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中临近十二点。


    这时的梁凉已经带着钟小艾又去找了两户人家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许怀光的信息。


    也基本证实了小卖铺女老板没有说假话，许怀光确实是个无所事事的穷光蛋。


    这种身份背景的他，怎么会和朱汴强产生交集？更不可能因为正义有鼻子有眼提供出朱汴强以权谋私的材料。


    “梁凉，你说，许怀光为什么要诬陷朱汴强？”


    钟小艾心中好似有了判断。


    “小艾，这话说的还为时过早！也许是有人不方便出面，想通过许怀光递交材料呢？要回去看看陈海那边核查的怎么样。”


    “嗯，你说的也是。那我们快回去吧！”


    听了梁凉分析，钟小艾迫不及待道。


    梁凉抬手轻弹了下钟小艾脑门，把左手递到她眼前道：


    “大姐，十二点了，大家都在吃饭。咱俩这会回去，到食堂打扫卫生呀？走，哥们请你吃饭。”


    大姐？


    钟小艾鼻翼骤然上下开阖一下，盯着梁凉左手的眼神，变得有些凶恶。


    ‘叮叮叮叮··叮叮叮··’


    钟小艾口袋内的手机响起了当下统一的老式和旋铃声，也让梁凉小小的避过了一劫。


    “喂，亮平。··我还在外面··午饭是赶不上了··嗯？不用给我留饭··”


    “有人请客！”


    钟小艾说这四字时，语气很重，如同咬着牙根。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小艾，你没事吧？”


    “没事，有人充大头，我不吃对不起他。”


    ····


    “小艾，下午我要跟着科长去乡下了解些情况，可能要待几天··”


    想着陈栋提到这次他们俩要零口供破案，侯亮平语气中透着期待和小激动。


    别说两人仅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是结婚了，钟小艾也没有理由拦着组织上交给侯亮平的任务。


    “好。那··那就先这样说了。”


    钟小艾本想叮嘱侯亮平两句，如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之类的，可看着不远处的梁凉，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电话那端的侯亮平刚觉得有些不对，可当他望见敲门后，站在门口的陈栋，眼中闪过明悟的笑意。


    科长啊，科长！你得罪小艾，可把我害苦喽。


    “好，那我挂电话了。”


    见侯亮平放下电话，陈栋走进梁凉四人的办公室，语气和蔼道：


    “跟家里通过电话了？还是你们这代人好，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不像我们那时候，突然有任务了，家里根本来不及通知。得他们自己跑来单位问，才能得到口信。”


    快快表扬我！


    看着就差把手背到身后的陈栋，侯亮平接道：


    “科长，没有你们那般不辞劳苦的付出，哪来的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另一边，钟小艾挂断电话后，莫名感到有些心虚，眼神复杂的望了眼梁凉，她已然没了要宰梁凉一顿的兴致。


    怪异沉默的气氛萦绕在两人身边，直到。


    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店，两碗用料十足，加在一起却才价值十元的青菜肉丝面。


    可这弥补不了梁凉想平亿近人的心。


    “鲍参翅肚，这才是哥们该享受的待遇！”


    感叹一句，梁凉挑起面条，吹了吹。


    “你就吹吧！钱包里有钱吗？我好心给你省钱还错了？”


    听梁凉‘胡吹大气’，钟小艾不再沉默，白了他一眼。


    “你不懂！”


    “你说说！”


    在旁人呲溜面条的吸食声中，梁凉和钟小艾又恢复了日常的相处模式。


    午饭结束，梁凉刚付过钱，钟小艾就催促道：


    “梁凉，我们快回去吧。”


    “钟小艾同志，地主家的长工也不能刚放下碗，就出力吧？”


    “想什么美事呢，你顶多是个短工。咯咯····”


    用敌人善用的方式反击敌人，获得的快感总要多一些，钟小艾见梁凉被她揶揄住，得意的笑了好一会后。


    现在笑得欢，以后拉清单！


    听着钟小艾的笑声，背身去推自行车的梁凉双眼微阖，似那算计着如何偷鸡的狐狸。


    下午两点上班，梁凉带着钟小艾回到检察院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


    “哎，方向错了，这是回宿舍的路。”


    “没错，离上班还有一小时呐。再说我都被你降职成打短工的了，难不成还去加班？不偷懒都不错了。”


    “你就别贫了，呵呵··我还想问问陈海他查的怎么样了呢。”


    “不差这一会，虽说陈海是头老黄牛，可你也不能真把他当牛，连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好吧。”


    “嘿，钟小艾，想不到你竟然把陈海当牛看。你就且等着看他回来后，我怎么打小报告吧。”


    “你··呵呵··”


    钟小艾被梁凉的倒打一耙给气乐了。


    她有心学上午那般，可看着不远处的家属楼，终究没敢动手。


    住在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检察院上班，她要和梁凉打闹，小道消息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呢。


    默默在心中的小账本上记了一笔，钟小艾用愤愤的目光炙烤起梁凉后背。


    检察院的单身男女宿舍，自是不会像学校里那般分男女。


    梁凉把车子停在了一栋稍显破旧的老式家属楼前。


    虽说家属楼稍显破旧，可居住环境相比起今年那些同批到来，却只能申请到筒子楼里的同事强太多了。


    毕竟这栋老式家属楼以前是副处级以上干部才能分配到的，也就是检察院有了新的职工宿舍，才降级分配给了处级以下的人员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