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的样子，姚瑶被感染，同样为裴武神和烈火军感到惋惜。


    不过她想到什么，忽然扭头看了秦羽一眼，道：“你听说过这个裴武神的名字吗？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秦羽露出一抹苦笑。现在他确认这个让全体烈火军感到遗憾的裴武神，准五星教官，就是黑域里那个癞子。


    癞子确实是十年前进入黑域的，算起来比自己晚，算是自己的晚辈。


    他还记得当时癞子刚刚进入黑域的时候，牛逼轰轰，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结果跟几个不知名的老家伙起了纷争，被其中一个老太婆三招就打断了腿。


    那个老太婆，秦羽叫她鸡婆婆，后来也成了癞子见面必跪拜的鸡奶奶。


    没办法，不是裴庆不牛逼，而是黑域之中，牛逼的人太多了。


    那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不知道吸纳了多少世界各行各业顶尖的人。


    到现在为止，秦羽感觉自己对黑域的了解和认知，也仅仅是一知半解，黑域里面，藏着很多连他也无法窥探的秘密。


    或许正是这秘密，吸引着各种顶尖的人物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地跳进去。


    黑域里的人分为两拨，一拨像自己这种，被人陷害，另外一拨，像鬼医那种，是自愿跳进去的。


    有道是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些全世界顶尖的人才，在各自领域达到了巅峰之后，难以突破，内心苦闷，纵身跳入黑域，把命运交给天意，似乎是最后的选择。


    秦羽现在觉得，即使自己有了打破黑域的能力，解除禁忌，里面那些老怪倒是未必愿意出来了。


    就好像在监牢里坐久的人，觉得里面都是人才，话说又好听，回到现实世界，倒是成了另类。


    ……糟糕，怎么突然有点怀念，想回去了呢？


    秦羽急忙摇头，挥散了这些杂乱的思绪。


    这些事情，他现在当然也没必要向姚远和姚瑶说明，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自己临行之前，裴癞子请求自己有机会来蛟龙大队一趟，如果他的照片还在荣誉墙上，让自己拿走，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裴癞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中有愧，不敢受此荣誉？


    “最后一个问题——”沉吟一下，秦羽问道：“教官荣誉墙上的照片，是不是可以拿掉？”


    “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拿掉？”


    姚远愣了一下，扭头质疑地看了秦羽一眼，很好奇秦羽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沉吟了一下，他还是认真地道：“是的，可以拿掉。”


    “你以为从一星到五星的荣誉教官名额，是无限量的吗？不，如果是无限量，那也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也是为了让教官之间竞争，教给我们真正的东西，所以荣誉墙上的名额是有限的。”


    “从一星和五星，倒过来算。一星教官名额有五个，二星教官有四个，以此类推，五星教官，同时只能有一个。”


    “新进教官想要挑战，比如你想成为一星教官，可是我们现在一星教官名额已经满了，那么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人进行对比，如果你的贡献比他大，那么恭喜你，你上，他下。”


    “以此类推，一星教官想要晋升二星教官，就从二星的名额里面，选择一个目标较量。胜者上，败者下。”


    秦羽有些无语，都说战营的各种机制都是最先进最高效的，好东西先拿到战营去用，战营淘汰下来的，才能进入民间。


    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仅仅是这个教官名誉墙，就够损的。合着想要上马，先得拉一个人下马。


    这不比公司里那些堪称不近人情的末位淘汰机制更残酷吗？


    或许姚远自己也感觉到这个办法有些不厚道，尴尬地解释道：“这也是为了竞争嘛，不过这个机制，仅限于战营内部的教官荣誉墙，对于已经发出去的证书，除非大逆不道，犯了律法被追回，否则都是终身有效的。”


    秦羽沉吟问道：“你的意思是，裴癞子——”


    “你说什么？”姚远愣了一下。


    秦羽一脸黑线，急忙改口道：“裴武神是准五星，想要把他的照片拿掉，就需要做出比他还大的贡献？”


    姚远警示地盯了秦羽一眼，沉声道：“我劝你说话注意点！马上到战营了，我们这里不比外面，可以由着你胡言乱语！”


    “你如果敢有半点轻视或者羞辱裴武神的地方，别怪我姚远第一个不答应！”


    “不光是我，战营的兄弟们能把你撕了，你信不信？”


    感受到姚远心中的那份虔诚，这一次秦羽不但没有生气，还有些佩服。


    战营铁血儿郎，需要这份憧憬之心！


    强者为尊！


    这是战营生存的铁律。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裴癞子会有让自己把他照片拿掉这种奇葩的请求，说白了，裴癞子还是放不下蛟龙大队，或者说为自己没有及时返回去兑现承诺而内疚。


    所以托自己去拿掉他的照片，意思就是让自己替他为蛟龙大队乃至烈火军效劳，做出比他更大的贡献呗。


    这个裴癞子，自从腿被打断之后，平时看上去都是贱兮兮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细腻的小心思。


    秦羽也多少有点感动。


    为战营效力，也算是为国为民。


    自己来也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就略微点拨一下，成全了裴癞子一番苦心吧。


    只是想到这南方烈火军的老大，人称烈火战神朱常胜，乃是龙国五大战神之一，昔日自己东渡回国，他和另外四方战神一起在边境拦截。


    自己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避了过去，但是远远地看到对方那个牛逼样子，让人有些不爽。


    想必朱常胜不在这里，哪怕在也见不到，纵使见到了，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己赶紧把事办完，了却了癞子这点心愿，早点回去。


    晚上还要去沈家赴宴，听沈行舟说刀狐和唐姓鸭舌帽古董商的详细情况呢。


    还有，江雪好像说要在云宫等自己……


    想到这一点，心潮微漾，走神之间，猛士战车猛地一个前冲，然后急刹车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姚远沉声说了一句，开门跳了下去。


    外面，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神情凝重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