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招待

作品:《穿成炮灰如何走剧情

    “我,徐祭酒,你竟然派我过去招待?!”

    白华姝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您确定吗?让我过去那不就是丢了乾朝的脸面,您不再仔细考虑考虑?”

    “哎,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徐祭酒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你们年轻人嘛,有朝力,有魄力,人生百年,何必便要被这条条框框束缚住了呢?

    我看啊,是你们柳夫子那个老古板教坏了你,怎么如今倒退缩起来了?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不还有其他人一同作陪?

    苍朝的使臣也正是一群半大少年,你们之间年龄相仿,交谈起来也容易,有什么可害怕的!”

    白华姝双手紧握,止不住地来回踱步,“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一无文采二无武力,让我过去招待那不是让苍朝看笑话!”

    “让你招待又不是去比试,还要这文武作甚?那不就是带着人在京城陪吃陪玩,在这方面,谁能比得过你?”

    “我那点雕虫小技,真让您见笑了。”

    话说道这份上,白华姝自知这是有备而来,自己是推不过去了,只好应承下来。

    “哎!这就对了,何必刚才推推诿诿的呢?”徐祭酒抿了口茶,“这事现在说也是叫你做个准备,其他几人我也会找时间商谈,你就放心吧!”

    白华姝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深坑,但是又不能爬出来的那种。

    “那华姝这就告退了,回去也仔细想想,必定叫那苍朝使臣们大开眼界!”

    “这还差不多,去吧去吧!”

    看到徐祭酒这迫不及待要将自己赶出去的样子,再不复刚才那和颜悦色的样子。

    真是个老狐狸,变脸真快!

    白华姝心里这样腹诽道,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仍是恭恭敬敬,向柳夫子和徐祭酒行礼告退。

    ……

    “吱呀!”

    听到关门声响起,柳夫子一脸担忧地看向徐祭酒。

    “知远,这事交给华姝他们,真的可以吗?”

    “文州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相信这群孩子们吧。他们可比我们当年啊,出色多了!”

    “但这次苍朝使臣们摆明了来者不善,我怕华姝他们招架不来。”

    “文州,你就这点不好,幼鹰们是要从悬崖上推下去才学会飞翔,你不能像养小鸡仔们一样时刻保护着,这样教出来的人才又如何保我乾朝百年安定?”

    “你啊你,以前我就说不过你,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哈哈哈哈,那还不是因为我说的有理!”

    这一阵笑声惊飞了窗外树枝上停留的鸟雀,屋内的谈笑声隐隐约约传到窗外,后逐渐淡了下来。

    ……

    白华姝此刻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复杂。

    在小说中,苍朝使臣今年确实是来的比往年提早许多,但是并没有安排自己跟着去接待苍朝使臣。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出手对付林芷柔,导致剧情也有了变动?

    自己这扇蝴蝶刮起的小小旋风,又会将剧情推到怎样的地步?

    还有之后的枫雷大会,自己又该怎么办?

    说实话,这次枫雷大会还真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在这大会上,男女主定情,也让自己这个炮灰发现了,然后胆大包天,在大会的最后一天给女主下毒。

    那天本来是女主要和苍朝的人比琴,然后白华姝给女主下了软筋散,想让女主在比试中输给对方,谁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变成了毒药。

    女主药效发作仍强撑着弹完,最后险胜对方,所幸女主喝的不多,最后这条命算是保了下来,也让男主更加怜惜女主。

    但白华姝可没那么幸运,圣上下令严查,到最后查到了白华姝身上。

    虽说白华姝坚称自己只是下了软筋散,并没有想害女主,但是证据确凿,而且还是在枫雷大会这个节点上,就算是白大人也无法保下白华姝。

    由于此时苍朝使臣还没离开,不好在外朝面前处理这桩丑事,只好先暂时关押在天牢。

    白家后来百般求情,等苍朝使臣走后,圣上下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白华姝流放岭南。

    一路走走停停,从小娇生惯养的白华姝在白家的暗中照护下,竟也成功到达了岭南,谁知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命运,惨死在那偏僻的地方。

    那时岭南也稀奇地那么早便下了一场大雪,白华姝便死在了那初雪时分。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本身留下的坑,小说中有很多疑云并没有解释清楚。

    到底是谁给女主下的毒药?

    原书中的白华姝又是怎么死的?

    白华姝的死真有那么简单吗?

