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朱祐樘:太祖他老人家,最重血脉亲情了!(5.2k求追订!)

作品:《大明朱棣:爹,你咋没死啊?!

    “仙师,此人当真是我大明中兴之主?”


    “后世传颂的一代明君?!”


    老朱棣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向季伯鹰,沉声问道。


    纵是以洪熙帝(病假)和宣德帝这种素来优待文臣的帝王,纵是景泰这等臣权甚重的朝代,也是从未发生过敢明目张胆用银子买死罪的做法。


    按照这个规则来,贪官贪银一万两,用五千两买死罪,然后转头又贪了一万两,再花五千两买死罪,一来一往给朝廷一万两,自己净赚一万两,简直是‘良性循环’。


    难怪嘉靖神仙会说:朕的钱,他们拿两百万,朕拿一百万,还要朕感谢他们吗?!


    至于贪没的银子从哪里来?


    还不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最终苦的都是底层老百姓。


    季伯鹰看向老朱棣,沉默了片刻,点下了头。


    “可…”


    老朱棣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至少,他是某些人心中的中兴之主。”


    “比如,我们上节课提起的文官集团。”


    季伯鹰淡淡开口,随后折身走动数步。


    “自弘治登基以来,加开午朝,朝议不休,经筵不断。”


    所谓经筵,指汉唐以来为帝王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


    说好听点,是让皇帝接收来自于圣人经学的熏陶。


    说白了,就是给皇帝洗脑。


    开会、经筵,尤其是在教皇帝怎么做人、治国、平天下这件事上,文官们素来都是最为热衷。


    但凡哪一朝的皇帝在‘朝会’和‘经筵’这两件事上牟足劲干,那绝对都是文官眼中的圣明君主。


    反之,亦然。


    比如被黑的全身体无完肤的成化帝朱见深,朱见深就不开会,更不会搞什么经筵。


    座位上的成化帝闻言眉头一皱。


    朝议经筵不断?


    天天开会能顶个屁用,天天开会能平定荆襄流民?天天开会能大败蒙古?天天开会能犁庭扫穴?


    老子十几年也不开几次会,还不是照样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成化帝首开不朝之举,并且因为常年窝在深宫之中,被后世诸多文人笔墨戏说为软弱、无能等,甚至还有专门写他怎么吃葡萄的野史。


    但仔细想想,皇帝其实也没什么好去处,一旦出去就得花大把大把银子,耗损国力民力,不如窝在后宫。


    而实际上,朱见深之所以不上朝,只是因为不想跟那群文臣瞎哔哔,在他眼里的这帮嘴炮老夫子,为一点破事就能吵半天。


    虽然不上朝,但是作为一个皇帝该干的事,一件都没落,而且都做的很好。


    在成化一朝,朝廷中素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称。


    各种普及读物更是抓住这一点,将这作为成化帝不作为,成化年间朝政昏暗的有力证据,对外广而宣之。


    但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成化朝会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这种现象出现。


    泥塑六尚书,这五个字在洪武朝也很适用。


    那是因为成化帝不需要这些文臣来掺和,你们这些文臣把手中的权力交出来,领工资当摆设、维持一下帝国的正常政务运转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老子自己来干。


    不论是收复河套还是犁庭扫穴,都是朱见深一人之命,从来没有过问这些文臣的意见。


    因为他知道,这帮人一旦张口,便是屁事一堆。


    这同样侧面印证了,成化一朝的皇权之盛。


    这是自土木之变后,皇权的再一次雄起,力压文官集团,直接把文官集团给干成了空中楼阁,每天内阁喝喝茶,到点下班就完事。


    而等到成化帝驾崩,弘治朝刚开始,文官集团就像是三体里脱水的三体人,极速复苏,一个个又是重新活跃了起来。


    “经筵不断?”


