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书院

作品:《穿成炮灰如何走剧情

    “哎,张哥,你听说了吗,白家小姐在自己的及笄礼上落水了!”

    “老赵,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我三姨家的二婶的七舅的侄子在白府当差,说是那位谢公子啊,救了白小姐!”

    “什么?!不是说这谢公子和白府小姐势如水火,有不共戴天之仇,张哥你可别诓我啊!”

    “我诓你作甚?”张哥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千真万确,谁知道这大户人家心里咋想的?咱啊可别瞎掺和!”

    “说的也是,”老赵拿起茶碗“咕咚咕咚”地喝水,手背用力抹了把嘴。

    “话说今年这枫丹书院的课试,不知道这最后的榜首是谁喽?”旁边桌上的人大声说道,满脸的兴致勃勃。

    说起这枫丹书院,那可真是历史悠久,可追溯到开国时期,为乾朝开国皇帝与皇后一手建立,开办了将近一百年,为乾朝输送了不知多少人才!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宗亲皇室,无不疑以能进入枫丹书院为荣。

    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开国皇后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位期间大力推动女子进学堂。

    这提议一提出,不仅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在朝堂上,更是遭到了群臣极大的反对。

    古往今来,女子无一不是相夫教子,捏针绣花,哪有女子能够进入学堂的?

    但经过开国皇后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及开国皇帝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这枫丹学院啊,顶着众多的压力,终究是办了下来。

    书院为朝堂引进莘莘学子,而这门生有所成就后又反过来庇佑书院。

    久而久之,经历了这百年的风风雨雨,枫丹书院逐渐名声远扬,并且根基牢固。

    每年的六月初旬,书院会举办“课试”,分为:礼、乐、射、御、书、数(即是礼仪、音乐、射箭、驾车、文学、数学)这六门。

    最后会根据评分进行排榜。

    每门的榜首不仅可以获得奖励,更是会受到当今圣上的召见,获得皇上的青睐,一步登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对于那些寒门学子而言,这更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

    所以在京城这也算是个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了。

    “我猜啊,这回榜首肯定有那位三皇子!”大嗓门嚷嚷道。

    “这不废话,三皇子温文尔雅,丰神俊朗,深得皇上喜爱,而且连续蝉联了三年书、数的榜首,这也太没有悬念了!”对面的小个子嗤笑了一声。

    “不过话说,那位谢公子也有可能啊!毕竟射、御这两门也算是那位的强项啊!”

    旁边的人都开始挤眉弄眼,哈哈大笑起来。

    虽说谢无辞招猫遛狗,没个正形,整天在酒楼呼朋唤友,吃喝玩乐,有时更是一掷千金,真是十足十地纨绔败家。

    不知是不是谢无辞在外面吃喝玩乐的缘故,在射、御这两门上,还真是没人能胜得过他。

    “还有啊,那崔家小姐温婉大方,长的就像那仙女一样,一手碧瑶琴弹得更是出神入化,我赌啊,这乐首指定是那崔家小姐!”

    “白家小姐如何?我听人说有一年,不是那白家小姐荣登“数”门榜首?”

    “好像是有一年,但是啊不得不说,这白家小姐跟这谢家公子可真是臭味相投,当街纵马,刁蛮任性,更是爱财如命,要我说啊,这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乱点鸳鸯谱,快,喝酒喝酒!”

    那张哥和老赵听到这,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毕竟这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

    坊间的传闻自是传不到白华姝的耳朵里,更是不知道有人竟然把她和谢无辞凑成一对,要是知道了不得拿鞭子抽过去!

    当然她现在也没兴趣知道了,因为重回书院的这一天,她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快,绿衣,快来不及了,我的书匣呢?”白华姝着急忙慌地穿着衣服,又语速飞快地吩咐绿衣道。

    “小姐,在我这呢,我都收拾好了!”

    绿衣放下书匣,走到床旁帮白华姝打理衣裙,看这熟练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小姐,还有,还有这个食盒,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待会到马车上去吃,来得及的。”

    桃夭手里轻轻晃着那个雕花木纹食盒,眼睛笑眯眯地弯起,像两枚月牙。

    “我的好绿衣和好桃夭,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快走,快上马车!”

