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潜入

作品:《替女主挡刀以后(穿书)

    虽然找到了突破点,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花枝遥来做。


    “这是我二叔的保镖,他胆子还算大,但是sha人他还是不敢的,所以他一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分析得头头是道。


    “行,那我接下来就去......”花枝遥点点头,然后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眸子一瞪,“薛衍殊!你又偷吃我的糖!!”


    被糖果甜得眯了眯眼睛,薛衍殊从嘴里拿出了棒棒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好甜。”


    花枝遥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气鼓鼓的:“那你别吃啊!!”


    看见情绪被他轻易调动起来的少女,薛衍殊心里突然又生出一丝疑惑,这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但是,谁家普通的女生会让一个疑似罪fan的人进家门,要么是蠢到极点,要么......就是相信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薛衍殊又笑眯眯地将那个糖果含进去,丝丝的甜味在舌尖渗开,勾人回味。


    演得真好呢。


    打定主意等事情一弄清楚,就将人赶出家门的花枝遥拿起手机就往门口走去。


    既然把柄在别人手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把柄夺过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


    薛家。


    夜幕降临,刚用完餐的薛付简慢悠悠地带上了黑框眼镜,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往楼梯口走去,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上去有些消瘦的手臂摸上了扶手后,才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先生,要不我来扶你吧......”刚从厨房里出来的许姨见状一惊,下意识开口。


    见她要走过来,薛付简撇了她一眼,眼里是淡淡的警告,于是许姨立马想起了第一天来这里时管家的要求。


    “你做的饭菜可以不合先生胃口,但是先生没有开口,你就不能做其他任何决定,包括扶他上楼。”


    刚开始许姨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先生苍白着一张脸,从几个阶梯上面摔下来,却只是一脸平静地擦了擦自己额头的鲜血,再叫私人医生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薛先生的自尊心有多么强。


    于是现在,她也只能立马停住脚步,低下头,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一时间忘记了。”


    收回了目光,薛付简继续往楼上走去,声音平静。


    “下不为例。”


    猜测也许以前的厨师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辞职的,许姨头更低了。


    哎,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终于走回到自己房间的薛付简忽然看到了镜中的男人,长相儒雅,甚至看起来有些老实木讷,但是缺乏日晒的皮肤透着些不正常的惨白。


    而包裹着骨头的皮肉却有些干瘪,像是营养不良,或者是身患重病,难以治愈。


    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场景,薛付简拿起一个杯子就砸向那个镜子,随后难以抑制地攥紧了拳头。


    真恶心。


    像个苟延残喘的弱者。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示弱的可能,哪怕自己在公司只有微薄的股份,被所有人看轻,身体也患有癌症晚期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衰败,他也绝对不会让薛家那么安稳。


    他们毁了他的一生,那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丝践踏他们的可能。


    现在,薛付赢死了,薛衍殊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薛老爷子不管事,那就剩下,他们的三妹,薛清轻。


    虽然只是个女人,但是有一个十五岁大的儿子,而他可等不起三年了。


    想到这,薛付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去给那小孩送点吃的。”


    ......


    花枝遥按照着薛衍殊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别墅。


    为了躲避摄像头,她特地寻了一个死角,往后退了几步后,便开始助跑,像一只灵敏的动物似的三两下就攀上了墙头,刚好这边有一个大树,挡住了花枝遥的身子。


    这边是一个偌大的花园,此时四下无人,但是花枝遥还是谨慎地先跳到了树上,一只手扶着粗大的树干来稳住身子,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最近的一个摄像头。


    红光闪过,花枝遥心一惊,立马缩回了头。


    好险,差点被看到了。


    估计摄像头已经转过去了,少女牢牢地扣住脚下一根树枝,往下轻轻一跃,跳到了一根比较大的树枝上。


    再如法炮制,很快她就落了地。


    这个角落少女选得很好,周围都是茂密的草丛与鲜花,极大程度可以帮她躲避摄像头的巡视。


    成功进入别墅里面,花枝遥看向了三楼那间亮着的卧室。


    按照房子的构型图来看,那个应该就是主卧了。


    ——“薛付简这个人,自大又自卑,如果觉得是自己的东西,那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拿到手,而且到手的东西,就一定会放到自己身边。所以......”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来。


