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火辣，乔恩已经感受到了焦灼。


    可她装作不曾察觉。


    音乐声还在继续，姓聂的意兴阑珊，他抓着麦克风走向了乔恩。


    “怎么看着你挺面生啊！”


    他打啦开场白，一双眼，刺拉拉地落在乔恩的身上，从头到脚，一处不落地打量了个遍。


    “聂总，幸会！”


    乔恩起身，伸出嫩白的小手，甜甜地叫了他一声。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她在周津安身边学会的。


    “你认识我？”


    姓聂的好奇心胜，嘴里说着，屁股已经挨着乔恩坐下来了。


    她膈应，但是没往旁边挪。


    “聂总，喝酒。”


    乔恩将桌上一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递给了聂总。


    他接过，直接往嘴里灌，但是两只眼，仍落在乔恩的身上。


    乔恩长相清纯，眼神又欲得很，她很上道，是聂总喜欢的类型。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的？”


    一杯酒喝完，聂总的手直接落在了乔恩的大腿上。


    他手指粗糙，摸着乔恩的大腿，很是放肆。


    乔恩微微地缩了缩腿。


    公关需要媚，但不能轻贱，一旦轻贱，就和小姐无异。


    男人嘛，轻易得到的，不会太当回事，只有能够又够不着的，才会一直记挂在心底。


    “聂总的威名，怎会有人不知晓？这次安氏之所以选择跟长林合作，就是看中了聂总的名声。”


    乔恩给姓聂的下了个套儿。


    彼此不熟，只能通过下套儿来彼此熟悉。


    姓聂的狐疑，他是混江湖出身，最在乎的就是江湖名声。


    “什么名声？你说来让我听听。”


    乔恩抿嘴一笑，“他们都说聂总最讲原则，而且重义气，要是放在古时候啊，您就是梁山好汉那种。”


    这个马屁拍得有点猛。


    果然，姓聂的很受用。


    他睥睨着眼看向乔恩，“你这小嘴不错，说的话我爱听。”


    说着，他胳膊一伸，就想将乔恩揽入怀里。


    乔恩机灵，在他胳膊快要伸过来时，直接站起了身。


    “娜姐，你快过来挨着聂总做。”


    公关部有规定，各自负责自己的目标，拿属于自己那份儿业绩。


    娜娜是公关部的老人儿，乔恩刚来，虽然做出点成绩，不至于后来者居上。


    适才，姓聂的被乔恩吸引走，娜娜的脸色就变了。


    她担心乔恩抢了她的业绩。


    乔恩一招呼，娜娜脸色和缓。


    “聂总，要不要再唱一首？您刚才唱得真好，特像付笛生的腔调。”


    她不停地给聂总吹彩虹屁。


    乔恩斟了红酒，隔着娜娜坐下。


    姓聂的怀里搂着娜娜，目光去看向乔恩，“再给我讲点好听的，我爱听。”


    乔恩于是又博古论今的给他贴了一堆金，哄得他开心大笑。


    见他心情好，乔恩冲娜娜使了个眼色。


    抢功劳这种事儿，她干不出。


    娜娜会意，“聂总，风投那个项目，您就高抬贵手一次嘛。”


    找准时机吹耳边风，效果非同一般。


    “行啊。”


    聂总松了口。


    娜娜有些激动，搞定了姓聂的，她最起码可以拿五位数的提成。


    她一激动，直接搂着姓聂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姓聂的似乎有些嫌弃，一把将娜娜推开。


    “把自己搞得跟个小姐似的。”


    他埋汰了一句。


    娜娜自知失礼，却不道歉，只是娇嗔，“伦家哪儿有嘛。”


    她拖着尾音，很是肉麻。


    乔恩心里的一块石头稍微落了地。


    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促成这件事儿。


    然而，姓聂的目光一转，却看向了她。


    “我要不要高抬贵手，就得看她了。”


    这把火，意外地烧向了乔恩。


    她有些猝不及防。


    心里一咯噔，但是脸上却含着笑，“聂总，您高看我了。”


    姓聂的突然起了身，一把拉住乔恩的手腕，“今晚，你跟我走，项目的事儿咱们一笔勾销。”


    他说得很大声。


    做公关，最怕的就是客户分不清公关和小姐的区别。


    公关陪吃陪喝，陪玩陪聊，是一份正经工作。


    当然也有做公关的打擦边球，名义上是公关的身份，其实干的是小姐的勾当。


    所有人都看向了乔恩。


    如果她不跟姓聂的走，这一晚上的折腾，就是白忙活了。


    可她要是跟姓聂的走，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走或者不走，她都骑虎难下。


    “聂总是想宵夜还是喝酒，我请！”


    乔恩很爽快，却带着几分试探。


    她想委婉地提醒姓聂的，除了这两样，她不会做其他的。


    然而，姓聂的毕竟是混社会的人。


    安氏安排了一堆公关，想要攻下他这座高山，他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何况，在乔恩出现之前，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只有四个字。


    【筹码乔恩】


    这条消息是谁发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暗示性太明确。


    姓聂的不吃素，有人要把乔恩送给他，他欣然接受。


    然而，乔恩不知情。


    “过夜。”


    姓聂的直接说出了想法。


    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乔恩。


    她是新人，她的实力众人见了冰山一角，可是，她的底线呢？


    没人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做公关的，很容易失去自己的底线，不少人在这趟水里迷失了自己，这不足为奇。


    乔恩也是一愣，她没想到姓聂的如此直接。


    “聂总喜欢玩通宵？打电玩吗？不过我打的不是很好，聂总可不能嫌弃我。”


    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便选择了装傻。


    可是，姓聂的不买账。


    他抓住乔恩的手腕就朝门口拖，“对，我喜欢玩通宵，不过是去酒店。”


    乔恩纤瘦，轻若鸿毛，姓聂的力道大，乔恩直接被他拖着走。


    “聂总，您慢点，您捏疼我了。”


    乔恩不敢得罪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他斡旋。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脚下的步子走得极快。


    恰巧，电梯就在这一层打开，姓聂的推着乔恩就进了电梯。


    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乔恩心里是惶恐的，她本能地想要逃。


    可她清楚，无路可逃。


    她努力装出一副淡定和从容，手心里的汗已经渗了出来。


    “聂总，我们先去吃个宵夜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大排档，它家的红烧鸽子做得可好了……”


    乔恩的话还没说完，聂总突然压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