    白华姝拼了命地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跑到府门口,就见府外停着一辆马车。

    那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车身刻着海棠花纹,精致繁复,巧夺天工,车檐上还挂着两枚精致小巧的铃铛。

    两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形体健壮而俊美,其中一匹枣红马在车辕前打了个响啼,喷出阵阵的白雾。

    白华姝来不及多看,心想绿衣办事真是妥帖,连马车都备好了。

    当即三下五除二地踩着马车下的车凳,一手抓着车身,掀帘钻身进了马车内。

    “谢,谢无辞!”

    白华姝掀帘看见谢无辞正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仍是墨发红衣,嘴里叼着一根草,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书,悠哉悠哉地看着。

    被谢无辞吓了个激灵,白华姝手脚一软,控制不住地往前扑。

    谢无辞迅疾起身,一手抓着白华姝的胳膊,一手捂着白华姝的额头,那根草顺势晃晃悠悠地落到了软榻上。

    “这还没到过年呢,倒不必给我行如此大礼,快快平身!”

    听着谢无辞在耳边的调笑声,白华姝稳了下身子,怒从中起,立即从车厢底起身。

    双手掐着谢无辞的脖子,将谢无辞扑到那张软塌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着谢无辞。

    冰凉的手指碰上温热的皮肤,白华姝顿时烫了一下,那手指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显得滢滢如玉。

    “说,你怎么在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我白府的马车,说,你怎么在我的马车上!”

    白华姝看着谢无辞泛红的脸,手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力道。

    “咳咳,白大小姐,谁说这是你白府的马车了,你没看到车身可是刻的我谢府的标志?!”

    谢无辞即使身处弱势,一开口仍是不急不缓的语气,仿佛并没有把白华姝这点气力放在眼里。

    白华姝回想了下,好像马车上确实刻着谢家标志的海棠花纹,但自己跑的匆忙,撇了一眼便没在意。

    “小姐,小姐,你的书匣和食盒!”

    车外传来绿衣和桃夭的喊声,白华姝闻言松开掐着谢无辞脖颈上的双手,转身探头掀开车帘。

    绿衣和桃夭跑的气喘吁吁。

    “小姐,东西还没拿呢,怎么就跑那么快!”

    绿衣说着将手中的书匣和食盒递给白华姝。

    “对了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今天你刚回书院,怕你不适应,正好谢公子也要去书院!”

    桃夭心虚地看着白华姝,两根手指来回搅了搅,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说完。

    “就,就安排谢府的马车来接你,然后一块去书院!”

    “什么?!”

    白华姝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回荡在耳边,仿佛产生了幻听。

    “你确定,要谢无辞、跟我、一块去、书院?!”

    白华姝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里的谢无辞。

    谢无辞听见,一脸洋洋得意,抚平了褶皱的衣袖,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你可听见了,这可不是我愿意的,要不是白姨专门叮嘱我,我可不愿意过来!”

    “好了,还走不走,再不走可就赶不上柳夫子的课了!”

    “你不想刚回书院就在柳夫子的课上迟到吧!”

    柳夫子就是白华姝先前所说的那位很凶的教书先生,为人刚正不阿,极为看重堂上秩序。

    一旦违,反不仅要用竹条打手心,还要罚抄书。

    想起之前被柳夫子支配的恐惧,白华姝立即没心情多说,连忙拿着书匣和食盒钻进车里。

    “听风,听书,跑哪儿去了,还不驾车去书院!”

    “是,主子!”

    不知道这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前还不在,这会又突然出现在马车外。

    “轱辘轱辘”

    随之响起一道鞭子的破风声,只听见马车在青石板上赶路的声音。

    车檐的铃铛也跟之“叮叮铛铛”地在风中响起,如同一曲空灵的乐声。

    由于书院要求,凡来书院读书的学子皆不允许带伴读。

    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书院学子的独立能力,戒奢戒骄。

    所以桃夭和绿衣只能留在府中。

    ……

    目送着马车远远离去,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绿衣姐姐,你说小姐和谢公子不会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吧,小姐手里有分寸的。”绿衣略微迟疑了下。

    “就是老爷和夫人为什么不让我们提前告诉小姐,谢公子要和小姐一起去书院啊!”桃夭歪了下头,眼里满是疑惑。

    绿衣轻弹了下桃夭的额头。

    “你傻啊,要是说了,小姐能答应吗?那不得大闹一场!”

    “说的也是。”桃夭捂着有点发红的额头傻笑着。

    ……

    叮铃叮铃的响声若隐若现。

    “啊,我的头,谢无辞,我要跟你拼了!”

    此刻的马车内传来鸡飞狗跳的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