    ……

    但这些问题,就连书中也没有描写出来,白华姝就更无从得知了。

    不知道这回没有自己这个炮灰给女主下软筋散,女主还会不会中毒?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想什么呢?都快撞树上了!”

    白华姝只觉得有人拉着自己的胳膊,自己的额头撞到一处坚硬而富有弹性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繁复精细的金丝银云纹,鼻息间被一股如青苹果般干净清冽的气息所包围,明明应该是冷的,但白华姝只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

    “白华姝,你怎么还不起来?头撞到我身上很疼的好吗?”

    白华姝连忙从谢无辞怀里挣脱开,“那又不是我要撞上去的!”

    谢无辞揉了揉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你是偷偷练习铁头功了吗?怎么撞人那么疼!”

    要不是小爷我好心给你在身前垫着,你早就一脑门撞树上了!

    前几天才撞马车,今儿就要撞树,白华姝,你不是要撞傻吧!”

    “你才要撞傻呢,我那是走路没注意,”白华姝耳根有点泛红,别别扭扭地向谢无辞道谢,“这次,多谢你了!”

    “那是,要不然你额头上又得添一大包,说不定比上次还大哈哈哈!

    对了,你走路上想什么呢?我刚才叫你几声你都不回我,就跟丢了魂一样直往上撞!”

    谢无辞顺势靠在树干上,抬眼看向白华姝。

    “还能想什么!徐祭酒刚给我安排了一项任务,真不知道这苦差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

    白华姝现在想到剧情的变动,自己马上就要到来的死期,心里如一团乱麻一样,捋不清思路。

    “哦,我知道了!你也要去招待苍朝使臣?”

    “对啊,就是这件事,我什么都不会,到时候在苍朝人面前出丑了怎么办?到时候就不光是我自己的事,还牵扯到两朝邦交!”

    白华姝看到谢无辞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感觉怪怪的但又具体说不上来。

    “天哪!白华姝,你长脑子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么深奥的事情了,这都不像你了!”

    谢无辞直起身,绕着白华姝啧啧称奇,“练习这铁头功还可使人变聪明?什么秘诀?也推荐我练练呗!”

    白华姝不由得朝谢无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跳起来拿起手里抱着的书册打在谢无辞额头上。

    “对啊,这铁头功就是这么练的,待我打你七七四十九日,你也会跟我一样聪明了。”

    “嗷——,白华姝,你打的也太狠了吧,我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吗?”

    谢无辞一手摸着额头,一手伸出来比划着。

    “你想想我救了你几次?落水,带饭,再加上刚才的,这都三次了,三次哎,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让我教你铁头功的啊,怎么能赖到我身上!”

    “哪家的铁头功是这样练的,你就是用这个借口来专门打我!”

    “我打你?我打你还用找借口吗?我想打就打了!”

    白华姝说着又用书册打了谢无辞几下。

    “嗷——,”谢无辞抱着胳膊连忙闪躲,“你看你这个样子,哪有半分女孩子该有的娇俏可爱?母夜叉,以后谁敢娶你!”

    “要你管!”

    白华姝在后面追着谢无辞,“你这个嘴毒眼盲的样子,矮冬瓜,以后还没人敢嫁给你呢!”

    说着便拿起其中一本书册,眯眼瞄准方向便砸了过去。

    谢无辞后背跟长了眼睛一样,反手接住那本书册。

    “咦,孙、子、兵、法,我没看错吧,你怎么开始读这本书了?”

    谢无辞捏着那本书,翻开里面看了几页,“你别说还真是,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套了层孙子兵法的壳呢!”

    白华姝跑的气喘吁吁,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缓了缓,这才直起身。

    “可别提了,柳夫子非要给我的,说要我好好看看,准备课试。我这手里还有好几本呢,你要了全部给你。”

    谢无辞连忙将那书又扔还给白华姝,“你可别害我,你都不看的书我能看吗!再说了,这可是柳、夫、子对你的一片心意,可得好好收好了。”

    白华姝抬手接过,“真扫兴,不要还那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这是对书感兴趣吗?我那是对你竟然看这种书感兴趣好吗!”

    “起开,别挡我的道,”白华姝推开谢无辞,“我还要回后山吃饭,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呆着吧。”

    “哎,你这人,真是用完就丢。等等我啊,我也回后山!”

    谢无辞看着白华姝远去的背影,在后面扯着嗓子,连忙跟上来。

    白华姝抱着书走在前面,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哎,我刚开始想的是什么来着?

    都怪谢无辞,我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