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辈会喜欢婚前就失身的女孩子，这群封建传统老头儿看何金莲的眼神，和看狗屎一样。


    几个考官老头一脸嫌弃地把何金莲轰了出去，顺便也取消了陈康的面试名额。


    乔苒心里居然有一丝打脸的快感，她坐在台阶上等到关麓面试完出来。


    来往的考生里，她终于看到了关麓的身影。


    “关麓。”乔苒叫他名字。


    关麓走了过来，步子沉稳大布，有着军人一般的执着。


    “嗯？”


    “你太棒了，我得谢谢你，这打油诗送你。”


    乔苒摸出身上一张叠好的黄纸，这是她刚才等关麓是随手写的。


    关麓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嘴角不自觉轻微扬了扬。


    “你放心啊，我不是想要纠缠你的。我知道以前我对你造成了困扰，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啊！你也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以后咱们就算两清了。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


    乔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原身过于奇葩她不能理解。


    但关麓最近和自己牵扯了不少事情，她要及时快刀斩乱麻，把原身和这帅哥的关联给宰了。


    少一个人，少一件事。


    她可没那脸皮天天去膈应人家帅哥。


    说完乔苒就跑了，肥胖的背影印在关麓黑沉的眸子里。


    男子拿着那首奇怪的打油诗，不禁摇头笑了笑。


    他不过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这乔苒还来谢谢他。


    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白受了这道谢和小诗。


    乔苒跑得很快，虽然笨重，但她今天脚下生风一样，逃也似地从关麓面前跑开了。


    她可不敢渴望关帅能对自己有所喜爱，能不招他厌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傍晚，乔苒带着粮票来到知青食堂门口。


    今日去参加文研所面试的知青少说也有十来个，大多数都通过了考研。


    队长郝红霞自己也过了面试，大家伙儿聚在食堂庆祝。


    一个被刮得很花的大鼓架在食堂门口，郝红霞亲自拿着鼓槌咚咚敲着。


    “今天是庆祝大家顺利进入文研所啊！今日食堂给通过面试的人半价了啊！”


    一贫如洗的乔苒听到“半价”俩字就口水直流。


    但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大吃特吃的冲动，减肥要紧，她得科学饮食。


    打了一点米饭和一份蔬菜的乔苒，用眼睛选中一个空位。


    这里说是食堂，其实只是一间不大的屋子。


    所有知青每天都是从这里买食物。


    嫩嫩的豆苗清香可口，乔苒闻了闻这天然豆苗的香气。


    她端着食盘往看好的位置走去。


    突然脚腕被什么东西绊住，乔苒一个身形不稳，重重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饭盒一起掉在地上，摔到了一米远的地方。


    米饭和蔬菜洒落在地，大写的浪费加心疼。


    乔苒回头狠狠瞪着绊倒她的人，“何金莲，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地上的饭菜用筷子刨进盒子里。


    “我又不是故意的，咋滴，你还绊回来不成？”


    何金莲抬了抬下巴，眼神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乔苒端着饭盒，走到何金莲的身边。


    “这掉地上的，我也不吃了，但你要赔偿我的饭钱。”


    乔苒啪地一声将一整盒饭菜扣到了何金莲头上。


    混在一起的米饭豆苗湿哒哒挂在何金莲的长发上。


    “你爹娘没教过你么，做人要有最基本的礼貌。你要和谁上床是你的自由，但你浪费别人的粮食，可就由不得你。”


    乔苒身宽体胖，一下子拍在何金莲头上把人拍得脑瓜子嗡嗡。


    “乔苒！何金莲！你们俩干啥呢！”


    郝红霞听到吵闹的动静，放下鼓槌走过来，就看到一身狼藉的何金莲被乔苒按在凳子上。


    “队长，她俩吵架呢，饭都给扔地上了。”一个知青蔫巴巴告状。


    “饭都不想吃了是吧？你俩出去，乔苒去把寝室公厕扫了，何金莲去把村口公厕打扫了。”


    队长一下令，两个人都不敢反抗，何金莲红着眼，瞪了乔苒一眼。


    艹，这男厕所也太脏了吧！


    乔苒只花了十分钟就把女厕所给冲干净了。


    女孩子们爱好，每天轮流打扫厕所，里面说不上没臭味，但看起来是不太脏的。


    这男厕所就一言难尽了。


    乔苒用衣服围住自己的脸，在后颈系了个疙瘩。


    她手里拿着扫厕所的大扫把，还打了一大桶井水。


    “靠，乔苒，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男子走进来撒尿，看到乔苒弯着腰正在冲刷茅厕，大叫一声。


    “队长罚我扫厕所呢，干啥。”


    乔苒说完低头又泼了半桶水，冲刷地面上的陈年污垢。


    男子背对着她，解开裤袋开始尿。


    “乔苒，你知不知羞！”


    一道凌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乔苒回头，看到关麓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皱着眉，面沉如水，嘴唇紧抿着。


    “嗯？你要上厕所啊，我不会挡着你的。”


    乔苒以为是自己太胖了，挡住了关麓的去路。


    于是她弯着身子，转了半圈，将大屁股挪开，把脸对准厕所门，给关麓让出一条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麓叹了叹气，咬着后槽牙。


    “那你啥意思，你上厕所就赶紧啊。”乔苒用扫帚把粗粝的青石板刷得擦擦响。


    “有人在里面上厕所，你不知道回避一下？”


    关麓冷冷开口，眼睛盯着乔苒手里的扫帚。


    脏兮兮沾满尿渍的扫帚还在滴水，男厕所里浓重的氨气味让人不想久留。


    乔苒戴了自制口罩，并没有闻到啥。


    她站直身子，“哦，你说这个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里面尿完的男子已经从关麓面前走过，出了厕所。


    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只剩打扮夸张的乔苒和门口的关麓。


    “怎么，你不信我？我都说了我不会再烦你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那啥，你去尿吧，我把这里扫完就该回寝室休息了。”


    乔苒此刻只想尽快扫完厕所，然后回寝室写点文章。


    “你见过？在哪里见的？”关麓突然问道。


    乔苒不明所以，“啊？”


    她肯定见过啊！几十年后互联网如此发达，av横行霸道，不小心开个小网站就会被弹，想不见都难啊这！


    可关麓一副一本正经要审问她的模样，让乔苒觉得有亿点点不好意思。


    “我……我弟弟……给我弟弟把尿的时候见过。”


    乔苒编了个接口绕了过去。


    关麓闷声不响，走到了厕所最里面。


    乔苒的确是没有偷看的想法，但听到那液体掷地有声，她不免心中咯噔。


    脑子里冒出一十分羞耻的想法……


    打住！你不是漂亮苗条有才华的乔苒，你是肥胖丑陋才华未露的乔苒！


    关麓或许是听到身后扫地的声音停止了，他缓缓转过头。


    便发现乔苒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我没有偷看啊，就听着声音挺响……”


    视线交织后，乔苒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句。


    话音未落，关麓已瞬间提上裤子，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厕所。


    余留的风将乔苒的t恤吹得微微鼓了一下，乔苒呆立当场，完了，她刚刚都说了神马！


    草草扫了几下后，乔苒无心劳动。


    一个不小心好像又给关麓留下不太妙的印象了吧。


    乔苒又安抚了自己一下，本身形象已经够糟糕了。


    再糟糕一点，也就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不要放在心上，扰了自己的创作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