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朋友怎么样？”


    “老沈没事吧？救回来没有？”


    医生出来，老秦和老炮紧张地上前询问。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是中风很严重，你们要做好长期偏瘫的心理准备。”


    医生眼神黯淡无光。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刚刚还帮福利院修补墙壁，中午还跟小朋友嬉戏打闹，一眨眼就躺医院起不来了。”


    老秦悲从中来。


    老炮粗声粗气说：“那现在没办法了吗？偏瘫严重吗？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人那种？”


    别看老炮平时不着边际，粗人一个，他对老年病很忌惮，多留了个心眼注意身边的人，不乏中风偏瘫的，看到歪嘴、拄着拐杖，艰难挪动，早晚出门散步的街坊，免不了心酸抹眼泪。


    生怕自己某一天，也会这样。


    现在厄难降临在亲近朋友老沈身上，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


    医生摇头：“病挺严重，属于重症中风，往后肯定是离不开人守护的。”


    “至于能康复到什么地步，那就要家属和医院共同努力，在漫长的康复治疗中，与病魔做抗争！”


    主治医生解答完家属的问题，回头看一眼年轻的医生，他来负责善后。


    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说：“你们别挡在门口，旁边坐下等待，病人收拾完毕就会转入病房，留院观察。”


    “住院都办好了吗？刚才给你们的承诺书都签名了没？”


    “怎么还没签名，你们家属也太不懂事了，这是基本程序，赶快签了！”


    瞧见老秦和老炮两人脸色煞白，目光游离，江凡主动接过来签下名字。


    “有没有单独的，环境好一点的病房？我们守夜太吵了怕睡不着。”


    江凡和气地问。


    “可以升级单独的病房，多交点钱，应该还有，我尽量安排。”


    年轻医生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入急救室。


    “秦老，李老，别担心，等沈老出来安顿好，我看能不能治一下。”


    江凡宽慰道。


    “对啊，小江你的医术神奇，一定有办法，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呢？”


    老秦大腿一拍，看到希望。


    “小子我只能尽力而为，不保证治好！”


    江凡谦虚。


    “至少比医院里头的庸医好多了吧？小江，放开手脚去治，我们都相信你！”


    老炮心直口快，说话大声，走廊里不少人都听到。


    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投来不满的目光。


    这反而刺激到老炮嘴碎。


    “不是吗？医院看病没试过治好的，收取的医药费贵得要死，弄得民怨四起，矛盾多多。”


    “真正有医术的一个都没有，全都是一些只知道吃拿卡要的酒廊饭袋，废物！”


    看来李老炮对医院的积怨很深。


    “重度中风放在全世界都治不好，他能治好？老人家，你别让人给诓骗了！”


    不知道合适，去而复返的年轻医生推门出来。


    “刚才是你签名的承诺书，你是不是病人的家属，还是过来扯皮条的二道贩子？”


    带着不善的语气，年轻医生厌恶说。


    江凡抿嘴笑道：“我不是沈老爷子的家属。”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义愤填膺，轰然枪口一致对外指责。


    “怪不得，原来是皮条客，医院很多这些外面的偏方拉客，抓住病人家属着急心理，专门骗人！”


    “小伙子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骗子啊，得小心，人不可貌相。”


    还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藏在口罩下似乎有个不屑窃笑：“你不是家属，在承诺书上签名干嘛？有用吗？”


    “别为了挣钱，昧着良心，害人害己，这些钱挣不得，迟早会遭报应的。”


    “每个病人都是一条生命，无论是否病重，患者应当在正规医院接受治疗和康复，而不是你这种谋财害命之辈！”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


    走廊群众齐声叫好，稀稀疏疏掌声响起。


    江凡愣住，看着群情激奋的人，那怨毒的眼神，似乎他稍有异动，便马上扑上来将其撕碎，伸张正义！


    “你们吵什么鬼？说什么屁话！”