    听见这四字,老朱眉头皱的更紧。


    他最为厌恶的就是这群老夫子在自己面前哔哔个不停。


    朱棣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逃课。


    “辛一。”


    讲台之上,季伯鹰扫了眼朱见深。


    直到目光投来,朱见深才意识到仙师喊得是自己,连忙是站起身来。


    “你来说一说,你成化一朝的武功。”


    原本还因为昨夜伺候万贵妃搞得太晚,因而早起有点困的朱见深。


    这会顿时就不困了,腰板一挺。


    “我平定了荆襄百万流民之乱。”


    “我驱逐了蒙古鞑子。”


    “我收复了河套。”


    “我收复了哈密卫。”


    “我下旨征伐建州女真,大获全胜,斩女真贼首董山。”


    言罢,朱见深不再继续说了。


    毕竟这会的朱见深只是成化十一年的朱见深,后面十二年的功绩,他自个都还不知道。


    就在此时,正德帝朱厚照站了起来。


    “皇祖父,您还没说完啊!”


    “成化十五年,您下令屠灭建州女真,于圣旨中写明,捣其巢穴,绝其种类!”


    “成化对外十余战,从无败绩!”


    “何其雄哉!何其壮哉!”


    朱见深听完朱厚照这番话,脑瓜子一愣。


    我这么刚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落在老朱和老朱棣等一众天子储君耳中,看向成化朱见深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仙师这关子卖的,原来这小子才是真正的中兴之主啊!


    尤其是在知道建州女真就是未来占据中原的辫子之后,老朱等人更是将建州女真视为了必灭之族。


    如洪武朝,老朱日前就已经下旨,拜徐达为帅,即刻出征,领十万大军北征建州女真,势要将建州女真一举荡平。


    “不错,不愧是我朱家好儿郎,有咱的几分风范!”


    老朱原本黑着的脸,听到朱见深的战绩之后,此时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太祖谬赞,见深不过是尽一个朱家人的本分。”


    朱见深不卑不亢,朝着老朱深深鞠了一躬。


    就连老朱棣和朱老四都是朝朱见深投去友善的笑意,洪熙朱瞻基和宣德帝以及永乐大小朱,无不是眼中透着赞赏,同时还有几分艳羡。


    毕竟在朱高炽和朱瞻基在位时,都没有什么武功值得一提。


    纵观整个大明,在武功上能够盖过朱见深的,恐怕只有朱棣和朱元璋了,妥妥毫无争议的第三。


    “来,我们继续看下一段幻境。”


    季伯鹰话音落。


    老朱等人都是聚精会神,注视着周遭景致的变化。


    清晨微光,晨曦透过云层而落,有着一条条河流纵横交错,庄稼作物及目边野。


    诗词中所言的沃野千里,说的便是当下之景。


    “这里是?”


    老朱眉头微皱着,他虽然巡视过国内很多地方,但是像这般肥沃的土地,还是极为少见。


    “是鞑子!”


    老朱棣眼神一冷。


    此时有着一队骑兵,正疾驰在这河流之畔,身上所传的毛皮盔甲,正是鞑靼标配。


    “这里是河套平原。”


    季伯鹰淡淡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神色一怔。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已经拿下了河套,并在河套留下了足以震慑蒙古的兵力!”


    成化帝朱见深一愣之后,连声说道。


    “弘治撤走了。”


    “边军废弛了。”


    “所以,河套丢了。”


    季伯鹰平静的望了眼朱见深。


    “弘治五年,朱祐樘采取叶淇的提议,废除开中法,改为纳银开中。”


    “自此,边备废弛。”


    所谓开中法,就是盐商将粮食运到边关,然后再从边关回到户部领取盐引,这才可以售卖盐物,如此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障边军的粮食供给。


    而纳银开中,则是直接断了边关送粮这一条,盐商直接把银子交给户部,然后由户部发放盐引。


    这样的做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充盈国库。


    当然,也方便了有权的官老爷们从中捞银子。


    从历史的验证来说,废除开中法是一个极为短视的方案。


    纳银开中为明朝短期带来了百万两盈余,但使得原本处于良性循环的内地——边镇经济循环体系遭到严重破坏,使边镇失去造血功能,并进而造成军费暴涨,成为明朝财政上的极大负担。


