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渊源

作品:《穿成炮灰如何走剧情

    说实话,没想到今天在堂上,崔昭音竟然会在后面小声提示自己,糊弄过柳夫子。

    话说回来,白夫人实则为崔家人,是崔家现任家主的表妹。

    崔家分为两房,现任家主——也就是崔昭音的爹爹,来自大房,而白夫人是二房的人。

    从这层血缘关系上来论,崔昭音其实还算是白华姝的表姐。

    但由于崔家大房和二房之间不算亲近,崔、白两家也不甚走动,白华姝也只是偶尔在宴席上碰到过崔昭音。

    而在书院中,崔昭音一直是夫子眼中的好学子,好斋长,品行优良,温婉贤淑,而白华姝却把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眼不见心不烦。

    久而久之,白华姝便与崔昭音井水不犯河水,相互见面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无多少深厚的交情。

    一直以来白华姝都认为崔昭音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违反秩序的事情。

    但今天崔昭音的举动真是让白华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救了琥珀,所以来报答自己的吗?

    但不管怎么说,崔昭音也是帮白华姝解了燃眉之急,而且通过这件事,两人还间接的加深了感情,也算是成功地接近了女主,向女主打好关系迈出了一小步。

    ……

    但当然这小说中的事是不能告诉钟菘蓝的,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白华姝歪着头,咬着筷子想了想。

    “我前段日子帮她把猫从树上抱了下来,今天应该是为了这事感谢我,悄悄给我说答案。”

    “你也不想想,我能答出那后半句话吗?还不多亏了崔昭音!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然要请她吃桃花酥了。”

    “说的也是,我当时还在纳闷你竟然答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啊!”钟菘蓝这才恍然大悟。

    “再说了,其实我感觉崔昭音这人吧,好像也挺好的,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白华姝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是吗?不过也是,崔昭音看着也挺好说话的。”钟菘蓝想了想,“那我们和她打好关系,课考的时候是不是就能……”

    钟菘蓝朝白华姝一阵挤眉弄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想什么呢?那可是课考,再说了这抄来的成绩你相信啊?我就是交白卷也不会做这种事!”

    白华姝用筷子轻敲了下钟菘蓝的头,以示警告。

    “哎呦,我不就说说,你怎么就当真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钟菘蓝委委屈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疼的龇牙咧嘴。

    “行了,别装了,我用几分力道我还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你胆小,多大人了还怕黑、还怕疼哈哈哈哈!”

    “你竟敢打趣我了,”钟菘蓝伸手去挠白华姝的胳肢窝,“那你还怕痒呢!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哈,哈,哈哈!”白华姝连忙躲闪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快吃饭吧!”

    钟菘蓝这才收回手,放过了白华姝。

    “对了,菘蓝,我这次回学院还有件事要办。”白华姝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钟菘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我怀疑,我落水是林芷柔搞得手脚。”

    “什么?!”钟菘蓝音调不自主的上扬。

    “嘘,小点声!”白华姝捂住钟菘蓝的嘴,“我这不是还没有证据,需要你帮我。”

    钟菘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再乱说话。

    白华姝这才放下手,勾了勾小拇指,“附耳过来。”

    白华姝在钟菘蓝耳边说着,钟菘蓝时不时的点头。

    “菘蓝,你可得帮我,记住千万不要要任何人发现!”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还不放心我吗?”钟菘蓝拍了拍自己的锁骨以下部位,保证道。

    白华姝这才放下心来。

    ……

    夜幕低垂,远处的地平线已是一片暗淡。地面上亮着几点灯火,夜空中只留下一轮明月和点点零碎的星光。

    后山的一处房屋中还亮着烛火,林芷柔听着草丛中时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更是心烦意乱。

    今晚的风好像格外的大,窗户被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林芷柔平躺在床上,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忍不住地发抖。

    没想到今天白华姝竟然来了书院,原以为她落入湖中,不可能生还,谁知到最后竟然被无辞哥哥救了下来。

    “可恶!”林芷柔不禁用手锤了锤床铺,脸上露出一抹嫉恨的表情,衬得那张清秀的脸狰狞了几分,“白华姝怎么就这么幸运?”

