    “我是认真的，所以，你愿意吗？”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