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十点多,基裘缓缓睁开眼。


    “喵!喵呜!妈妈!饿饿!饭饭!”细微的猫叫声从厚重隔音的卧室房门外传来。


    基裘扭头看身侧,席巴仿佛听不见门外女儿的叫喊声,闭着眼依旧在浅睡着。


    基裘坐起身,披上了她的真丝睡裙,下床打开门,打算将女儿格蕾西放进来。


    在门缝打开的那一瞬间,门外的猫叫声瞬间恢复到了格蕾西平时的巨大音量。


    “妈!妈嗷!!——”


    “嘘,爸爸在睡觉。”基裘捂住了格蕾西的嘴。


    随着门再次关闭,走廊的灯光被挡在外面,席巴与基裘的卧房又恢复了黑暗。


    随着冬天的到来,大部分揍敌客家的员工要么休假了,要么极大的缩短了工作时间。


    冬天,枯枯戮山上没有什么活动,揍敌客成员们也修生养息。


    厨师也得以休假,厨房只负责定时的两餐,午餐和晚餐,其他时间厨房也放假了。


    早餐只有简单的粥类,揍敌客成员可以自己去厨房取用。


    诺大的山体城堡,几乎一个仆人都看不见了。


    一阵悉悉索索,格蕾西被基裘妈妈脱掉毛茸茸的外套,最后脱得只剩一件底裤,被塞进了被窝里。


    格蕾西在温暖的被窝里展开四肢,又被侧身的基裘搂在怀里,她小声抗议,“妈咪,我饿了。”


    “再睡一会,中午就去吃饭。”基裘的声音,格蕾西的猫猫头贴在她的胸前锁骨上。


    格蕾西只好又闭上了眼,啊,她早上爬起来去找吃的,没什么好吃的……


    忧伤,冬天也没有的食物捡,秋天捡的秋天吃了,格蕾西慢慢合上眼,睡回笼觉。


    …


    早上伊尔迷自己去厨房拿了食物吃,做了训练,十一点结束,回到房间里洗洗自己。


    干完了上午的修行,他悄悄打开了房间里的小门,后面是格蕾西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也没有气息。


    格蕾西一向是没有气息的,伊尔迷试着问了句,“姐姐,起床了吗?”


    几秒后,伊尔迷打开了格蕾西房间里的灯,床上空无一人,浴室里洗手间里仓库架子上都没有。


    伊尔迷转了一圈,又回去摸了摸床上乱七八糟一团的被子,里面早就凉了。


    他惊了,他姐格蕾西居然神秘失踪,破天荒的没在房间里睡大觉。


    找来找去,直到十二点钟,基裘打电话叫他来吃饭,伊尔迷才放弃了在家里和姐姐的单方面捉迷藏游戏。


    进到了餐厅里,伊尔迷看见正在大快朵颐的格蕾西,他坐过去问,“姐姐,你早上去哪里了?”


    格蕾西抬起头,舔舔嘴巴,“早上去妈妈那边又睡了一觉,怎么?”


    伊尔迷沉默,他经受了一次交友打击后,现在只想粘着格蕾西,比以前还要粘。


    “你吃了早餐吗?”格蕾西随口一说,“还得是午餐丰盛。”


    “我早餐吃了粥,做了修行。”伊尔迷老实回答,他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饭。


    这瘦瘦干干的,格蕾西将自己的左手放过去,和弟弟的右手贴在一起,比了比。


    嚯!她胖一圈!


    伊尔迷:……?


    格蕾西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和伊尔迷差不多啊,她又用手指量了量手腕的粗细,再一次确认了她好像比伊尔迷胖了一圈的事实。


    格蕾西:“妈妈,我是不是有点胖了?”


    基裘仔细观察一番女儿和儿子,确实,单独拎出来看还好,这一对比,她发现格蕾西有点圆。


    “没事,过了冬天你就瘦下来了。”基裘安慰道,又给格蕾西夹了点肉吃,“冬天冷,你没有缠保护自己,身体自然会增长脂肪来保温。”


    基裘还在想呢,早上光溜溜的格蕾西抱起来软乎乎的,又滑又香,是可爱的香猪咪,妈妈爱死了。


    基裘那无所谓的态度让格蕾西放下心来,又狠狠地干起饭来,坐在最后的小糜稽也同步干着饭,两人的干饭姿势和速度有着诡异的同步。


    值得一提的是,糜稽虽然只有一岁,但他已经有十公斤这么沉了。


    快要八岁的伊尔迷瘦的跟竹竿似的,只有二十五公斤。


    格妹自豪:我,35公斤!…


    午饭被吃的一干二净,伊尔迷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看来想和姐姐吃的一样多,还是挺困难的…


