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作品:《大经纪人

    夏儒再回到车上,王意侬正在回消息。手机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夏儒隐约觉得她比之前更冷静了一些。

    她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处理公务。夏儒有点无语,对她伸出手。

    王意侬已经厘清思路,因此不再觉得不好意思。她锁上屏幕,稳稳牵住夏儒的肉手。

    黄郅韧被夏儒拖回自己的卧室。

    王意侬在客厅等着。听见空气中吱吱的一小声,接着,顶上略微暗了一下复又亮起来。

    王意侬抬头,看见一小团黑色的东西,发现那是一只飞蛾的尸体。这只蛾子大概是从玻璃吊灯顶端的小口子飞进去的。

    飞进去之后,看到光亮,但找不到出来的路,逐渐急起来撞到了灯泡上,被电成一小具焦黑的尸体。尸体留在灯罩里面,要到下一次大扫除才会被取出来丢进垃圾堆了。

    王意侬站在等下,仰头看向那高悬的漂亮玻璃灯罩中,那个小小的黑点。

    她看着那黑点的表情可以算得上虔诚,如同目睹一场命运。

    大概也有可能,今天之后,最坏的情况是她食髓知味,意犹未尽,还想要他的爱和真心。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以后再见到夏儒,她可能没办法保持平常心。

    她对一切都有把握,也承担得起。

    唯独担心自己之后会不会失控,会不会引火烧身。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王意侬想,她应该放肆一点没关系。不要意犹未尽。

    ***

    夏儒从卧室出来,看见王意侬一动不动盯着吊灯的样子,因为专注极了,倒显得有些傻乎乎的,一点没有平日的冷漠精干模样。

    夏儒的心里软成一片。他走过王意侬,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走吧。”迈步很快,带着一种急迫,到了这一步终于忍不下来。

    调整完心态的王意侬很快进入角色。

    不过是一场一-夜-情嘛,她左右已经肖想了这些年,其实不亏。

    王意侬过往的人生经历中,也曾无数次被逼到墙角,或处于下风,处于很不舒服的状态。她没有一次温和驯服。每一次,王意侬都强烈反应,手脚并用,非要从下风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不可,哪怕有时候会用力过猛。而这次也是一样。

    不仅不羞怯了,王意侬还立刻镇静下来,想要反客为主,想要掌握节奏,想要看夏儒沉稳的面孔上出现裂痕。

    王意侬如同一滩静水里突然生出来的一尾灵蛇,瞬间妖冶起来,顺势靠在他的身上。

    她这样突然靠过来,反倒是夏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手上使劲儿,把她往门口带:“走吧。”

    王意侬看见冷静的夏儒面孔上出现了一丝慌乱,顿时有了一点点的得意和一点点掌握主导权的感觉,行事更加嚣张。

    还好他家就在隔壁楼栋。

    真的走进他那的电梯,王意侬故意收敛了嬉皮笑脸。

    夏儒看见王意侬面色清冷地环抱手臂,以为是刚刚的回避让她有点不开心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追女生,想去牵手,被很有气节地挡回来:“先生,请您自重。”

    或许,她真的只是去他家喝茶或咖啡?来日方长,这样倒是,也行。

    夏儒用密码开自己门。看见王意侬完全不回避,瞪大眼睛誓要一遍记住他的开门密码一样,他又有点隐约的得意:这么努力,肯定是为了我,不能是为了我家咖啡。

    ***

    门开了。夏儒已经闹不懂,她又要弄哪样。

    王意侬却是脑子一片清明。

    不知道为何,她的胜负欲突然上来了。她现在反客为主,她非常想要和夏儒一-夜-情,就现在。

    夏儒是她肖想了三年的小和尚,经过重重关卡次次苦修,今日终于下山,成了枚灵市韩国烧烤城好一个正值芳华的圣僧。她今天刚好是女儿国的人,打定主意,削尖脑袋,一门心思就要诱僧。

    他喜欢那种欲迎还拒路线的是不是,她刚好也略懂一点。

    王意侬无比做作地以一种展现腰腿曲线的姿势,脱下自己的运动鞋。

    要是早知道今天有此等艳-福,她大概会在自己仅有的三双高跟鞋里,选粉色有绑带的那一双。

    但没有关系,弱者等待时机,强者创造机会。

    李淳恩如在场,也会叫所有演员学习她的信念感。

    ***

    夏儒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在自己玄关矫揉造作地脱运动鞋的女人。

    蒂塔万提斯今天如果在现场,也会收她做接班人,如果她脚上原本不是一双鞋面上在烧烤城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的白色乐福鞋的话。