    退休前在菜市场卖鱼的李老炮，吆喝吵架能力一流，无惧那么多人，大吼一声，那些人立马怂了。


    “老沈是我们的朋友，一时半会没能联系上亲属，让小江代我们两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签一下名怎么了？有什么错？”


    “况且小江也不是什么骗子，挣那点黑心钱的托儿，他是他是”


    他是谁？


    卧槽！


    到现在，三位老家伙都不清楚江凡的来头，说不出个缘由。


    “他是善堂福利院的副院长，我们三今天都在那里和小朋友玩，他也懂得一点医术。”


    老秦脑子比较活泛，帮忙解释。


    渺渺的小弟说个副院长，不过分吧？


    难道学着孩子们叫小江超人，会飞的那种吗？


    “哦，原来懂点儿医术，那你也不能张口闭口说能治病救人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病？你以为是铁打扭伤，摔跤擦破皮吗？”


    “中风是脑部疾病，老年病，一旦发病治是不好的，只能吃药抑制。”


    年轻医生语气看似缓和，仍旧针锋相对，冒头指向江凡。


    我不惹你，你反倒嚣张起来了。


    这语气，有种体制内的瞧不起合同购买工！


    “能不能治好自见分晓，起码比你们医院开出来让病人吃的，死贵的进口药，疗效肯定好上十倍、百倍！”


    江凡不吐不快。


    “还说你不是骗子，夸大其词，欺骗患者！我会亲自撕下你伪装的面具，让你丑陋的暴露在阳光底下！”


    年轻医生低沉的声音，像极了野兽的低吼。


    v011，单人间病房。


    门口和走廊围堵水泄不通。


    好事的吃瓜群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看看里头发生了什么。


    “怎么都围在这里？各位父老，怎么回事？”


    穿着白大褂的地中海老者问。


    “哎呀，这不是钟主任吗？您是在巡房？”


    “谁啊？”


    “第七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医院唯一的教授级人物，重症监护室中心主任，内科顶级专家，获得过【国医大师】的称号！”


    “钟主任你都不认识，眼瞎了吧，多少人慕名而来找他看病。”


    旁边懂哥群众纷纷解释。


    “有个年轻的医生和一个小伙子打赌，说治好一个重度中风的患者。”


    “治好了年轻医生怎么都行，治不好的话，那小伙子怕就惨了，听说要赔偿造谣费，医院名誉损失费，一百万！”


    “现在干骗子都那么有钱吗？张口就一百万！”


    钟主任听到后仔细收集闲言碎语，提取关键信息，感觉事情有点不简单。


    “大家，可以借过一下吗？让我进去瞅瞅，谢谢，谢谢。”


    钟主任客气礼貌，群众很给面子，挤一挤让一让。


    “小陈，这是闹哪一出？”


    “医院可不是戏院，那么多群众聚集看热闹，不怕发生意外吗？”


    看到年轻的医生，钟主任压低声呵斥，给人留了足够面子，并未大张旗鼓指责。


    “钟主任，抱歉，都是那个叫做江凡的混蛋小子，明明是个骗子，还不承认。”


    “诋毁医院声誉，说中风能治，我一气之下，忍不住才跟他赌一把。”


    “待会儿就看他怎样原形毕露，丑态尽显！”


    “抱歉，我这就让群众们都散去。”


    年轻医生小陈有点胆怯，不敢直视钟主任。


    “胡闹！”


    “外人能给我们医院的病人治疗看病吗？”


    “这是我们的医院地方，出了医疗事故，谁负责？你吗？”


    看问题高度不同，钟主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小陈脸色发青，颤颤巍巍。


    “还用帘子挡住，里面发生什么事你都看不到，要不是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我当场就抽你！”


    钟主任气得不行，长辈的口吻训斥。


    刷拉！


    一把扯开遮挡的帘子，钟主任正想开口说话，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犹如被葵花点穴手打中，怔怔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