    孩子的胖瘦什么的,家里基裘和席巴都没什么要求。


    “早上我饿了,但是不想吃厨房里的粥,就去找妈妈了。”格蕾西漱了漱口,开始跟弟弟聊天,“但是妈妈居然还没起,唉!妈妈一般都会起来的,做好吃的给我。”


    伊尔迷一边帮自己按摩肚皮,一边和姐姐聊天,吃的这么饱下午训练都有困难,“妈妈为什么没有起来?”


    “爸爸都没起,”格蕾西用余光瞥了眼餐厅桌上家主位置,席巴正坐在上面看报纸打发时间。


    “妈妈说,昨天爸爸担心她外出会遭遇敌人,担心了半宿,所以早上就不早起了。”格蕾西羡慕的窃窃私语,“爸爸真是好男人,我也好喜欢爸爸。”


    伊尔迷琢磨了一番姐姐的话,然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没有明白,伊尔迷没有回应。


    但弟弟的沉默是很平常的事情,格蕾西换了个话题又说了起来,饭后扯淡罢了。


    “话说回来,伊路,我们家,能独立出任务就算长大了。”


    “嗯。”


    “长大了,意味着要给没长大的发新年红包。”


    “也对,我们要给糜稽发红包了吗,今年开始?”


    “那当然了,我俩商量一下,发一样的红包吧。”


    “好,我听姐姐的。”


    “这样,去年爸爸给我发了一亿戒尼的新年红包,我今年也给小糜发一亿戒尼。”


    “……”


    “一亿戒尼就不能用现金纸币,得用支票,不过我可以给他九千万的支票,然后剩下一千万包个巨大红包。”


    “……”


    “伊路,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姐姐怎么做,我也怎么做。”


    伊尔迷心酸起来,去年爸爸过年只给了他一千万戒尼的红包…


    伊尔迷越想越气,他具现化一根念钉捏在手里,“姐姐,我扎一下你。”


    格蕾西看看不远处的爹妈爷爷太爷爷,又看看伊尔迷手里的念针,她点头,“那你扎吧。”


    伊尔迷动手时,全家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基裘高声:“伊尔迷!你对姐姐做什么呢!?怎么往她头上扎针?!”


    格蕾西摸了摸额头上的圆圆凸起,“没事的,妈妈,伊尔迷扎我没伤害的。”


    说起来,家里好像确实还不知道这一点。


    席巴注视着这里,伊尔迷解释道,“我的念针控制不了姐姐,但是可以单方面心灵沟通。”


    格蕾西点点头,义正言辞,“我和伊路要讨论给小糜红包的事情,你们不要偷听呀。”


    家里的长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任由伊尔迷和格蕾西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急得小糜稽疯狂试图扒拉伊尔迷,“哥哥,红包是什么?”


    伊尔迷面无表情地将糜稽连人带椅推开半米,让他够不着自己,然后看着格蕾西,【我不要给糜稽一亿,去年爸爸只给了我一千万。】


    格蕾西大惊,随后小声,“为什么?”


    伊尔迷瘫着脸,他怎么知道,他以为一千万的红包很多了,没想到姐姐的是他的十倍。


    就算是姐姐,伊尔迷也觉得不开心,凭什么他只有一千万,爸爸又不是没有钱也给他一亿的红包。


    一亿又不多,他现在存款也有几百亿了,他就是不开心为什么爸爸要区别对待他和姐姐。


    伊尔迷选择性忘记了席巴会单独给他开小灶,以及其他只给了他而姐姐没有的好处。


    感受到弟弟那里传来真实的郁闷心情,格蕾西也觉得有点不太好了,她连忙拉过伊尔迷的手,在手中写了个“一”,遮遮掩掩地说道,“今年我也给你这个。”


    伊尔迷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心底说道,【糜稽最多给一千万,但是他才一岁,一两百万差不多了。】


    家里仆人的月薪也就五十万戒尼,两百万,两百万够外面世界的普通一家三口生活五年了。


    “好。”格蕾西当然也答应了,能少给点钱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也不知道到时候糜稽,要是知道了自己原本一亿的红包变成了一两百万的红包,该是什么反应。


    糜稽: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