    他本来准备了上好的古树红茶要请她喝,和她在沙发上牵手,没有那些碍眼的傻子的目光和打断,应该可以坦诚地说话。

    但她好像是另外一个意思。他,好像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明知道是她搞的花活,智商超过140的前围棋选手还是忍不住跟随目光,像是追光,她要秀哪里,他就情不自禁看着哪里。

    他挑眉,看见她脱下鞋袜,他觉得露骨,目光自觉回避上移,又看见她俏丽的面孔,因为挤眉弄眼的显得有点滑稽可爱。

    怎么不知道,她私下里,竟然是这个百无禁忌的样子。

    夏儒笑出声但又马上收住,她这么卖力表演,怕笑恼了她,夏儒低下头。看见她白皙的赤足,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作怪,足趾蜷缩复又放开。

    夏儒呼吸骤然急促。随即诚实的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在回避,脑海中分明在想,要是早知道她是这个样子,可能根本顾不上所学道义等上三年。

    王意侬看到夏儒有了反应。她更加的得意起来。

    他直直看着她,一贯明净的眼神里渐渐有汹涌滚烫的漫天欲-念。他却努力平稳呼吸,再问一句:“你真的确定吗?”

    都带她回来了,还什么意思呢。王意侬觉得到了这一步,夏儒有点假矫情,还是她的魅力不够啊。

    她既凶猛又赤诚,有点烦躁的说:“少废话了。”

    夏儒眸子暗了暗,低下头,扶着她的脖子,吻了上来。

    他个子很高,勾着背才可以吻到她,就一路这样勾着背,把她一路推一路驱赶,一路都不离开她的嘟嘟唇。

    他把她抵在卧室门上,额头相触,才停下来。王意侬被囚在核桃木门与夏儒之间,闻到他的气息,觉得很渴望,好像连这样的距离都还嫌不够接近。她的手攀附到他厚实的肩头,不是要推拒,反而是要把他再拉近一点。她有那种和暴食的时候相近似的感觉,好像要有足够的夏儒的气息,才能够更有安全感一些。

    两人都大口喘气。

    他还握着她的脖子,她的手也搭在他的肩膀。

    她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他的手从脖子上滑下来,抚摸到她的肩带。王意侬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战栗着。她有点隐隐约约的害怕,但又下定了决心,微微喘气。她的手从后面抱住夏儒的肩膀。

    “你确定?”他再轻声问一遍。王意侬感觉到他的手指,与她的脖子和肩带摸索,他手指经过的地方,就灼热起来。

    “确定啊。”她轻佻地说,“你先。”她的手从肩膀上移,握住他的脖子,托举着他的脑袋。

    她如果知道今天是这样,不会穿这一件没有钢圈,肩带已经微微磨旧的吊带。因为不好意思,王意侬更加狐假虎威,她不愿意自己显得那么青涩被动,于是主动出击,仿佛这样就能够回归主导。

    夏儒听到,手指就听话的回到自己衬衫,从最上一颗开始一粒一粒工整地解扣子。

    他的手拿开之后她又觉得肩膀上空出来一块。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他又把扣子系好。

    王意侬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得出去一下。”他说,然后转身就走。

    王意侬“哦”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说的什么。她知道夏儒家里没有准备,反而非常开心。

    她一个人留在卧室,平息了片刻。看着夏儒蓝白色方格的床单被罩,收拾的很整齐。床头放了一个黑色的电子时钟。衣橱就不好意思拉开了。

    她走到客厅,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局结构是和黄郅韧那间一样的,都是三居室。茶几上,沙发上,电视柜上都收拾的很整齐,没有太多多余的装饰。

    她听到大门指纹解锁的声音,站起来。

    ***

    夏儒看到王意侬在大门边笔直站着,像是迎宾一样等着她,觉得怪别扭的。

    因为得知他的纯情,王意侬反而得寸进尺,吊着他的脖子到卧室。

    刚刚中断的,一切继续。夏儒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继续解扣子。

    他的眼睛落在胸前的扣子上,呼吸的节奏平稳。王意侬看着他,有点儿不满,自己怎么被忽视了一样。

    王意侬讨厌他此刻依然平稳的动作,无师自通地,赤足从他的长裤裤脚,开始缓缓磨蹭他的足踝。

    夏儒已经被撩拨到极点,井井有条的动作停下,把剩下衬衫扣子一把扯开,把她手拨开,把她放下来。

    即使只有今天,也没有关系。王意侬想

    她闻到漫天遍地都是好闻的奶香味。她欢快起来,灵动起来,自由起来。她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