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室敞开，外面大厅内的家属和病人，把里头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九公斤？半桶水，怎么会打人身上？”


    “要把人往死里整！”


    “这是一家黑心医院，呸，有猫腻，我也要看清单！”


    “对，你们医院一直不给清单，我是相信你们，现在，必须，马上，给我清单！”


    前来探病的家属起哄。


    打脸了！


    明主任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词，最终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顿觉脸上火辣辣生疼！


    怎么解释？


    根本无法解释！


    三公斤的药水还能勉强说过去，九公斤？


    要洗澡吗？


    明主任负责看病，多年来习惯这些脏活交给手底下的医生去负责。


    掺杂点儿猫腻很正常。


    哪曾想这次会那么夸张，还被人当众有理有据宣扬出来！


    打了明主任的脸，更是打了济民医院的脸！


    刚刷完卡的美妇很尴尬。


    情况急转而下，让她不知所措，最大感慨是高额奖金泡汤了。


    拿在手中的刷卡票据，不知道给不给江凡签名。


    “你不懂别乱带节奏，开出来的药不一定用完，还有部分清洗伤口！”


    明主任嘴硬：“至于病人是怎么住院，为何住院，这个我们不得而知！”


    “她怕，不敢进来，那是她的问题，况且是精神病人，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江凡拿过卡和刷卡单据，说：“那不用的药你们医院为什么要开？坑钱吗？”


    群众愤慨。


    “对，明摆着是坑钱！”


    “这家医院当我们傻子耍！”


    “早听说济民医院乱收费，实锤了！”


    明主任脸色铁青，恼怒吼道：“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大家不要瞎起哄。”


    “这位家属，你有疑问我可以解答，请跟我移步到办公室”


    硬的不行，来软的。


    “不了！”


    江凡果断拒绝，脸上忽而闪现一抹狡黠。


    “明主任，我有个方法验证事情的对错，不知道能不能配合一下？”


    明主任眉头一挑，隐隐察觉不妙。


    还没等他开口答应，江凡便一把抓住明主任的肩膀，抡起拳头，呼啸而至。


    “吕妈妈左边肋骨断两根！”


    咔嚓！


    啊！


    拳头轰然落在明主任胸膛，断裂的刺耳牙酸刺耳声传来。


    “吕妈妈右大腿的软组织挫伤！”


    江凡抡起右脚，横扫而过。


    连续几脚目不暇接，快如残影。


    明主任哀嚎倒地，江凡没打算放过。


    “吕妈妈额头缝了两针！”


    “吕妈妈左手骨折淤青！”


    “吕妈妈”


    江凡对着躺在地上，卷缩起来的明主任拳打脚踢。


    可无论如何躲避，江凡还是精准地如数奉还吕妈妈受过的伤害。


    哪见过这般阵仗的美妇，欺软怕硬是她的本质，尖叫着跑出财务室。


    医德？


    衣冠禽兽罢了！


    外面群众在为江凡呐喊加油，看戏的永远不嫌事儿大。


    这种医院，简直行业败类人渣！


    每天三公斤的药，过量的消炎药，开出来作假。


    这哪是治病救人，分明是谋财害命！


    江凡怒火中烧，分寸拿捏很好，全部发泄在明主任身上。


    精准打击，明主任身上的伤，基本和吕妈妈的如出一辙。


    这就是江凡说的验证办法！


    看看明主任是不是一样的伤情，开出一样的药品清单。


    不是江凡鲁莽，明主任明显闪烁其词，肯定是知道吕妈妈是被谁打的。


    二十四小时不允许外出的精神病院，吕妈妈被打肯定是内部有鬼。


    一个年过六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惨遭毒手，遭受毒打，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肯定是逼迫吕妈妈签字卖福利院地皮的那群人。


    江凡心如明镜，事情很容易串联起来。


    黑帆公司，逼我灭了你们！


    江凡心中已经宣判黑帆公司死刑。


    “小子，住手！”


    “当众行凶打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当我们黑帆保安透明的，还不住手！”


    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身强力壮，冲进财务室，二话不说，其中一人抓住江凡肩膀。


    江凡抖了一下肩膀，保安的手被弹开，顿感发麻和酸软。


    停下手的江凡，看了一眼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嘴里还喃喃自言自语‘别打，别打我，不是我，别打！’的明主任。


    差不多了，他的伤跟吕妈妈没太大差别。


    江凡下手有分寸，力量和位置把握很好。


    吕妈妈的伤情报告，是一位叫做叶子楣的医生出示。


    江凡在七姐办公室找到的。


    七姐还想隐瞒，奈何江凡翻箱倒柜熟练，没两下便找到。


    “妈拉个巴子，敢还手！”


    “铁子，抄家伙，干他！”


    “不知道这里是黑帆公司罩着吗？还敢动黑哥的姐夫，你踏马的活腻歪了！”


    “往死里干！”


    那位被弹开手的保安，率先掏出棍棒，朝着江凡招呼去。


    江凡起身后反手一扣，咔嚓，卸掉保安的一条胳膊。


    惨绝人寰的叫声刺耳！


    吓得外面吃瓜群众一脸肉疼。


    另一个保安动作迟缓了点，还没来得及掏出腰间棍子，结结实实吃了江凡一脚，整个人从门口倒飞出去，撞上墙壁。


    “你刚才说黑帆保安，是黑帆公司吗？”


    抓住保安卸掉的胳膊，江凡淡漠地问。


    “放手！是，黑帆公司的黑帆保安，怕了吧，小子，敢动”


    嘭！


    江凡一拳过去，保安鲜血狂喷，硬生生把威胁的话咽回去。


    “废话太多，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口中的黑哥，是黑帆的老板？”


    “回答我！”


    江凡稍一用力，保安胳膊剧痛，哇哇大叫点头。


    结实的吃了江凡一拳，鲜血混合喷洒，保安一时半会哪还能说话。


    “他是你们老板的姐夫？”


    保安再度点头。


    难怪，原来是沆瀣一气！


    扔掉保安，江凡大步踏出财务室。


    在门外的美妇噤若寒蝉，慌忙缩到墙角边上，让开路。


    “我江凡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停下脚步，江凡斜眼扫过，看到美妇脚下湿漉漉的一滩水渍，扭头便走。


    美妇被吓失禁了。


    尤其是江凡刚才那个眼神，太吓人！


    宛如被一只野兽盯着，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把她给咬死！


    “美容，快打打电话，摇人！”


    “死，我要让他死！！！”


    不顾疼痛的明主任，躺在财务室的血泊中，像个疯子一样呐喊嘶吼！


    被卸掉胳膊的保安，恰好在门边。


    “明主任，别喊了，她没被你干尿，自己吓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