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儿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席巴不得而知,不明白她突然之间蹦出的滑稽语句都是哪里来的。


    起飞,回家。


    “爸比的头发唔唔唔~~~”


    “喵!喵喵!”


    “嘿嘿嘿嘿!”


    被当做猫爬架,席巴并没有抗拒,在这种无法节省的赶路时间里,他可以静静思考很多东西。


    至于女儿的猫叫声,也不算是噪音,席巴的心情还行。


    天空暗下来的很快,格蕾西成功将爸爸的坐姿变成了她的形状,成就感满满地在他后腰垫了枕头,然后自己趴在爸爸胸前的练功服上打呼噜。


    反正她小小一只,爸爸大大一只。


    “醒来,到家了。”席巴将怀里的瞌睡猫猫举了起来。


    睡姿的改变成功唤醒了格蕾西,她开口就是,“芜湖!格蕾一睁开眼就看到爸比!屏幕美颜暴击!”


    席巴:……虽然不想承认,但女儿的马屁拍得很舒服。


    托着女儿的猫屁股走回家,席巴还喜提一顶小小的女巫尖尖帽,格蕾西从自己头上解下来放在爸爸头上的。


    她又理了理席巴脸边的长卷发,然后盯着他额头上的薄刘海看。


    三十岁的席巴面容饱满,五官凌厉,一双极有特色的竖瞳。


    “爸爸好看。”格蕾西摸摸席巴的内陷下颌线,又摸摸自己的圆脸,酸溜溜地说话,“爸爸脸好小,我的脸好肥。”


    她的眼睛圆,脸也圆,肚皮也有点圆…


    啊!为什么她不是小长脸而是圆脸!


    席巴一向不怎么关注外表,只要看着正常舒服就行。


    揍敌客讲究实力,外表不是可持续资源,席巴也不屑于利用外表。


    “与其关注外表,”席巴顿了顿,似乎想起格蕾西是女孩子,便说道,“女孩子圆点可爱。”


    不管怎么说,女性在社会上最被看重的就是外表,毕竟在其他资源获取上,她们被限制,并且自身被视作资源的一种。


    不过在揍敌客家里,嫁进来的女性成员的天赋资质也同样重要,一个纯粹的花瓶可不行。


    基裘的脸是漂亮的鹅蛋脸加尖下巴,当初是流星街里数一数二的念能力者。


    席巴低头观察起格蕾西,看她圆咕隆咚的鼓鼓脸颊。


    嗯…应该是年纪还小的缘故。


    “现在就开始想自己的外表太早了,格蕾西,你的长相并不差,”席巴摸摸女儿的猫猫头,但也没说什么提升实力的督促。


    格蕾西蔫蔫地往爸爸的前襟一靠,“喵。”


    意识到自己和爸爸的容貌差距有辣么大,格蕾西幼小的心灵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她就喜欢爸爸这样长相的,不喜欢圆的。


    “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席巴又问她,“外面人说的话你不需要理会。”


    格蕾西委委屈屈的,“没有,格蕾喜欢爸爸这样的,想要和爸爸一样。”


    又高又帅,掏心嘎嘎快。


    席巴:……平心而论,他不会喜欢一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性,侵略性太强了让他不适。他就喜欢基裘这样娇小纤细,面容姣好柔和的。


    【其实基裘也不娇小,有170cm,但是真的瘦,42千克…和198,110的席巴站一起,那就是美女和野兽(远目)】


    被一路抱着去了餐厅,格蕾西在被放下来时还想粘爸爸一下,就听见妈妈在担心。


    “格蕾西!生病了吗?!”这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可不常见,他们家的小猫崽格蕾西平时都在家里爆冲的。


    席巴将格蕾西放到她的座位上,随口对妻子说,“正好,你多教教她一些女性的事情。”


    “烤肉!!”格蕾西坐到位置上,看到桌上的晚餐就满血复活了,拿起筷子就夹,一口烤肉一口冰茶,快活的一批。


    基裘:??


    席巴:……看来女儿虽然有点青春期的烦恼,但也就一点,不多。


    疯狂干饭的途中,格蕾西甚至去上了一趟厕所,上完厕所的格蕾西感觉自己能吃更多了。


    什么脸圆,脸细的,都没有眼前的烤肉重要。


    基裘早就吃过了晚饭,此时她坐在席巴和格蕾西的对面,给这对干饭父女夹烤肉。


    这种亲密的行为,她可不会交给执事或者女仆来做。


    榻榻米上,席巴和格蕾西的单人小饭桌上是各种小碗小碟子,前面是一盆正在燃烧的果木炭,上面搭着铁网,肉片在铁网上滋滋作响。


    格蕾西眼巴巴地盯着粉红色的肉片逐渐向浅褐色转变,然后肉片到了爸爸桌上。


    格蕾西:…吸溜!渴望的眼神.jpg


    基裘就这样给席巴夹一片,再给女儿夹一片。


    吃得半饱后,格蕾西才问了一句,“妈咪,伊尔迷呢?”


    说到这个,基裘就挺满意,“糜稽因为换季感冒,伊尔迷去照顾弟弟了。”


    糜稽这么小的孩子感冒可不是小事,但伊尔迷很能干又听话,基裘很放心把糜稽交给伊尔迷带。


    其实也不是伊尔迷亲自带,他就是监督医生和女仆照顾糜稽,隔一段时间去看看情况。


    格蕾西吸了口冰茶,大大的猫猫眼小小的疑惑,“我好像没生过病。”


    感冒?那是什么东西。


    伊尔迷好像也没有。


    基裘又有些忧虑,“是啊,糜稽好像身体有些虚弱。”


    明明吃得挺多,但也就吃得挺多了,难道是慧极必伤吗,糜稽是个非常聪明早慧的崽,不到一岁就会说话,基裘对糜稽也是喜欢的。


    格蕾西不明觉厉,不过她并不太能想象出糜稽感冒的情况,感冒是个什么东西。


    医疗室的病床前,伊尔迷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听着糜稽的喷嚏声和断断续续犹如奶猫一般的哭声。


    没有办法,已经吃过药了,症状并没有减轻,没有发烧,医生又说不好打针,就只能这样。


    *书籍翻页声*


    医书上关于人体经脉和大脑的知识,都是挺有用的,适合他学习。


    至于糜稽哭了他怎么不哄,他哄又没用,病痛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消失,而且揍敌客家的人本来就要坚强。


    哭泣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很多目标临死前会哭泣求饶,但这并不影响伊尔迷动手。


    主要,他对糜稽也没什么感情,只是因为妈妈的吩咐才来的。


    而糜稽的奶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揍敌客的人事处主动辞职了。


    她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照顾糜稽,一想到伊尔迷二少爷收割生命的那天,糜稽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奶妈就感到浑身难受。


    至于糜稽三少爷是不是因为她的失职而感冒的,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