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四姐，手下留情，疼哇！”


    江凡扭动腰子，欲要挣脱坐在肚子上的方龙儿。


    然而方龙儿的大腿好似钳子，夹住江凡肚子就是甩不下来。


    “疼就对了，姐姐对弟弟的爱，怎能不疼呢？”


    啪！


    “为什么十五年了，都不联系我们，害姐姐们痛苦了十五年，是不是你的错？”


    “冤枉啊，四姐，我”


    啪！


    “还狡辩！说，是不是你的错！”


    “是是是，我的错！”


    啪！


    “认错就没事了吗？我们伤心痛苦了十五年，你要怎么补偿？”


    “四姐，怎么补偿都听你的！”


    啪！


    “作为男人，没点主张，该打！”


    “七姐，救命啊，这皮鞭谁的？好痛！！！”


    啪！


    “啊，四姐，你抽错地方了！”


    “没错，我试试金枪是不是真的能不倒！”


    一片春光美色之下，江凡嗷嚎求饶。


    良久。


    江凡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捂住火辣辣疼的后背。


    四姐那是真抽！


    对面，生气的方龙儿翘着玉足，双手翘起置于胸前，不知道是想扮酷冷漠，还是想挤一下某些不够大的地方。


    “别装了，你医术那么厉害，随便都能治好。”


    “看你，还偷窥七妹，没出息。”


    “七妹生气了，看你怎么把她哄好。”


    方龙儿玩弄着垂落下来的马尾头发。


    云渺渺一旦生闷气，不像方龙儿这种敢于表达出来，而是闷头搞卫生，试图用劳动来麻痹自己。


    她生气最典型的活动，就是刷马桶！


    “四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江凡把话题转移。


    “我再不回来，你就要翻天了，七妹都被你给玷污了！”


    方龙儿一副大义凛然的呵斥。


    她把女人的蛮不讲理，演绎到了极致。


    不，那叫水到渠成，情到深处！


    江凡心中反驳，表面傻笑。


    “我过几天就走。”


    “这几天别给我乱来，我盯着你呢。”


    方龙儿警告。


    似乎不是像替云渺渺看管江凡，而是属于自己的珍贵东西，不想流落旁人。


    “我熬了药，过时间了，走了。”


    面对方龙儿稚气可爱的模样，偏偏很生气，江凡受不住，如坐针毡，借故离开。


    他确实熬药了。


    替吕妈妈熬制的丹药。


    嘭！


    江凡逃离，方龙儿才扭头，撑着小脑袋，朝着洗手间喊：“七妹，要是我没出手，你不会真的从了小弟吧？”


    云渺渺抓着马桶刷，站在门边，白眼看着四姐。


    “哎呦，七妹，长大了啊。”


    “你才不是生小弟的气，你是生四姐的气。”


    “四姐不但当了电灯泡，还碍了你的好事。”


    方龙儿用带有恶作剧的眼神回敬。


    云渺渺不想回答，冷哼回去继续刷。


    “别这样，七妹，大不了四姐疼你。”


    撑起翻身过沙发，方龙儿抓起皮鞭，踩着玉足走过去。


    刚才她还没打爽呢。


    大姐的密集是好东西，驭男有术，让人欲罢不能。


    后院小竹林，旁边的平房。


    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中草药味。


    这里除开江凡暂时炼药的地方，还是给吕妈妈治疗的场所。


    服用了丹药，针灸化开，就算无用，对人也是大补之物，有益无害。


    【龙魂大补丹】算是个初级版，宝药不齐全，药性不大，吕妈妈能接受。


    在旁边的熬制孩子们日常食用的药膳浓缩版，江凡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看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吕妈妈，江凡心疼万分。


    为什么好人偏要遭逢厄难？


    天道不公吗？


    希望吕妈妈能逢凶化吉，尽早清醒起来，我也好详细问问当年的情况。


    二师父给我算了一卦，我的身世之谜，必将血流成河，满城风雨。


    若要追寻，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能会死！


    纵使死，我也要清楚为什么要抛弃我？


    江凡执念顿生。


    生长在福利院的孤儿，被原生家庭遗落都是迈步过去的坎，江凡自不例外。


    “这是哪里？你是谁？”


    吕妈妈颤抖的手用力撑起半身，倚在床前。


    “吕妈妈，你醒了！”


    “这是你以前居住和办公的地方，福利院小竹林的平房子。”


    江凡惊喜，做到床边。


    “是你治好我的？我感觉头很疼，撕裂一样。”


    “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


    吕妈妈抬手想要抚摸江凡，怯弱的放下不敢动。


    这一幕，江凡打心底的颤抖！


    养育之恩大于生恩！


    吕妈妈把江凡视如己出，才会有这种血浓于水的熟悉。


    “我是江凡，吕妈妈，您记得吗？”


    “当年那场大火并没有把我烧了，我被人救了出来”


    江凡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说出，隐藏了师父们和山上的一切。


    吕妈妈疑惑不解的迷茫，尔后逐渐变得清明，随之而来的是感动，热泪盈眶。


    “小凡，你没事，太好了，上天待我不薄，你安康就是吕妈妈最大的祈愿。”


    “没事就好，真的，回不回来无所谓的，只要你一切都好。”


    “这些年苦了你，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来，吕妈妈抱抱。”


    吕妈妈思路清晰，看来是江凡的丹药有了作用。


    母子相间，话题喷涌，源源不绝。


    江凡从吕妈妈的字里行间，深切感受到厚重的母爱。


    那是所有人都不曾给予他的真切感受！


    半晌。


    看着吕妈妈疲劳，眼皮愈发沉重，江凡开口问：“吕妈妈，您能告诉，关于我身世的所有事情吗？”


    “你说是在福利院门口把我捡回来”


    吕妈妈抬起手摆了一下，轻轻摇头。


    “小凡，小时候是骗你的，你都长大了，吕妈妈很高兴，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不管你能不能找回至亲，你要记住，福利院永远是你的家。”


    “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江凡重重点头。


    “我记得，那一年六月飞雪，天气诡异，让你大姐他们都呆在屋子里别乱跑。”


    “吃的不多，下午我冒着大雨出门”


    “就在前院的大榕树下，一个身穿大红色龙凤长袍的女子，挨坐在树底下，她怀里抱着的婴儿”


    “是你！”


    江凡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她说，她叫叶玲珑，来自南域的阳城。”


    南域，阳城！


    江凡细细咀嚼。


    心中充满震惊。


    “她说，你叫江凡，江海的江，平凡的凡。”


    “她希望你胸如大海，一生平凡！”


    “我还记得他看你的眼神，充满慈爱，不舍，宠溺。”


    “她只留下这句话，便在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消失在雨中”


    吕妈妈的声音变得微弱，倚在床前的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