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年看着明笙的笑容，疯狂地摇着头：


    “……我错了，我错了，明笙！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明笙原本也没想真对这人下死手，虽然她无所谓程哲年老爹的报复，但是汪鱼回去就没那么好过你了。


    她撇了撇嘴，打了个响指松开了电绳。


    上一秒还在威胁自己的电光在顷刻间消失，程哲年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喘了两口气，这才狼狈抬眼看向明笙离开的背影。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以后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已经走出两步的明笙头也不回，扔下了这句话。


    程哲年双手撑着膝盖，眼底却全是扭曲的情绪，他咽下嘴里的口水，捂着脸喃喃道：


    “明笙……你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句话说完，程哲年又继续自言自语道：


    “一定是其他人把你变成这样的，明明你应该是对我温和照顾的那个人啊，不过没关系——”


    “我会把你重新变成这样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


    宴会办到一半，主人公却出了意外，出了这种事，谁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社交，匆匆散场。


    唐楚荆刚配合接受完调查，坐上车准备离开。


    副驾驶座上，秘书看着唐楚荆有些难看的面色，小心问道：


    “唐总，需要送您回去休息吗？”


    唐楚荆比了个不必的手势，犹豫了两秒，还是沉声道：


    “送我回酒店，还有，这两天你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再帮我查一件事。”


    秘书点头：“您说。”


    “查查当年清韵给我的那本古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唐楚荆的这句话，秘书忽然变了脸色，用疑惑的语气询问道：


    “您是发现了什么吗？当时为了验证这本古籍的真假，不是已经去查了源头了吗？”


    唐楚荆面上浮现出不耐烦：


    “让你查你就去查，要是你敢拿以前的报告敷衍我，那你这个秘书也不用做下去了。”


    秘书立马噤声，“是。”


    ……


    警告完程哲年，明笙一身轻松地去了和汪鱼约的酒吧。


    汪鱼已经先到了现场，见明笙落座，单手托着侧脸，长发滑落，推了一杯鸡尾酒过去。


    明笙接住，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么隐蔽的角落，有事要说？”


    汪鱼一口闷一杯，颇有一醉方休的架势，她诉苦道：


    “副队，说实话，以前你在队里的时候没觉得你的存在感有多强，但是直到你走了，我们才发现原来你以前抗了这么多任务。”


    明笙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汪鱼说话间又闷了一小杯，烦闷道：


    “你大概也猜出来了吧，这次的案子背后还有人没有出现明面上。”


    看在酒搭子的份上，明笙客观评价了一下：


    “根据尸体上的刺青图案来看，背后的人你们绝对打不过。”


    能够摆弄妖族禁术的人，肯定不是小角色。


    汪鱼疯狂揉了揉头发，片刻后又冷静下来，自己掏出镜子和小梳子重新整理好了仪容，朝着身后的沙发上猛地一靠：


    “我也知道啊，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我们还是得去查！”


    她伸出手指细数道：


    “现在的一队，先除去姓程的那个白痴，剩下人里，我是a级，小迪是a级，老宽是b级……人手严重不足啊。”


    小迪就是吴天迪，也就是之前早上和汪鱼一起拖延时间的卷毛。


    明笙的捉妖师评定是s级，但其实她的火系异能早就已经超过了现有评级的水平，再加上她隐藏的雷系异能，一个人都能顶上三个a级中的顶尖捉妖师了。


    明笙喝了口酒，瘫成了咸鱼的样子：


    “二队呢，我记得不是有好几个苗子么，异能等级都不错，稍加训练肯定能拿到a级捉妖师的资格证明。”


    汪鱼一巴掌拍脸，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好看，真正执行起任务来就太缺乏经验了，偏偏从你调岗开始，不管是京都还是其他地方，各种妖兽暴动异化的事件发生的频率就成几次方增长。”


    她撑起身看着酒吧里人来人往：


    “虽然都是低等级的异变，但是走量压起来也能累死人啊，我都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


    灯光下，汪鱼粉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明笙略微有些抱歉，但是依旧没有想要回去工作的想法：


    “心疼，祝福你们忙完这件事后可以放个长假。”


    一句祝福刚说完，就看见面前原本和自己一样瘫着的人忽然打起了精神。


    汪鱼疯狂拍着明笙的手臂：


    “快快快！两点钟方向！那个小帅哥好正啊！”


    明笙下意识朝着汪鱼的方向看过去，结果出乎意料地看见一个熟人。


    宋初临？


    最近在酒吧碰见这小子的频率有些过高了。


    汪鱼还没意识到明笙的异样，语气难掩激动：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了，副队，我觉得我需要认识一点新鲜的小帅哥来回回血！”


    明笙无情道：“人家可能还是个未成年。”


    汪鱼动作一僵，嘴硬道：“我可以等他长大，而且未成年进得来酒吧？”


    说完她就想起了以前的明笙，明副队总是能够用强悍的能力让别人忽略掉自己的年龄。


    这下汪鱼是真的不确定了。


    不过说干就干，汪女士补了个妆，仪态万千地出发为了自己的爱情做努力。


    结果她还没起身呢，宋初临却忽然注意到了这边，主动走了过来。


    汪鱼清了清嗓子，看着逐渐走近的人，调戏道：


    “小帅哥，成年了吗？”


    宋初临动作一顿，看向明笙的目光转向汪鱼，礼貌道：


    “小姐你好，我前两天刚成年，已经可以进酒吧了。”


    汪鱼眼神一亮，还打算再聊两句，就听见她刚心动的小帅哥看着明笙，一脸惊喜中带着期待和些许羞涩的表情开口道——


    “姐姐！好巧！我们又遇上了！”


    少年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微光：


    “姐姐，上次还没问你的名字，今天可以得到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