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

作品:《穿成炮灰如何走剧情

    一想通钟菘蓝这宴席中行为异常的原因,白华姝立马就明白了。


    所以说,菘蓝她,她不会是以为……


    她不会误会自己和谢无辞之间的关系了吧!


    她不会以为我,我和谢无辞,我们两个……


    怎么可能呢?


    自己和谢无辞,怎么可能呢?


    钟菘蓝竟然会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菘蓝可是知道我与谢无辞从小就势如水火,相看两厌,竟然还会认为我和谢无辞中间有点什么,真是……


    想到这白华姝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自己与钟菘蓝这么多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得是什么样迂回曲折的脑回路,才会让菘蓝那本就没装多少东西的小脑袋瓜里,产生这样的联想?


    但即使是白华姝当前是想通了这其中隐藏的关键,但是眼前谢无辞又在这,自己又不能跟钟菘蓝来解释这中间的误会,只好先暂且搁置下来,与谢无辞一起出去。


    顶着钟菘蓝和崔昭音两道饱含戏谑和调侃的眼神,白华姝只觉得如芒在背,生平第一次觉得走路都不自在了起来。


    眼见谢无辞走在前面,没有往身后瞧两眼的意味,白华姝顿时偷偷扭头暗自瞪了钟菘蓝一眼,给钟菘蓝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她在后面给自己等着跟她算账。


    钟菘蓝看到白华姝还扭头偷偷给自己放狠话,自己是谁啊,那可是跟阿姝那么多年长大的人,才不怕白华姝这一套呢!


    转即冲着白华姝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殊不知自己后面将要被白华姝怎么给讨回来。


    崔昭音看着钟菘蓝和白华姝这二人之间的眉眼关系,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崔昭音真是不知道这二人从小是怎么相处的,只要她们两个待在一起,那真是没有一刻是安生的。


    可能这就是两人之间独有的一种默契与友谊吧!


    看到白华姝和谢无辞二人朝楼梯走去,此时的雅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钟菘蓝二人。


    崔昭音也连忙拉着钟菘蓝跟在谢无辞二人的身后,一起向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


    白华姝朝着钟菘蓝威胁恐吓了一番之后,扭过头才发觉自己与谢无辞之间的距离已然远了一大截,连忙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前方谢无辞的身影。


    等到二人走出自在居门口,白华姝便看到门口处谢无辞的马车,听风和听竹已经架着马车在此恭候多时了。


    “主子,这是你刚才叫小的买的披风。”


    白华姝和谢无辞刚走到马车旁,听风便快步迎了上来,将臂弯处放着的银丝素锦披风递给了谢无辞。


    谢无辞往前走了两步,从听风的手里接过那件披风,转身对着白华姝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那个什么,我刚才送三皇子他们几人出来,发觉外面起风了,我身子强壮,这点小风可刮不倒去,倒是你,像你这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风一吹你怕是要随着风一起走了。”


    说到这,谢无辞低头朝白华姝瞟了一眼,抬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接着说道。


    “还有,你,你可别多想!你是坐着我的马车,跟着我一起出门的,这你要是再回府便染上病了,别说白姨,我娘都得首先饶不了我,所以我这才让听风去买件披风过来,我对你可没别的什么心思!”


    听到谢无辞遮遮掩掩、漏洞百出的解释,白华姝是真没想到谢无辞竟然还注意到了这点小事。


    白华姝在心里面觉得,今日的谢无辞好像莫名地多了一丝温柔,添了一抹柔情。


    先是在今日一大早便在府外等着自己,让自己乘着谢府的马车赴宴,再就是在宴席结束之后,也并没有直接丢下自己而去,反而又折了回来,让自己不至于流落街头。


    现在又还注意到傍晚的天气转凉,夜晚开始起了小风,又专门给自己买了披风。


    在心里面默默细数着这些桩桩件件,白华姝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银丝素锦披风,白华姝有点迟疑地抬起手来,从谢无辞骨节分明的手上接了过来,转而手腕一翻,将手里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无辞的余光注意到白华姝手指笨拙地打着披风领子上的结,但那双手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般,怎么都系不出来一个令白华姝感到满意的结。


    眼见白华姝都要系成一个死结了,谢无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抬手拉住那两根系带的尾部,眼神示意白华姝赶快松开那两根被绕得皱巴巴的系带。


    “还不松手?!”


