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装修，震耳欲聋的音响，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散的酒味。


    这就是新天地商场五楼豪华夜总会：白金！


    一进入白金，便能嗅到金钱和肉体腐烂的味道。


    拖鞋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上擦肩而过的服务员纷纷喊一声‘卓哥’。


    左拐右拐，来到尽头办公室，小弟推开厚重双扇门。


    “小子算你识相，莫大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大度给你机会，你要珍惜。”


    卓哥戏谑不屑的表情看似在善意提醒，实质暗暗中警告和秀肌肉。


    “南城莫家不是你这个小喽啰能得罪的，空有一身武力，做个护花使者到处得罪人，迟早会惹上杀身之祸。”


    “大少重英雄惜英雄，卓哥我奉劝你珍惜眼前机会，错过了，你将追悔莫及。”


    “刚才你也看到了，大少心善答应把你的姐姐先放回去，不为难，这并非小人所谓，而是坦荡荡的君子。”


    卓哥余光瞥见江凡凝重神色，带着难以掩藏的震惊，心底不由更加不屑。


    哼，小子被吓坏了吧？


    要不是大少赏识人才，凭着莫家的实力，弄死这喜欢在美女面前装逼的蠢货，等于踩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


    连带身边的小弟们，对江凡的态度都颇为轻视。


    江凡觉得好笑。


    他只不过是认为，穿着拖鞋，不修边幅的卓哥，竟然能说出这样有文化的话语，还能用那么多成语和典故词。


    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房间灯光通明，红木家具配合真皮沙发的装潢，尽显高端大气。


    硕大办公桌旁边，两个小弟正夹着一个鲜血淋漓，被折磨不成人样的人。


    此人江凡见过，是刚才在一楼见过面，莫笑身边的狗腿子。


    书架前，一位不过三十岁的男子，方正脸，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拭带血拳头。


    “拖下去，一手一脚！”


    莫大少不带任何情绪的话，听起来是如此冷漠，视人命如草芥。


    被夹着的人闻言挣扎反抗，却被身旁保镖用力死死摁住。


    “大少，大少，绕过我吧！”


    “去求你，求你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废！”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是那个凄惨，流淌出来的液体带着血丝。


    莫大少拿着刚插手的抹布，走到跟前，轻轻擦拭男人脸。


    “你说得对，你妈上次还在美容院骂了我家保姆，还动手打了一巴掌。”


    “很嚣张啊，有钱就了不起？”


    男子闻言，肉眼可见的惊恐，张开嘴想求饶，莫大少抓起抹布，塞入他的嘴巴。


    “嘘！我不喜欢听狗吠！”


    “我答应你，不把你废了。”


    男子欣喜若狂，下一秒，他就体验到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绝望！


    “扔出去，喂鲨鱼！”


    莫大少一锤定音。


    男人呜呜惨叫，挣扎，被两人硬拖出去。


    卓哥见怪不坏提醒：“记住了，大少说喂鲨鱼，就不能喂了其它。”


    “哪怕有一块肉让别的宠物抢吃了，你们都跟着喂鲨鱼吧！”


    架着人的保镖一颤。


    人被拖走，门关上。


    卓哥复命：“大少，人带来了，他的两位美女姐姐放回去，没有一点为难。”


    哈腰点头，语气低沉，生怕打扰。


    好一条狗腿子！


    说句话都要照顾主人的情绪。


    莫大少轻轻点头算是回答，拿起桌上的无框眼镜戴上，气质变得温文儒雅，跟刚才的阴冷凶残截然不同。


    抚着真皮老板椅，莫大少把椅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下，上半身后仰，翘起二郎腿，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刚怂恿我弟莫笑去当街调戏女人，不是第一次了。”


    “是，能带着莫笑赚钱，但我们莫家缺钱吗？”


    摊手，莫大少浑身上下都充满难掩的自信。


    “做错事要受到惩罚的。”


