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原本就和乔苒说好了要来，就打算回宿舍躺会儿就起来，但没有想到睡过了头。


    乔苒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两人一起朝着事发地跑了过去，还没有到呢，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将中间围了个圈。


    躲在树后面的关麓，原本是打算和乔苒一起过来的。


    没有想到半路被沈程截胡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现在也没有往前凑。


    “关……”


    乔苒朝四周一看，正好就瞧见了关麓，正举起手打招呼呢，就见关麓眼睛一撇，冷着脸转身就走到了离她几步的地方站着，转过头去不看乔苒。


    乔苒疑惑，她今天也没有惹这尊大佛啊，怎么就生气了呢。


    “咋了。”


    沈程抓住前面的一个人，前面是个男人，苍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开口:“死人了……死人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往上凑的人，都不敢再上前去了，就怕沾染了一个晦气，哗啦啦地散开了一大片。


    乔苒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景，一个男人正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浑身的污泥，塞满了鼻子和口腔，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眼白全都翻出来了。


    “啊！”


    乔苒吓得倒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余光却看见有人偷摸从远处跑了过来，混进了刚刚的人群里面，定眼一看，正是何金莲。


    但是此时的何金莲却没有看见乔苒正盯着自己，而是默默地看了地上的尸体，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但却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后怕……


    队长郝红霞和村长很快就来了，一眼就看出这个人是早就来了乡下的知青何必勇。、


    了解完情况，刚刚两个大男人经过的时候，只看见了有一只手直愣愣地杵在沼泽地里面，两人都吓坏了，这才开始叫人。


    附近的人赶过来了，很快就把人给捞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淹死了一个小时，旁边还留下了一个人一样大小的坑，但是很快就被水给注满了，恢复了平静。


    旁边有个同乡的人在哭:“何必勇来酸枣院子也有十几二十回了，早就知道了哪些地方会踩空，就算是不小心掉了下去，自己也能踩上来，肯定是被人给害了，呜呜呜……”


    正哭着呢，突然，有个人大叫了一声:“哎呀！这怎么有血！”


    低头一看，尸体上果然渗出了血迹，刚刚被污泥给掩住了，都没有看见，现在血流得越来越多，染得旁边一片刹红。


    村长上了年纪，胆子大点，捧着旁边地里的水，给人一洗干净，巴掌大的伤疤就露了出来，还在往外面流。


    村长面色不善:“还真是有人存了坏心思，难道刚刚就没有一个人看见人是怎么没有的吗？”


    大家沉默无声，只有风呼啸而过，阴雨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何必勇不是和乔苒一组的吗？”


    大家齐刷刷的得抬起头来，看向了出声的何金莲。


    何金莲被吓了一跳，看着乔苒，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乔苒还没有开口呢，旁边的沈程就跳脚了，站出来喊话:“刚刚他们俩就没有一组，我和乔苒一直都在一起呢，我可没有看见乔苒害人。”


    沈程的话直接被旁边一个男子给揭穿了，之前乔苒在林相悦身边见过这个男人。


    “沈程，你睡觉睡到七八点才起床，早就来迟了，我可是看着你半个小时之前才刚刚进了果园，你还帮别人做伪证呢。”


    沈程怒目圆睁，他都没有注意有没有看见他，只是觉得有人想要污蔑乔苒，顶着就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乔苒看着原本还算是怀疑的目光，因为上次这番话，都快把这个罪名放在自己身上了，嘴角抽了抽，拉住了还要开口的沈程。


    你可别说话了。


    郝红霞看着乔苒，按理来说她也该公正，但是耐不住想起了她之前偷鸡还撒谎的事情，只得问她:“乔苒，你来说。”


    乔苒刚开口，就被旁边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队长，就是她，乔苒肯定是看见个男人就往人家身上贴，肯定是何必勇不同意，她心怀恨意，就想动手害了人家！我刚刚还看见她和何必勇一起进了沼泽地，他们刚刚就在一块。”


    何金莲眼里闪着疯狂，就好像是眼睁睁看着乔苒把人给推下去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乔苒按下认罪了。


    乔苒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这何金莲，就是要自己死！


    郝红霞皱眉看着乔苒何金莲:“何同学，你真的看见了吗？”


    何金莲这才收敛了点，咽了口水，但是还是狠狠地点头，乔苒都怕她把头给点掉了。


    乔苒不含糊了，直接把自己刚刚进了沼泽地就开始打枣，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跑过来的事情给说了一边，因为她就一直在打枣，说的很是简单。


    问起刚刚的沈程为什么要作假，乔苒看了沈程一眼，也无话可说。


    郝红霞为难地看了乔苒一眼:“乔苒，按照你和何金莲的说法，你现在就是第一嫌疑人了，你恐怕得跟着走一趟。”


    乔苒答应得很爽快:“行。”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太阳出来……吱吱我爬山坡，太阳……吱吱出来我笑呵呵……吱吱……救命啊，来人救命啊！”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关麓手上拿着的小盒子手上，正是上一次用来拆穿何金莲奸情的录音机。


    乔苒的声音混合着轻微的电流声音穿到了众人耳中，也能听出来乔苒是在大家喊了救命之后才跑过去的，之前离那边起码有一百米的距离。


    关麓站出来，沉声道:“乔苒有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我刚刚就在她打枣的地方录音，正好就看见了乔苒一直都在干活。”


    乔苒诧异，自己刚刚怎么没有看见关麓呢。


    就看见关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队长，余光却在看自己这边，看起来有几分，傲娇？


    没错，就好像是小狗做了什么好事，正在假装不在意地向主人要奖励。


    乔苒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关麓那样清冷的人，怎么可能傲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