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残缺之身如何敢望月

作品:《被休后我权倾天下了

    日落月升,南意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季怀渊!”


    她猛的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屋子里。


    “他没事,孩子也没事……”


    南意循声看去,这才发现站在窗前的萧崇。


    听见他的话,南意“呵”地笑了出来,捂着自己小腹。


    似是劫后余生,她眼泪也随即落下。


    “还活着,都活着,太好了……”


    她喃喃念着,边笑边哭,看的萧崇心疼极了。


    望向她手腕上的伤,他轻声一叹。


    “真傻,都到那种地步了,你还割血喂他作甚,你知不知道你也会死的!”


    南意却抬头,“萧大人,他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才牺牲自己的,我不能丢下他。”


    一句萧大人让萧崇眸光一暗,他晓得南意还是要和他拉开距离。


    但心里仍然为南意的话而不舒服。


    他是真的嫉妒,嫉妒季怀渊能够得到她的怜惜,若是可以,他也想如他一样陪着她,帮她挡风遮雨,可他都不是正常的男人,根本没这个资格。


    “九王爷没事,只是现在还醒不过来,大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没事,但你还需静养,好好修养几天。”


    说完他便走了,只是南意也没听他的,不顾身上的伤就去找季怀渊了。


    当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胸口的起伏,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缓步坐在他床前,南意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清冷的月光打在她脸上,她道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看见他瘦削的脸,心里就似被攥着一样。


    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又为自己守夜,她竟然半点不知,她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伸手抚着他略带沧桑的脸,任由胡子扎着她也没有放开。


    只是她太累了,慢慢就睡着了。


    季怀渊醒的时候,已经二更天了,看着天花板,他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身上重,他低头一看才瞧见南意躺在他身上。


    劫后余生的他嘴边泛着笑意,点了南意的睡穴将她放在床上,她包扎着的左手也显眼极了。


    眉头一簇,季怀渊眼底闪过心疼,想着等她醒过来问问,他穿戴整齐便走出了屋子。


    本是想去做点吃的给南意补补,半道上却看见路被萧崇堵了。


    “离开她。”


    萧崇沉声道。


    “不可能。”


    季怀渊回答的同样干脆。


    手往背后一摸,萧崇把剑抽了出来,当即向着季怀渊杀过来。


    “你可知她割血喂你?若非不是本督来的及时,她就死在安县城外了!”


    季怀渊心里“咯噔”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南意手上的伤口是为了放血给自己喝……


    “该死的!”


    他骂出一句,眼底闪着懊恼。


    “现在知道急了?”萧崇嗤笑,“你可知她是一步一步把你拉到安县的,她那么小一个人,又怀着身孕,本督都不敢想她是怎么做到的!”


    “也是为你了,她差点失去了她的孩子!”


    萧崇冷冷开口,眼底的杀意也浓了些。


    说话间,二人走出几招,但季怀渊实在没力气和他打,二指夹住剑尖应内力切断。


    “与你何干,作为皇帝的内侍不去服侍他来插手本王和她之间的事情作何?你当真以为和她之间有可能么?就你这残缺模样你敢去接近她吗?”


    他这话半点情面都不留,把萧崇的骄傲完全踩在脚下。


    萧崇怒急,弃剑为掌,怎奈季怀渊手快一步,一掌将他击飞出去。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些,季怀渊也从他身边过。


    蒙蒙月光下,二人擦肩,一人落寞,一人冷肃,萧崇眼里的不甘也是那么清晰。


    ──


    南意发现床上的季怀渊却不见了时心里漏了一拍,当即开门去找,谁料却就撞进他怀里。


    “跑什么,毛毛躁躁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意鼻尖一酸,手也不由揪紧了他的衣服。


    “下次不要这样,我不想背负着谁的性命活下去……”


    她闷声道。


    季怀渊伸手环住她的腰,“保护妻儿不是应该的么,我只要你们就好。”


    “妻儿”二字一出,南意脸瞬间红了,当即推开季怀渊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季怀渊当即把她拉进怀里,“两口子都要住一起的,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如今的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如今邪肆笑着倒真有些惑人。


    这让南意又想起那一夜的激烈,耳根子都红了,狠狠挖了他一眼。


    季怀渊笑得灿烂,揉了揉她的头。


    “好了,不逗你,我做了你爱吃的。”


    “嘁,你会做什么。”南意怀疑着。


    下人也来上菜,南意将信将疑坐下来,季怀渊也如往常一样给她布菜。


    安县也收了大量难民,粮食也紧缺,肉就那么几片,季怀渊全给了南意,南意也小心翼翼咬下一块,熟悉的味道传来,她蹙眉看着季怀渊。


    “国子监我吃的饭都是你做的??”


    季怀渊一挑眉,“不然呢?”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她还以为是换大厨了。


    季怀渊勾唇一笑,“我说这么早,又岂能收买得了你呢?”


    收买她?


    南意眉头蹙得更紧了,不知道季怀渊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工夫计较这些,饿了多时的她大口吃着,不过忽然想起什么,她停下来夹了一筷子菜给季怀渊。


    “快点吃!”


    季怀渊一挑眉,南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带着命令道。


    “一起吃,你不吃我不放心。”


    她是真的怕了这人了。


    季怀渊如何看不出她所想,倒也没拒绝,一同和她吃了起来。


    这一顿,他们吃的干净,南意更是吃到撑,吃饱喝足她就回房了,只是身后那个尾巴却怎么都甩不掉。


    “你干嘛!”南意瞪着先她一步躺在她床上的季怀渊。


    季怀渊倒是自觉,拉起被子就盖上,反而看着南意。


    “夜深了,你还不来睡觉么?”


    南意气急,“这是我的床!”


    “可在外都是相拥而眠的,何况你小时候也是和九叔一起睡的。”


    “你!”南意瞪着他。


    季怀渊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上了床,拉起被子就将她裹了起来,死死箍在怀里。


    “一直都搂着你睡,如今离开你我便睡不着了,就这么睡一夜,明日我便不来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均匀的呼吸声也伴随而来。


    南意是不习惯这般睡的,心里也觉得别扭,怎奈他的手如铁链,就这么死死锁着她,让她根本反抗不了,最后她只得放弃,两人就这么拥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咚咚……”


    敲门声传来,南意喊了一声进,一个纤瘦高挑的人走了进来,南意眸子一缩。


    “苍槐?!”


    瞧见南意的一瞬间,苍槐长呼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单膝跪地,正色道。


    “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这是做什么!”南意起身把她扶了起来,“我又不是买你来做奴隶的,你想干嘛就去干嘛,不用这般。”


    苍槐摇头,“我虽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但知恩图报却是懂得,你救了我们母女,我的命便是你的,你与我有大恩,为你万死不惜,你也勿要再劝,我心已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意也没有再拒绝。


    “我如今势单力薄,你能来算帮了我大忙了。”


    其实之前她救苍槐也怀着自己的小心思,镇国公府势单力薄,虽说可以凝聚势力,但终究没有一支队伍支撑,若苍槐肯来帮她建立一队暗卫,那她办事不仅方便,底气也更足些。


    她话才落,就听见外面有人来道。


    “郡主,七公主求见……”


    季灵欢?


    南意一怔,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到这么个地方。


    苍槐道:“属下在京城的时候听说七公主去了白马寺常住,为皇帝祈福,如今来到这里肯定不是巧合,主子不得不防。”


    南意眉头蹙的更紧了。


    “快请……”


    只能先瞧瞧那丫头葫芦里卖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