    抬头，目光灼灼看向江凡。


    “我弟被你打了，现在躺在医院，受到了惩罚，你呢？”


    “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跟我聊天，我还把你姐姐放回去，我算仁慈了吧？”


    “你要怎么报答我的宽容仁慈？”


    一般莫大少说完这一番震慑的话，吓坏的人早已跪下，抖如筛糠，纳头就拜，发誓效忠报恩。


    江凡则一脸无所谓，还是挂着那个让人熟悉的笑容。


    “你说的不错，我是应该报答你。”


    “行，既然你那么好心大度，也仁慈，我就放过你们莫家吧，不跟你弟弟计较，此事翻篇。”


    刚准备坐下的卓哥，屁股距离凳子还有段距离，就这么悬着，呆呆的目光，不可置信看向江凡。


    居高临下莫大少很自信的笑容骤然僵住。


    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耳朵的听力出现问题。


    江凡一副很大度的模样，是真要原谅刚才莫笑的冒犯。


    可，现在的环境是这样吗？


    明显是莫大少这边实力更强，手段滔天，残忍！


    还大言不惭放过莫家？


    知道莫家在南城代表什么吗？


    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死活！


    卓哥拍案而起，愤怒难挡：“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大少给你脸不要，想去一起喂鲨鱼了吧！”


    他咆哮，不敢动手，忌惮江凡的拳脚功夫犀利，自认为没法对抗。


    “大少，这种人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不能留，把他废了把，敢当街欺辱三少，现在还口出狂言，挑战莫家的尊严，找死！”


    好狗要懂得审时度势，替主人叫嚣。


    愣神的莫大少笑了。


    笑得很猖狂，很开心。


    江凡也笑了：“对吧，我原谅你们的错误，接受你们的道歉。”


    莫大少推开椅子站起来：“你脑子莫不是秀逗了吧？”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新天地商场，我莫家的地头，你算那根葱，敢这样跟我说话？”


    “还张口闭口原谅我弟，放过莫家，你有这个能力吗？”


    “你能不能走出这里都要看我脸色，我一句话，你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嘭！


    房门再度被打开。


    刚哥带队站在门口，保安们齐刷刷拔枪，黑洞洞枪口对准江凡。


    江凡毫无惧色，莫大少轻蔑扫了一眼，收起狰狞，绕过，无所畏惧的挑衅，走向门口。


    夺过手下的枪，莫大少说：“来啊，你不是很能打吗？”


    “看我不一枪崩了你！”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你听我的，帮我做事，今晚我饶你一命，还能保证你吃穿不愁，在南城没人敢欺负你！”


    “至于我那个精虫上脑的弟弟，伤了就伤了，他被人揍是经常，没啥好生气的。”


    “小子，还不快感谢大少，换做旁人，你早死了！”


    卓哥好心劝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没等江凡答应，莫大少一把抓住刚哥的脖子，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刚子，我们是好兄弟对吧？”


    “我弟是你弟对吧？”


    “为什么我弟被人打了，在你眼皮底下，你竟然放过凶手，竟然认怂了？”


    “你还是男人吗？”


    刚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


    “大少，我打不赢他。”


    “而且莫笑他有错在先，当街调戏女人”


    哒！


    蹲下来的莫大少枪口顶住刚哥太阳穴。


    “那是我弟！”


    “你，只是我莫家的一条狗。”


    “狗，就要保护好主人家，即使死！”


    “懂了吗？”


    莫大少一字一句的挤出。


    刚哥面露难色，在强权面前挣扎，最终咬牙闭眼，点头。


    很满意。


    莫大少十分满意这种压服人的感觉。


    重新站起来，莫大少毫无预兆的开枪。


    砰砰砰！


    刚哥小腿鲜血飚出，闷哼一声，咬牙挺住。


    莫大少扭头看向江凡，嘴角微微上扬，小小露齿，邪魅道：“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