    史载,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财政就被不断攀升的边镇军费所迅速吞没,而依靠国家持续投入军费维持的边镇,也成了明朝衰落的根源之一。


    朱祐樘当年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不得而知,他为什么要批准这个提案,也不得而知。


    反正能够查到,并且确切的一点。


    那就是提出废开中法的叶淇,这货家族世代都是大盐商,纳银开中之后,叶家的财富至少暴涨了十倍有余。


    “另外,自弘治朝始,开始由文臣主政五军都督府,不论是武官任命亦或是卫所土地和军户户籍之权,一并都交给了文臣管理。”


    “亦是从此处起,全国卫所土地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消失,至于这些土地消失去了哪里,又落到了谁的手上,伱们自己想。”


    季伯鹰的声音很平静,阿标却是很激动!


    “仙师一再曾言要提高军人地位,要让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平衡,经历土木堡之变后的五军都督府本就衰微,现在又让文臣主政五军都督府,如此一来…!”


    “武将在我大明,将再无地位可言!”


    老朱和老朱棣、朱老四,都是眼神越来越冷。


    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太平之世时,的确很有必要削弱武将手中之权,但绝对不是直接搞到死。


    如若国家突起战事,没有主军之将,谁来扛帅旗?!


    紧接着。


    周遭景象,幻境又是一变,还不等老朱等人看清楚这方景致如何。


    季伯鹰的声音落入他们耳中。


    “哈密,也丢了。”


    接着,景象又是一变。


    “建州女真,于弘治年间重新恢复了元气,再起祸乱。”


    当周遭一切景物都重新回到醉仙楼主堂之时。


    坐在座位上的朱见深,此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眼神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朱见深:麻了,彻底麻了,敢情老子这些年都他娘的白干了!


    旁边的朱厚照见状,很是贴心的挪了挪椅子,靠近安慰着。


    “皇祖父,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有孙儿在,河套会有的,哈密也会有的。”


    “至于建州女真,我会承继您的遗志,将这帮辫子屠个一干二净。”


    朱见深下意识看向朱厚照:承继遗志?兄弟,我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俺爹其实也想富国强民,就是太相信那帮文臣了。”


    朱厚照在朱见深注视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


    这会的正统猪头堡也是暗暗得意:哎嘿,这弘治看起来跟我也差不多嘛,我就不信什么狗屁文臣,我信太监!


    讲台侧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朱,此时看向季伯鹰。


    “兄长,咱们出发去弘治朝吧。”


    这声音很平淡,但眼神很冷。


    “不急,还没讲完。”


    “我们的实践观察课,在前往观察地实践之前,一定要将课前的背景讲清楚,带着问题去实践,这样才能够起到警示教学的作用。”


    季伯鹰扫了眼老朱。


    接着开口。


    “来,我们继续进入最后一段幻境。”


    闻言,老朱和老朱棣心头一个咯噔。


    自从开始体验仙灵幻境以来,他两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想进入幻境,这两都上年纪了,怕心脏受不了打击,直接当场就过去了。


    随着季伯鹰话音落,这周遭景致,再次极速变化。


    而这一次,是上帝时角。


    “飞,飞,飞了!”


    “腾云驾雾!”


    嘉靖神仙和少年朱厚熜都是神色惊奇,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大明帝京的上空,正从上空俯瞰着整个京师。


    并且高度还在不断拔高,眼中下方的帝京极速渺小。


    “太,太快了,我,我快有点喘不过气了…”


    永乐大胖捂着心口,不断深呼吸着,坐他后面的永乐小朱,连忙是为自个爹拍着背。


    这种视觉上的极速上升,同样会给人心惊肉跳的刺激感。


    哪怕是老朱老朱棣和朱老四这些个从战场上滚过来的皇帝,见惯了大风大浪,在这般极速攀升之下,亦是有点神色不安。


    唯有嘉靖神仙和少年朱厚熜,这两人仿佛魔怔了一般,一个闭着眼双手掐诀,念念有词,另一个竟是腾云驾雾了起来。


    忽而。


    高度上升,戛然而止。


    “哇,呕!”


