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料之中
作品:《替嫁王妃她杀人不眨眼》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一进偏殿,竹苓难得不顾礼节,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
“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将军正到处找你呢,快跟我来吧。”
看着竹苓一反常态,着急忙慌地拉着自己,难道这么快就回去了?
出了殿门,只见祖母面色凝重,一见到宋宁,驻杖走来。
“宁儿,回去了。”
宋宁看着神色怪异的祖母,回头看见竹苓面露难色,纵使她再心中困惑,也只好等回去再问。
月色朦朦,行街上依旧灯火通明,处处人家烛光摇曳,一派祥和,宋宁依旧和老夫人同乘一辆马车。
“祖母,这是怎么了?”
自己是错过什么了?为何一趟进宫,大家面色都如此沉重。
几经路转,老夫人方才慢慢开口叹息道:“圣上给御安府赐了婚。”
“这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说到这,老夫人止不住地颤抖:“原就不期望能赐婚太子,再不济也是达官贵胄,没成想……看来圣上已经开始忌惮御安府了,一朝功高盖主,万日不得安宁啊!”
宋宁听的是云里雾里,看着老夫人卸下了白日的雍容精神,此刻满脸疲惫。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赐婚不是好事吗?是嘉儿姐姐不愿意吗?”
“唉……”
看来祖母并不想说,宋宁也不再多问,轻轻拂上老夫人枯涸的双手,温柔地抚慰着。
待宋宁下车,宋威和宋嘉早早进了府,老夫人也在女婢的搀扶下,前去歇息。
终于,宋宁回到自己的苑内,原本因为今日的男子,思虑早已紊乱,又见到府内人员的异样,好像只有就自己不知道。
“竹苓,到底怎么回事?”
竹苓眉眼满是无奈,犹豫几刻:“圣上赐婚御安府,赐的是二皇子安辰王。”
“封王称号的皇子?这不是很好吗?”
等等,安辰王?红坊妇人姐姐所在王府?
“小姐,这二皇子虽说也英年封王称号,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朽木架子,众人都知道二皇子不学无术,而且,都传二皇子是……”
竹苓停顿片刻,缓缓道:“都在传二皇子乃断臂之袖,无法与正常男人相比较。”
又是传言,果然从古至今流言如剑,剑剑致命。
“小姐,若是旁的王爷,也算攀了高枝,安辰王是最不受待见的。因其生母是败国公主,圣上早年倒是宠爱,后面听说他生母欲想复国,因爱生恨,将她终身囚禁,不许任何人探望。安辰王得以封王,也仅仅是因为少年换作敌国的人质,圣上慰问罢了,并没有实权。”
原来如此,御安府正值风光,自然是不愿意与这样一位名不副实的王爷联姻。
“听闻圣上在席间有意无意暗指御安府功高盖主,特别是当日回京,百姓夹道相迎之事。”
看来这确实是有人存心所为,看似风光无限的御安府,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忌惮妒恨。
不过若是宋嘉嫁了过去,自己或许就有机会进了这王府,调查产娘一事。
看着竹苓眉头紧锁,宋宁心中一滞:“该不会把我赐婚给这二皇子?”
“小姐放心,圣上赐婚的是大小姐。”
“既然圣上已下口谕,旁的也改变不了,我知道你为府内忧心。”
“我是怕日后将军为小姐谋亲,要顾及大小姐。”
宋宁听罢,忍不住扶额,无数言语只化作无奈的声声叹息。
她要怎么和竹苓表达,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想过嫁人啊!
……
自打宫宴回来,宋威就一直待在书房,任何人不得进,听女婢们说宴会中右相进言解决了西郊暑旱一事,圣上龙颜大悦,朝中趋炎附势已久,左不过是谁权高倒向谁。
如今右相府一夜水涨船高,今日谢佩婉便解了禁闭,闻言她得知宋嘉赐婚于安辰王,当即托信到右相府。怎奈圣旨已下,右相府也没法。
事已至此,了无希望的宋嘉一哭二闹,竟生生气的病倒了。
骄阳似火,风中漫过暑气,焐燥缠身。
听闻老夫人近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宋宁一大早便前去请安,叙叙说说一上午,连午膳都在老夫人苑中,得知老夫人是因宋威困囿于书房多日而担忧。
从老夫人苑中出来,到底还是不忍看到对自己慈爱的祖母终日忧心忡忡。宋宁脚下一转,径直走向书房。
原主的记忆中,宋威虽说是武将,却极爱诗书雅赋,一庭花草半床书。
踏步进院,见门口并无小厮,刚想敲门,便听见书房内传来争吵声。
“将军,当下右相府正值风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乃右相府嫡长独女,嘉儿又是御安府嫡长女,前途无量,如何能嫁与那徒有虚名的王爷!”
这傲气目中无人的声音,整个府中除了谢佩婉,别无他人。
良久,只听见宋威语气闷闷:“我又何尝不知道,圣旨已下,如何能改?”
谢佩婉尾音一转,竟细细抽泣起来,音色凄惨:“将军,安辰王年少为人质,听说被折磨的已不是正经男儿,生母又是败国公主,被关押在宫内多年,若是嘉儿嫁了过去,怕是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啊!”
言语尽是担忧不甘,虎毒不食子,终使谢佩婉心思再恶毒,宋嘉也是她一手培养长大的,自然不愿意将自己女儿推入深渊。
“将军,嘉儿身为御安府嫡女,当找一位德高品优的皇亲贵胄,御安府自然也能沾上光。”
见宋威一直不语,谢佩婉急得恼怒不已,口无遮拦大声哭喊:“圣上摆明了拿我们御安府当马,如今战事平稳,用不着咱御安府,忌惮将军功高震主,拿我们嘉儿使绊。”
“住口,隔墙有耳,你想置整个御安府于死地吗!”
“那怎么办,真要嘉儿嫁过去吗!我不同意!”
听着动静,似乎是谢佩婉俯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哭闹着。
吱呀一声,宋宁听得入神,还未反应过来,门开了。
宋威此时居高临下,眼里是望不穿的深渊,别有意味。
“父亲。”
对上这样的眼神,宋宁怔了好一会,片刻,淡淡开口:“宁儿前来看望父亲,父亲可还好?”
看着宋威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一刻,轻轻道:“无事,进来吧。”
趴在地上的谢佩婉一脸傲骨,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般站了起来,不屑的目光睥睨着宋宁。
忽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直勾勾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