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人抢戏!

作品:《锦鲤小福妻,旺夫旺家旺全村

    来者不善啊。


    周宓玉脸上的笑容慢慢卸下,换上一脸悲容,她踹开大门,一把推开纪颂柏,拍着大腿嚎哭起来:


    “老天爷啊,我做不了人了!欺负人啊——”


    姿势标准,声音嘹亮,比泼妇都能撒泼,田家门口瞬间停了几个看热闹的大爷大娘。


    田辉显然没想到,涨红了脸:“你……你不守妇道,还疯疯癫癫的,就该沉塘。”


    周宓玉充耳不闻,抹着眼泪:“我懂,你们家就是嫌弃我难看,嫌弃别娶我啊,又要遵守承诺又不想吃亏,就把我拐过来再杀,我的命好苦——”


    “这么活着有什么劲,都嫁人了,早就不清白了,公婆要杀,堂堂正正来索命吧,反正儿媳贱命一条,当不起田家的门楣!”


    她样子可怜,话却说的清晰,一字不差的传进门外人耳中,众人不平:


    “周家丫头可怜,嫁给这么个人就够惨了,婆家还这样。”


    “不得了,田家得了几两脏银子,还敢杀人了。”


    “银子还是人家田二拿过来的呢,唉,田辉这张老脸是不要了。”


    田辉也不是要真动手,只是吓唬吓唬,教训好儿媳,让纪颂柏继续给家里拿钱罢了。


    谁知周宓玉豁的这么开,全然不留脸面。


    “大郎,把门关上。”田辉黑着脸。


    周宓玉抢先一步跪在地上,冲着门外村民悲怆道:“命是保不住了,求各位伯伯嬢嬢告诉我父母一声,记得收尸。”


    按照周宓玉的剧本,最后一叩绝对要见血,她发了狠,真叩下去,却没感觉到疼。


    眼前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尖有些颤抖,还没反应过来,腰被人一把搂起,后背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畔男人含着叹息:“你可以慢一点,给我一句话的功夫吗?”


    纪颂柏垂眸,腰微微直了起来,田家人还是第一次和这双深邃冷厉的眼睛对上,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颤。


    “她是我过了明媒正娶娘子,谁污蔑她,先得过我这关。”


    田二回来两个多月,一向是要钱给钱,要力出力,这一点给了田家人底气。


    田辉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有人瞧见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去县里,还给人家钱,不是淫妇是什么?”


    提起这个,田大娘尤为愤怒,尖声道:“新媳妇过门,我这个做婆婆的给了两个镯子,她却拿去贴陪那个奸夫,田二,你可别不识好歹。”


    纪颂柏示意,周宓玉从怀中掏出剩下的金豆,几人一愣,还是田大媳妇眼睛尖,叫起来:


    “快瞧啊,这贱丫头身上有奸夫的帕子!”


    纪颂柏顺手捞起那帕子,“这是我的。”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情的还有先来的人给他讲了前因后果,田大娘脑袋发烧,不过脑子开口:


    “开什么玩笑,我这做娘就没给你做过帕子,你哪来的新帕子?这两个月,我可是连根线都没给过你。”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也是惊了一惊。


    都知道田二不受重视,谁知竟然能过分到这个地步,就算不看亲缘,看钱的面子也不至于如此。


    周宓玉清了清嗓子,到她上场的时候了。


    还没等动,就被人紧紧抱在怀中,近到甚至能感受到纪颂柏的心跳和说话时的震动。


    “我知道娘不喜欢我,是我不对,遣散费我也不配要,我和娘子走就是了。”


    纪颂柏声音低沉,抬脚就走。


    等回了西屋,他才放开周宓玉,周宓玉一脸高深莫测,走到纪颂柏面前,顶着那防备的眼神,竖了个大拇指:


    “高明!”


    纪颂柏愣住,不知周宓玉在说什么。


    而周宓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欲擒故纵,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木头脑袋呢。”


    纪颂柏满头黑线,将人拦下:“我是说真的,待在这里也是麻烦,不如另找地方。”


    他反而希望离远些。


    若说之前周宓玉或许还会答应,可现在已经确认林无傲留在的东西就在这里,她怎么能走?


    “不,我绝不会不战而逃。”


    纪颂柏眼皮抽了抽,“因为你喜欢有挑战的生活?”


    外面的声音渐起,似乎是田家人和外面看热闹的发生了争吵,周宓玉抿了抿唇,靠在床边:


    “要找我的人不能说权势滔天,可线人极广,上到庙堂,下到荒蛮,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也会被立刻找到。”


    这话有点耳熟。


    得胜归来的夏日,他大醉而归,打马过街。


    留仙楼上雕木栏,有女子轻摇折扇,身穿蓝袍,语气轻浮:


    “只要穆公子乐意,上至庙堂,下至荒蛮,上天入海,定将人带来。”


    纪颂柏醉眼惺忪,想看是谁这么大口气,却只看到帘下水仙后,一道潇洒倩影。


    后来才知,那便是自漕帮船上起家,名满京城的周大掌柜。


    一愣神的功夫,周宓玉已经打好了包裹,拉着纪颂柏就往外走。


    大堂已经乱成一锅粥,田辉梗着脖子红着脸,居然和屋外吵上了。


    见纪颂柏真的要走,田大娘满脸慌乱,想去拉,手却被周宓玉握住。


    周宓玉热泪盈眶:“娘,儿媳不孝了!”


    田大媳妇慌忙,上前拦着:“别啊,都是一家人。”


    周宓玉抹眼泪:“大嫂,我听夫君说了,我们本来就是要住到山上的破木屋的,是我们占了屋子,对不住。”


    田大媳妇脸一僵。


    田大娘也想劝,周宓玉反应更快:“娘,你一月要生十几次病,二郎也没什么钱了,放心,我们这就出去,卖身为奴也要给您治病!”


    田大娘尴尬的捏着衣角。


    周宓玉一步一步挪的缓慢,每句话都在揭田家的老底。


    外面人的眼神已经变得鄙夷,纪颂柏站在周宓玉身后,看她大杀四方,眼中有敬佩。


    正在当口,外面却忽然闯进来一个男人。


    田三双膝跪地,眼眶通红:“二哥,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跪直接镇住了场面。


    周宓玉向来输人不输仗。当即便踢了纪颂柏膝窝。


    纪颂柏踉跄一下,差点跪下。


    田三显然有备而来,估计也在门口听的时间不短,他垂着头:“都是我不好,非得出去念什么书,让家里为了钱吵架。”


    “二哥,多大仇多大怨你就冲我来,我绝不记恨你,放心,等我考上了举人,钱我一定会十倍偿还。”


    都知道田家有个儿子去年做了童生,今年便已经筹备着准备考秀才了。


    这要再往上考一考,那可就不得了了。


    田辉这会儿也是生气,虽说他最器重的是大儿子,可最可能有出息的却还是三郎。


    见儿子当众受辱,田辉吹胡子瞪眼睛,随手抄起一旁的锄头,想也不想就往周宓玉身上砸去。


    由于是突然袭击,谁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心狠手辣。


    周宓玉向旁边一闪,那锄头却还是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