    一直没做声的建文大胖,直接就给吐了。


    季伯鹰扫了眼一众天子储君,主要是看了眼建文大胖,随后收回了目光。


    “注意看。”


    俯瞰望去,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整个大明的疆域版图。


    随着季伯鹰一语而出,在这版图上的各处,有着成百上千个红点闪烁出现。


    “这些,都是弘治朝兴建的寺庙观宇。”


    “总耗资大约在一千万两白银。”


    闻言,老朱棣瞬间瞳孔猛缩。


    “一千万两白银!”


    他一心想要发动第三次北征,六部朝臣屡屡哭穷,若是自己有这一千万两白银,还担心什么军费?何愁鞑虏不灭!


    而这个败家子,竟然拿这般多的银子去搞什么寺庙观宇!


    老朱的胸腔,这一刻更是在剧烈起伏。


    他不想说话了,他现在只要提刀。


    世人皆知嘉靖神仙修道,殊不知,其实弘治帝也是个中老手。


    朱祐樘自从弘治八年迷上了斋醮之后,就开始各种从国库挪钱,今年几十万两,明年百来万来两,全国各地大修特修,祭坛仙佛,求取神道。


    成化十八年,国库之丰盈达明清六百年之盛,这是朱见深留给朱祐樘的遗产。


    弘治十八年,国库之穷瘪,财政赤字千里,朱厚照甚至连给朱祐樘办丧事和给自己搞登基大典的银子都差点凑不齐。


    后世诸多读物中是这样描绘成化-弘治-正德三朝:朱见深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朱祐樘收拾,朱祐樘收拾好了烂摊子,留下了一个盛世,然后朱厚照败光。


    但真要根据各类正经且经得起推敲的史料,仔细分析下来,真实的情况大概率是这样的:朱见深留下了一个盛世给朱祐樘继承,朱祐樘败光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然后朱厚照给擦屁股。


    当然,这都是一家之言,究竟该怎么看,诸君自评。


    不过可以捎带分析一下这三朝的文臣现状,成化朝的文臣基本上都在摸鱼喝茶,弘治朝的文臣则是积极、努力、向上,正德朝的文臣一心想方设法让皇帝听话。


    全息投影,随着众人的沉默,如梦幻泡影消散,周遭景象再次回到醉仙楼主堂之景。


    季伯鹰扫过这帮天子储君,该说的差不多也都说完了。


    “差不多了,出发吧。”


    其实还有点没讲完,而且还很重要。


    那就是张家外戚,尤其是张鹤龄张延龄这两个小舅子在弘治帝纵容下的异常猖狂,但是怕老朱这几个听完心脏受不了,还是索性不说了。


    老朱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紧握着太师椅旁的狼牙棒。


    ……………………………


    弘治时空,弘治十七年。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这种天气最适合教训孩子了。


    哦不对,最适合教育孩子了。


    紫禁城,宫后苑(御花园),乘龙亭。


    张皇后噘着嘴,赌气背坐着。


    “陛下,延龄不过就拿了些地而已,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这些言官何至于如此状告与他,甚至于把太祖高皇帝都搬了出来。”


    因为头发稀疏,常年不摘帽的朱佑樘,脸色略显虚白,讪讪笑道。


    “皇后莫气,朕一个时辰前已经下旨,将那一万七千六百顷的田庄尽数归于延龄。”


    “至于言官弹劾,无需在意。”


    “就算是太祖高皇帝在世,也必然会赞成朕的做法。”


    “他老人家,可是最为注重血脉亲情的啊…!”


    轰隆~!


    雷音,炸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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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