    她是不是知道是我推的她?

    不对啊,要是知道,今天她来书院看到我,怎么会那么平静?

    那她会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那艘船上我离她那么近,而且以我二人的恩怨,她动脑子想想也能猜到我身上!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知道了之后会干什么?

    会杀了我吗?

    不可能,她不敢,我可是当朝兵部尚书的女儿,她不敢杀我。

    她不敢的!她不敢的!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小声反驳道:她真的不敢吗?

    ……

    林芷柔越想越害怕,但是又想到当晚爹爹对自己说的话:她没有证据。

    对,她没有证据,当场在场的总共没几个人,而我推的时候又看好了角度,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想起自家爹爹所说的话,林芷柔又不禁多了几分底气。

    “哐当!”

    是窗户突然合上的声音,屋里的烛火随之也突然熄灭。

    林芷柔吓的一个激灵,循声望去,只见屋里一片漆黑,只余下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抹清辉。

    应该是风太大了,没事,没事……

    突然,透过那抹月光,林芷柔看到有一抹白色人影好像从窗前悄然飘过。

    “什么东西?!”林芷柔吓的直往墙上靠,“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林芷柔色厉内荏地嚷嚷着,“本小姐可不怕你,给我滚出来!”

    “是吗?小姐,你害得豆蔻好惨啊!”窗外传来一阵幽幽哀怨的声音,吊着嗓子说话更显诡异。

    “谁?豆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芷柔抓过床上的软枕朝窗户砸过去。

    “豆蔻已经死了,你,你不可能是豆蔻!”

    “对啊小姐,豆蔻已经死了,难道你忘记我是怎么死的了吗?”窗外的声音陡然拔高,凄厉地说道。

    “我们主仆多年的情分,小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你,你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林芷柔不自主的心虚,但嗓音又提高变得尖利起来,“谁叫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你命该如此!”

    “是啊,丫鬟的命本就低贱,事已至此,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你,你要干什么?”

    寝屋的门突然破开,那道白色人影突然从窗边飘向屋外,脸上没有五官,只留一双眼睛,眼睛下面是两行血泪,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阴森。

    “啊——”林芷柔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你别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你,你找别人去。”

    “豆蔻,豆蔻,不是我,你找别人去,不要过来,啊——”

    那道白影漂浮在空中,一点一点向林芷柔飘来。

    林芷柔眼泪鼻涕混作一团,背靠着墙,手里紧紧抓着被子。

    “小姐,你害的豆蔻好惨呐!就因为我看见你推白家小姐落湖,你竟如此待我!”

    “豆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知道的,白华姝她老是跟我作对,而且她还跟无辞哥哥走的那么近,不除了她,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而且当时,我看到她起身没站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推了她一把。”

    “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没想到她会落水,我害怕极了!”

    “你,你要找人bao chou,找白华姝去,她,她才是害你的罪魁祸首,你找她去啊!”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悔改,还把责任推到白家小姐身上,怎么会有你如此恶毒的女人?”

    “别,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你别杀我呜呜呜!”

    林芷柔吓的面色惊惧,突然起身跪在床上,“我,我给你磕头,你放过我,放过我好吗?”

    说着便一下一下在床上磕着头,哭声止都止不住。

    听到那“碰碰”的磕头声,可见林芷柔真是吓到了极致。

    “几下磕头就能换回一条人命吗?林芷柔,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响,可惜了,豆蔻却听不到磕头声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芷柔慢慢抬头,只见房中烛火大亮,面前的白影变成了上身白袍下身黑裤的组合体。

    “快,快下来,阿姝,我快撑不住了!”

    只见白袍掀起,白华姝撑着桌子从钟菘蓝的肩膀上慢慢下来。

    原来所谓的白影不过是钟菘蓝驾着白华姝在装神弄鬼罢了。

    而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人,后山的姑娘们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就是就是,果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

    眼神里纷纷透漏着鄙夷与厌恶,仿佛她是什么臭虫般,生怕沾到身上。

    书院的柳夫子这时从人群后面走来,满脸怒容。

    “林芷柔,你太让夫子们失望了,丹枫书院从今往后容不得你!”

    林芷柔顿时瘫软在床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