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继承人

作品:《杀神皇子:开局迎娶疯批郡主

    吴家颜面扫地之事,都不需要口耳相传便满城皆知。


    在场的人可都是达官显贵与读书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吴家的威信和名声在盛天城一落千丈。


    与之相比,关于陈斯年的传言,却奇怪很多。


    总体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趋势,这也和陈斯年的一言一行相关。


    对陈斯年评价好的,是士子们,还有一些私塾的教书先生。


    这一群体,认为陈斯年那一首以老鼠为意象的古体诗,已经超出如今大虞诗坛太多太多。


    在五言律诗和七言绝句盛行的当下,能有人写出古体这种富有历史感的诗作,无异于给当下诗人上了一课。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尚且能钻研诗歌之道,古今相辩,而出奇作佳篇,为何如今大虞诗人却写不出流传极广的作品?


    因为陈斯年这民谣体诗歌的问世与流传,一月前那首咏菊的诗歌,又再度被人提及。


    尤其是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上至八十岁老翁老妪,下至总角孩童,能都张口吟诵起来,其知名度,可想而知。


    而关于陈斯年的负面评价,则大多是官员们。


    这位姑爷,可不就是在代表镇北王。


    王爷很明显是要对他们这些地方大员动手,但又不好直接明说,更无权左右皇帝对地方官员的任免,仅仅有向朝廷推荐能人志士的权力,这根本不够看,根本不够他完全掌控北三省。


    于是,姑爷这把妖刀就发挥了作用。


    他就是架在每个朝廷委派到北三省官员脖子上的刀。


    谁敢不听话,一刀咔嚓下去,要么脑袋落地,要么全家滚回京城。


    但是,这些心怀不满的官员,又能怎么办?


    自古以来,地方官员和藩王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要么是官员顺从藩王,要么就等着藩王收拾。


    再高风亮节的人,也禁不住藩王的权势。


    况且,镇北王可不是简单的藩王。


    他手上握着天下半数的兵马。


    虽然行政大权不在手中,可兵权始终牢牢攥着。


    所以这些地方官只能将心中的烦闷,发泄在陈斯年的头上,开始大肆抨击他。


    就陈斯年大闹吴府一事,这些人就写了几十篇奏折,往上京城送。


    按察使蒋放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有亲自执笔,而是让手底下的佥事沈宏,联合都察院与六科,同时发难。


    不过这书信一来一去,还有些日子。


    几位地方大员此前便得到了,圣旨即将送达的消息。


    也正因如此,蒋放才愿意去吴府,打压一些陈斯年的嚣张气焰。


    可惜,圣旨还没送到,他们一伙人被按在地上摩擦。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吴府中,吴天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郎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日都在府中进进出出。


    吴狄瞧着自己病倒的大哥,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对郎中问道:


    “如何,我大哥情况如何?”


    郎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甲子的岁数,恭敬回话:


    “吴家主,布政使大人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


    “这些年他又忙于政务,身体劳累,积劳成疾,加之多年饮酒,致使他羊角风发作。”


    “目前来看,性命无忧,只是醒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


    吴狄重重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屋子。


    若是没有大哥这个布政使身份,这么多年吴狄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大,吴家也很难有今日的地位。


    大哥若是倒了,只怕是自己也快被下狱。


    吴家要垮了。


    不。


    绝不会。


    呵呵。


    望着那池塘中的河水,吴狄眼神重新燃起斗志。


    一旁走来的儿子吴厚德,瞧着父亲,心里还未从当一日的恐惧中走出来,哆哆嗦嗦地问道:


    “爹?”


    “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了?”


    吴狄摇摇头:


    “不可能。”


    “这笔账,我必须让陈斯年偿还。”


    吴厚德缩着脖子,眼神有些游离:


    “可是他……他背靠镇北王……”


    “而且宴席那天,他还威胁我说,等我和再他见面,吴家就要覆灭了……”


    吴狄呵呵冷笑,双拳攥紧,咔咔作响:


    “覆灭?绝无可能。”


    “他背靠王爷,我们也不是束手无策,别忘了我吴家背后是谁?”


    吴厚德有些不解:


    “我们家不就是靠爹和大伯吗……”


    吴狄瞧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再把他与陈斯年对比一番,深吸一口气,很想抬手给他一耳光,但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


    “你大伯靠谁?”


    “他是朝廷命官。”


    “你说他背后是谁?”


    吴厚德终于聪明一次:


    “爹,你是说……皇上?”


    吴狄点点头:


    “没错,据说让陈斯年回京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他嚣张不了多久。”


    “皇上也看他和镇北王不顺眼了。”


    “京城可是有不少人弹劾他们。”


    “而且他大闹我吴家,此事过后,会有更多人上疏。”


    “就算是镇北王,好日子也到头了。”


    “而且,按察使那边,可是有太子的人。”


    “最想让陈斯年死的,可就是太子。”


    吴厚德听罢,眼里闪烁起兴奋,好似他已经看到陈斯年跪地求饶的样子。


    “爹,到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


    “好,有血性,这才是我吴狄的儿子。”


    镇北王府,文津阁内。


    宋无咎仍旧抽着他那有些古朴的烟袋锅子,嘴巴吧嗒着:


    “这道圣旨……呵呵,就交给斯年自己处理吧?”


    镇北王点了点头:


    “韦刀快回来了。”


    “估计到时候他也会去迎接圣旨和钦差。”


    宋无咎听后没动静,半晌才开口:


    “这次让斯年和他见面?”


    镇北王没直接回答:


    “魏鑫和魏森,这俩儿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


    “偌大的家业,总得需要一个人继承。”


    “你我征战这么多年,死去兄弟袍泽无数,难不成最后要将战果拱手让人?”


    “你我不答应,三省百姓也不答应。”


    “幽辽铁骑一旦被京城接收,北方换防,兵部派来的酒囊饭袋,指望他们打马斯?镇住苍狼部?”


    宋无咎微微颔首,深以为然:


    “所以,王爷你这位置的继承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