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上加祸,祸不单行

作品:《锦鲤小福妻,旺夫旺家旺全村

    她竭力忍着,镇定开口:“我要知道最近所有的风向和动静,无论是士工农兵学商任何一个行当我都要知道。”


    “如此,掌柜的可能做到?”


    这个要求奇怪,不过这位掌柜的显然见多识广,点头应允了下来。


    回到田家时,周宓玉已经近乎昏迷。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毅力,非要赶回去才罢休。


    想到西屋里还有个人可能会等着自己,周宓玉身上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气。


    她推开西屋的门,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从后门溜走。


    周宓玉向前两步,正想去追,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倒下。


    那巨大的声响引起纪颂柏的注意,他从内室里面出来,便见周宓玉倒在地上。


    矮桌上的碟子碎了一地。


    “你怎么了?”


    纪颂柏只愣了一瞬,随即便一个跨步走到周宓玉身边。


    将人扶起时,才发现周宓玉体温高得吓人。


    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只是解开外衣时还有些犹豫。


    周宓玉只是重心不稳,到底也没真晕过去,只是脑袋被这么一震更加晕晕乎乎了。


    她感受到有人轻柔地抱起自己,放在床铺上。


    就是太磨蹭了。


    周宓玉缓缓睁开双眸,眼中满是痛苦,她双手揪紧纪颂柏的衣摆,喘息着:“帮我!”


    一天的低烧终于发展成了高热。


    周宓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她从袖子里摸出今日所得,分了一半出来,放在纪颂柏手心:“你的报酬。”


    这画面实在诡异了些,纪颂柏眉头抽了抽,为周宓玉这样的本能感到汗颜。


    不过见她目光坚定,一副不容抗拒的模样,他将钱放回枕边,起身去打水。


    周宓玉背后的伤口情况还好,起码并没有崩裂,但依旧红艳艳的,像是朱砂涂抹。


    纪颂柏拧干帕子,用清水擦拭身体,再用酒精消毒。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周宓玉要比平时更不耐痛些。


    她一把抓住纪颂柏的手腕,却并不是要制止,只是疼痛难忍。


    “马上就好。”纪颂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这一遍过后周宓玉身体好了不少,可依旧没有退烧,这便和昨天一样了。


    纪颂柏望着周宓玉,摸了摸她的额头,对方脸色苍白,唯有双颊红润的异常。


    周宓玉费力抬起眼,却只剩无力。


    “你等着,我去给你请大夫。”


    纪颂柏返回柜子,手向里面掏了掏却什么也没有。


    他之前存在这里的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纪颂柏向下看,深棕色的柜子上赫然有一个小手印。


    他呼吸一滞。


    这种情况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大壮就会被田大媳妇或者田大娘指使过来找他拿钱。


    后来甚至不告而取。


    那时纪颂柏并不觉得会在这里待很久,再加上身中剧毒,便也随他去了。


    可今天偏偏是这样关键的时刻……!


    纪颂柏双目染上血红,一拳捶在桌上,那木桌顿时四飞五裂。


    东屋的田大媳妇听见这声响,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她早就看上周宓玉手中的这包银子了,这回让大壮去,不过是想先将自己的银戒指拿回来。


    谁曾想能找到这样的好东西?!


    她打开袋子,白花花的银子落在桌上,像是黑夜中的一块块小明月,看得人心神荡漾。


    “好儿子,多亏你有这手,要是旁人估计还找不到这么多呢。”


    田大媳妇和颜悦色,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大壮嘿嘿傻笑,他眨了眨眼,小心摸着裤子。


    在手掌盖住的地方藏着一小块银子。


    纪颂柏只能动用了周宓玉的银子。


    他刚出门便天降大雨,也来不及返回去拿蓑衣,只能冒着雨,跑到村子里的郎中那里去。


    村子里一共两个郎中,一家与田家有亲,另一家则是个山野大夫。


    纪颂柏犹豫一瞬,瞬间往那山野大夫那里跑去。


    一听周宓玉的症状,那大夫皱眉,开了方子,抓了几味药材交给纪颂柏。


    纪颂柏也通医理,特地看了看药方。


    可这一看却不得了,他愣在原地,这字写得实在是……


    纪颂柏惊讶抬头,这目光明显不对。


    那大夫也惊了一惊,拈着自己的山羊须:“怎么,老夫开的药方不对?”


    这倒不是对不对的事情。


    纪颂柏犹豫道:“请问先生可是沈太医?”


    沈太医,原本是太医院的首辅,可偏偏与林无傲的案子扯上关系,去年就已经被逐出了太医院。


    谁知竟然会在这里?


    纪颂柏看着手中的药方,这位太医与其他太医最大的区别便是这一手好字。


    其他太医写的龙飞凤舞,沈太医却是端端正正的行楷。


    那妙笔生花,是连先帝都曾经夸赞过的。


    沈太医显然也没想到这小小陈家村竟然有人能认出他。


    他皱起眉头,摆了摆手:“早就不是什么太医了。”


    似乎是被纪颂柏的话勾起了从前的回忆,沈太医叹息一声:


    “那丫头算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太过高傲,学艺不精……罢了,不谈了……话说回来,你是谁?”


    面对质疑,纪颂柏沉默。


    沈太医既然来这么个村庄落脚,自然也不愿惹是非。


    他闭上眼挥了挥手,连要钱都没要,就让纪颂柏出去。


    纪颂柏道了声谢,留下半块银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男人宽厚的脊背上。


    纪颂柏的衣衫已经被全部打湿,连发髻都散乱垂到身后,旁人瞧见还以为是山中的山鬼跑出来。


    纪颂柏却一刻也不敢耽误。


    他眼前已经被雨水模糊,原本一只眼睛就有些看不清,如今更是分不清左右的路。


    村里的路本就不好走,天降暴雨,纪颂柏没有看清,立刻摔倒在地。


    好在他将药材放在里面,没有被雨水浸湿。


    刚刚摔倒,纪颂柏却来不及缓一缓,又向田家奔去。


    大雨天一家人围在桌前,正欢欢喜喜的吃着炖肉。


    厨房里放的是昨日的残羹冷饭。


    纪颂柏一身狼狈的回来,田大娘瞧见撇了撇嘴。


    主屋里面烛光温暖,一家人其乐融融。


    西屋,周宓玉躺在床上,纪颂柏走的急,连窗户都没关上,几阵大风吹着雨水从窗口渗入房中,已经将地上打湿。


    周宓玉躺在床上,浑身滚烫,两颊艳红,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她整个人在人间与地狱之间徘徊,闭上眼睛便感觉悬浮在空中,失重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抓紧了旁边的被子。


    可这依旧缓解不了眉心脑后钻心般的疼痛。


    这次发烧仿佛刺激了周宓玉体内的毒素,她双拳紧攥,白皙皮肤上的红斑竟然增长。


    原本只在手臂,现如今胸口都开出如血梅般的印记,整张脸更是大半都被占据。


    周宓玉再也受不住痛楚,忽然起身喷出一口血,倒在床上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