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到来意味着果实的成熟,持续了一个夏天的平民粮食危机似乎得到了缓解。


    当然,供给给揍敌客租界垃圾回收处的粮食资源,从未断供过。


    “今年秋冬的衣服都可以开始做了。”基裘坐在她的衣物大间里。


    低矮的实木桌上摆满了一匹匹的布料,厚度适中,有硬有软。


    相比往年那些基裘所熟悉的布料,今年的布料桌上多了大女儿格蕾西送来的新货,库存表中数量庞大。


    其实,供给到揍敌客家的布料,与到其他国家王室的布料区别不大,好的料子总是稀缺特供的,只会给到出钱最多的地方。


    甚至,有的料子是纯手工古法编织的,专门供给讲究传统的高层。


    不过,在枯枯戮山揍敌客家族里,杀手猫猫们的精细更加强调在杀人技巧与实力提升上,生活文化方面并没有过多讲究,也就是基裘在着重搞时装了。


    “哇啊啊啊!”格蕾西在布料桌前摸来摸去,兴奋的就像在超市米缸旁的熊孩子。


    旁边的裁缝女仆正在向基裘展示,今年的新款。


    不过新款什么的,也基本都是从各个时装杂志里扒下来的拼凑款式,按照主人家的喜好重新裁制。


    这是基裘夫人的要求,至于席巴老爷,那位一年四季都穿同款练功服,连颜色都是不变的,深蓝色配白色。


    咳,裁缝女仆的吐槽到此为止,她不过是个手艺人罢了,不能总吐槽主人家。


    “格蕾,你看这个小羊羔套装可不可爱?”基裘翻到一页设计图纸。


    格蕾西听到妈妈召唤,立刻颠颠地过去了,“什么什么?”


    然后她低头一看,看见了裁缝的设计图纸,一个紧身的,全包除了脖子以上的,毛毛的米色纯色套装。


    “不,不要啊妈妈。”格蕾西当即拒绝,“这个好丑。”


    “多可爱啊,做一件。”基裘看向裁缝女仆,后者当即记录下主人的要求。


    格蕾西沉重地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摸了裁缝女仆的记录小本一号来看,上面记录了爸爸爷爷他们的新衣服。


    10X30的毛巾,爸爸一个秋天要用十条,为什么,平均九天报废一条洗脸毛巾吗?


    “爸爸好浪费,”格蕾西心疼自己的布匹,一匹能卖几百万戒尼呢,还好这些都是棉布的,她的布匹不用来做毛巾。


    基裘呵呵地笑,“你爸爸啊,有时候都不让人换他的破毛巾,但偏偏他经常洗破,他力气太大了。”


    在一旁装背景板的女仆,假装自己听不懂人话。


    家里的硬质用品,比如拖鞋,食具等,质量上都比外界高几百几千倍,就是因为揍敌客家的人力气大,质量差的东西一用就坏。


    但,毛巾肯定用棉的才舒服,再怎么细密的针脚,席巴拿着用力搓几下脸,破洞难免。


    “哼哼,哼哼哼。”格蕾西的猫猫眼滴溜溜地转,有了个鬼主意,“妈咪,给爸爸大毛衣嘛,上面缝可爱的我!”


    缝可爱的小猫崽图样给席巴穿?基裘咯咯地笑,“你爸爸可不会穿。”


    她还不清楚自己老公吗,老酷哥了,每天除了练功服就是睡袍。


    “啊啊啊啊啊!——要爸爸穿的嘛!!——”格蕾西大叫着,于是裁缝女仆接过记录小本一号,又添了一道。


    女仆:写上去后,女主人的崽子终于安静了,呼。最近,格蕾西大小姐在仆人中的风评难以言喻,但有一点是不变的,不按她的意思来,肯定会爆炸。


    对于最近自己手下仆人死伤过半,格蕾西一点反应也没有,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无从属的仆人向格斯报名加入大小姐的队伍。


    毕竟,短期死那么多手下的人,大小姐连调查的行为都没有,很能说明问题。


    定下秋季衣服的款式与数量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更何况今天只是定下大部分,如果基裘之后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再加。


    陪妈妈选完了秋季家族衣服,格蕾西又大摇大摆地跟在基裘身后,去享受午饭。


    落地窗内,秋天的山风吹动窗帘,长餐桌上的雕花布艺桌垫


    “魔菇来了,你最喜欢吃了。”基裘开始往格蕾西的小碟子里扒拉蘑菇丝。


    格蕾西不记得自己啥时候变成最喜欢吃魔菇了,她好像没有讨厌吃的东西,都喜欢。


    一旁姐姐在干饭,小小的糜稽已经会点餐了,“要吃土豆糊糊,青豆,鸡肉泥虾泥…”


    听着小糜稽的熟练报菜名,格蕾西有些感到惊奇,她小时候吃饭都是妈妈安排好的,没想到糜稽一岁就会自己选东西吃,吃得跟个西瓜一样圆。


    但格蕾西懒得自己挑,她先是大口大口地吃掉了妈妈夹给她的魔菇丝,然后是一整盘烤牛肋骨,烫呼的小番茄蘸着奶香的油脂送进嘴里,来者不拒,猫吞猫咽。


    看着桌子上一大一小的猫崽埋头干饭,基裘生出了一种满足感,自己的孩子们很能吃,能吃是福!


    至于糜稽这段时间的体重已经超出了医生的建议范围什么的,基裘并没有将这个数据放在心上,小孩子胖一点又如何呢?


    只要开始训练,一下子就可以瘦下来的,更何况当初格蕾西吃的比糜稽多多了。


    基裘下意识无视了格蕾西当初吃得多也没这么胖的体型,格蕾西小时候吃得多但动得更多,体型很正常。


    婴儿椅上,糜稽吃得圆圆的肚皮,躺平了,像一只毛茸茸的胖蜜蜂。


    格蕾西还在吃甜品,今天午餐的甜品是朴实无华的曲奇碎芝士蛋糕,一端上来,糜稽就坐了起来表示,“我也想吃这个。”


    “不行,你牙齿没长好,这个太硬了。”基裘当即就拒绝了糜稽的要求。


    糜稽当场就垮起了猫猫批脸,“妈妈,我想吃这个。”


    基裘并不会阻止孩子吃东西,但这个确实是太硬了,曲奇碎压实了,烤制后的蛋糕底并不适合糜稽吃。


    格蕾西这边,她直接用手把芝士乳酪和曲奇底分开了,然后将自己这片三角形的曲奇底放到了糜稽的婴儿椅前,“吃。”


    糜稽指着姐姐手里淡黄色的芝士乳酪,“那个。”


    然后,他就看见了今天的噩梦——香甜的芝士乳酪蛋糕坠入了牙齿参差不齐的深渊巨口,融入了黑暗。


    吃掉了手里冷冷的芝士蛋糕,格蕾西闭上嘴一脸享受,“唔~唔~”


    眼泪水从糜稽的眼角流了出来,但他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曲奇底,试图用自己软弱无力的小米牙磕动一点碎屑下来。


    真是姐友弟恭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