    白华姝正在与披风上的那两根系带顽强地做着斗争,冷不丁瞧见有一双手直接握住了系带的尾端,耳边乍然响起谢无辞吊儿郎当的声音。


    被谢无辞这一番操作给吓了一跳,听见谢无辞的话语,条件反射地便松开了手中紧攥着的系带。


    眼见白华姝被吓得身子一哆嗦,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巧巧地便松开了手中的系带,谢无辞狭长深邃的凤眸中滑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边为白华姝整理着脖颈处的系带,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白华姝,看看你这手,真是从小到大都没一点长进。从小就是这样,连系个结都笨手苯脚的,你说说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白华姝一低头便看见谢无辞修长如玉的手指如蝴蝶一般在系带间来回穿梭,不一会儿便打出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还来不及赞美谢无辞这一番灵活的手艺,耳边便听到谢无辞的这一番话,不知是这夜色太好,还是此情此景也勾起了白华姝心中那点柔情,白华姝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道。


    “我不会没关系啊,这不是有你吗?!你会系就好了呀!”


    白华姝的话音刚落,只看见谢无辞打着结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领口,手便放了下来。


    白华姝真的是话刚一说出口,心里面就充满了懊恼,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己。


    天哪!


    自己在说什么?


    自己刚才说的什么鬼话?


    还什么自己不会系没关系,我的天哪!


    自己刚才一定是被鬼上身了吧!


    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就说出这样一番话了呢?


    这下可好,谢无辞会怎么看我?苍天哪,来一道雷把我给劈了吧!


    白华姝现在不知该怎么来面对谢无辞,只好一直低着头,不让谢无辞看清楚自己脸上懊恼后悔的神色。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周边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还有那两匹枣红马“呼呼”喷气的声音。


    感觉到自己这样说好像不太妥当,好像无形中会给谢无辞产生一种错觉,白华姝又抬起头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自若地对谢无辞说道。


    “你以后可是得给本小姐做牛做马一辈子的,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所以本小姐才不会做这些琐事呢,这些事啊,以后就包在你身上了!”


    说完,白华姝便拢紧了身上披着的披风,飞快地从谢无辞身旁掠过,径直上了马车。


    谢无辞转身看着白华姝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出声,在夜色的照映下,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弯起,好像缀满了细细碎碎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


    这个白华姝啊!


    哎呀,啧啧啧,从刚才的那番话中,看来白华姝对我已经是情根深种啊!


    这么明显的异常,自己又不是瞎子和聋子,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呢?


    而此时不远处的听风和听竹,看见自家主子在马车下面,与白家小姐说完话后就一脸笑意,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再结合主子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反常,真是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尤其是听风,本来主子和白家小姐之前一见面,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动脚,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


    而自从主子那天把白家小姐从湖里面救下来之后,虽说这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与以前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什么,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看到自己主子还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马车的方向,脸上还挂着满脸如沐春风的笑意,听风不由得心里面打了个哆嗦,别说,主子突然笑的那么荡漾还真是怪吓人的。


    等等,荡漾?荡漾!


    就在这时,听风不自觉地福至心灵,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


    激动的伸手直拍听竹的肩膀,“听竹听竹,我明白了,我知道主子这段时间怎么行为那么异常了,原来是多年铁树开花了呀!”


    听竹抱着剑靠在马车壁上,闻言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听风,剑眉一挑,向听风传递了一个有话直说的眼神。


    “哎呀,你这个死木头真是,你没见咱家主子对白家小姐笑得那叫一个碧波荡漾嘛,你看看主子那嘴角笑得都没弯下来过!”


    “所以呢?这跟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


    听竹听完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从这听风是怎么得出主子铁树开花的结论的。


    “怎么就不懂呢你?咱家主子,这是喜欢上白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