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情话的男人

作品:《战死夫君回归,守寡日子一去不复返

    落日余晖,均匀铺撒在长满杂草的院子。


    满是青苔的门槛边,二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锦小渔把捏着她下巴的指尖,一根根掰开。


    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我成亲几日,你便去从了军,又久经沙场多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云凤楼。”


    言下之意,我认不出,那不是很自然吗?


    “走了,去王大娘家接孩子。”


    趁云凤楼愣神之际,锦小渔顺势牵起他的手,拉他离开。


    王大娘端着一盆洗碗水,刚从院门口泼出去。


    远远看见相携而来的二人,手里的木盆,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大毛,毛毛,你们来,看是谁回来了。”


    她朝院子吆喝几声,忙迎上前去。


    “小渔。”


    王大娘激动万分,不停打量着锦小渔,怪道:“这孩子,说要进城寻活计,一走就是两月余,半点家书都无。”


    锦小渔松开云凤楼,反握住王大娘的手,笑道:“大娘,劳您费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两孩子一直念着你呢。”


    王大娘不住点头,目光扫过云凤楼,有些迟疑:“这位是?”


    “王大娘,是我。”


    云凤楼朝王大娘点头,王大娘惊喜道:“是云家小郎?”


    “嗯。”


    “快别站着了,进屋坐。”


    王大娘招呼二人进屋,院子里一前一后奔出两孩子。


    许是营养不良,孩子长得瘦瘦小小。


    干枯发黄的毛发,扎成两个小揪揪,青灰色袄子打满补丁,洗的发白。


    “阿娘,阿娘。阿娘抱抱”


    伴随着软软糯糯的童音,毛毛小小影子,如蝶般跌进锦小渔怀里。


    锦小渔下意识接住,眨巴眨巴大眼睛。


    “诶,阿娘的囡囡又长高了。”


    怀里的小人软软糯糯,锦小渔一阵得意,这就是她养的好大儿,这模样,好看。


    婉拒了王大娘留饭,锦小渔领着两小包子和半路捡回来的男人归家。


    家,自然不是破败的云家小院。


    锦小渔牵着小叔子大毛,云凤楼抱着闺女毛毛,来到了离王大娘家不远处后山的茅草屋。


    纵然已经住了好几年,锦小渔还是忍不住咂舌。


    土浇混着茅草筑成的墙,茅草盖的屋顶。


    比家徒四壁还家徒四壁。


    穷!


    真的是太穷啦!


    毛毛生来就不知道有爹,原先在王大娘家,乖乖的不闹。


    此刻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立马就要从云凤楼怀里下来,伸出小小的手朝锦小渔道:“阿娘,要抱抱。”


    “好,来,阿娘抱抱。”


    锦小渔叮嘱大毛先去开门,然后从云凤楼手里接过毛毛就要回屋。


    落单的云凤楼,摸了摸鼻子,十分无奈的跟上。


    屋里久不住人,很是阴寒。


    锦小渔穿过来时,原主就在这间破屋子生娃。


    家都被她败得差不多了。


    冬日难熬,锦小渔便将灶房和卧房安在一处。


    时下还没有炕,她刚来那年,正好是冬季,冷的实在受不了,把唯一的银簪子当了。


    换了些钱请工匠造了个小炕。


    烧火做饭时,屋子暖融融的。


    锦小渔放开毛毛,拿出在城里顺手买的零嘴,让两小包子乖乖坐着。


    她则是从掉了红漆的陈旧木柜里,翻出厚被棉胎,开始铺床。


    “那个……灶火在那头,能生个火吗?怪冷的。”


    锦小渔铺床之余,还不忘指挥一旁的木头人。


    “嗯。”


    云凤楼照做,走到灶台边,摸索着打火石生了火。


    锦小渔往大锅倒了水,打算烧一锅热水,给两小包子洗漱以后,自己再胡乱洗个澡。


    估摸着炕已经暖和了,水也热了,锦小渔朝两小包子招手:“宝宝来,洗脸洗手洗脚脚,然后乖乖睡觉觉。”


    云凤楼在一旁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锦小渔,那张姣好明艳的脸,洋溢着摄人心魄的微笑。


    如绽放的花,耀眼极了。


    云凤楼落在锦小渔身上的打量,又深了几分。


    洗手洗脚好了,两包子上了炕,锦小渔捏着毛毛肉肉的小脚,哄她睡觉。


    云凤楼出门倒水。


    “阿娘,毛毛想听阿娘讲故事呀。”


    毛毛从被窝里爬起来,搂着锦小渔,软软的,暖乎乎的小脸,依偎着她。


    “大嫂,大毛也想听呢。”


    被窝里的小男孩,也眨巴眨巴黑黝黝的大眼睛说道。


    “好哒,今天说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宝贝听了要乖乖睡觉呀,不可以不睡哒。”


    “嗯呐呐,阿娘是世界最好的阿娘,毛毛爱阿娘。”


    “嗯呐呐,大嫂是世界最好的大嫂,大毛爱大嫂。”


    “从前的从前,有一个王后……”


    云凤楼停在屋外,目光幽深,锦小渔如黄莺出谷般空灵的嗓音,从茅草缝隙透出,一下一下,敲在云凤楼心上。


    哄睡两小包子,锦小渔打量着家徒四壁的屋子,脑瓜子突突的。


    “喂!”


    她推门,指挥屋外站着的人走远点:“我要沐浴,你不许偷看。”


    呵!


    这女人,也不知昨夜嚷着哥哥的床大不大的是谁。


    云凤楼背过身,挺拔身姿,英俊潇洒。


    锦小渔承认,她馋着男人的身子。


    不过此刻不是她犯花痴的时候。


    锦小渔进屋,快手快脚收拾好自己,这才叫云凤楼进屋。


    “还有些热水,奔波了一天,你也洗洗吧。”


    锦小渔说完,就要出门,却被进来的云凤楼抓着:“你去哪里?”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锦小渔语塞,我避嫌啊。


    “倒也不必如此,你我夫妻,本是一体。”


    云凤楼牵着她进屋,示意她上炕:“外头天寒地冻,你一向身子骨弱些,受了风寒不好。”


    锦小渔不动,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云凤楼倾身,在她耳畔道:“昨夜既然从了我,如今,倒害羞?”


    “我知你当初嫁与我,是被迫,但是,不管你愿不愿,小渔,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是。”


    锦小渔要晕了。


    要命,帅哥说的情话,可以当真吗?


    锦小渔比他矮上一个头,此刻昂头看他,只觉得那双瑞凤眼,溢满点点星河。


    她就没出息的沦陷了,鬼使神差的上了炕。


    啊!


    这该死的颜控!


    “你快些,我不看。”


    锦小渔羞羞哒哒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