    “枝枝直接去看看他的别墅里有没有密室吧?”说得好像她一定可以做得到似的。


    呵,调查得还挺清楚。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花枝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归结于自己太敏感了。


    现在她的位置与卧室还有些距离,在灯光的照射下,没有办法直接过去,所以,只能等——等所有人都熄灯。


    然后花枝遥蹲下来,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十一点半过一点,应该快了。


    不到二十分钟,别墅里的灯开始一个个熄灭,再次拍死一只蚊子的花枝遥松了一口气。


    难以置信,都秋天了竟然还有那么多蚊子。


    然后少女小心翼翼地穿过了花园,并借着阳台快速地爬了上去。


    在翻过阳台的时候,花枝遥细心地脱掉了鞋子,然后洁白的袜子就这么落了地。


    嗯......透心凉,心飞扬。


    花枝遥走到玻璃门之间,透过帘子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她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安静地蹲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隆起的弧度。


    随后,男人像是难以抑制了一样,痛苦地咳了几声。


    ——癌症晚期。


    花枝遥忽然想起薛衍殊说的话。


    她曾经见过患这种病临终前的病人,会全身疼痛,连呼吸都有着一股痛不欲生的感觉,伴随着身体发热,呼吸困难,逐渐昏睡昏迷。


    因为求生欲与被病痛折磨想得到解脱的矛盾性,病人会总是在一种极度崩溃的边缘和难以适应的状态。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活着这件事,本身是如此辛苦的。


    然后,少女眼里的怜悯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冷静。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的不幸,绝对不是用来加害别人的理由。


    等到男人挣扎着起身喝下一口水,将药片咽下又躺下的时候,花枝遥耐心地等了五分钟,才想要拉开破璃门。


    嗯,幸好没关紧。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第一时间不是搜查起来,而是走到床边,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绳子。


    可能是吃了安眠药,男人在被绑的过程中没有醒来,直到花枝遥在打结的时候,男人才皱起眉头,像是在挣扎地动了几下。


    薛付简感觉胸口越来越闷,呼吸不太顺畅的他从黑暗中转醒,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他大惊,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将蹲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看了个完全。


    “你是谁?”


    他冷冷地开口。


    花枝遥站起来,轻笑一声,磁性的声音顿时响起来:“我的好二叔,这就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薛付简眼神一顿:“薛衍殊,你要干什么?”


    特地用头发把帽子撑高的少女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将一个毛巾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开始在周围翻找起来。


    “不要试图发出声音哦,不然这条毛巾,裹的就是你的头了......”


    一听这话,薛付简立即沉默了下来。


    按照之前的调查,这人的手段十分干净利落,既然今晚敢潜进来,那就一定做好了十全的准备,硬碰硬并不是一个好法子。


    而且,他怕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栽赃嫁祸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只能等他找完。


    并没有什么十全的准备的花枝遥开始寻找起了那些不起眼的缝隙。


    枕头下,柜子里,画框里......几乎是能找的地方都被花枝遥翻了一遍,而她翻找的动作又太过安静,薛付简差点都要继续睡了。


    但是在她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相框的时候,薛付简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


    花枝遥原本是想放回去的,却在不经意转头的时候对上了男人的双眸。


    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很重要。


    于是她从凳子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床边:“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男人却忽然垂下双眼,然后一鼓作气,将头顶到了床头。


    “哒”的一声,那里被他压下去了一小块,然后警报瞬间传遍整个别墅,然后几秒钟,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


    听到脚步声,花枝遥当机立断将相片拿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阳台,在一群保镖闯进来的时候,少女已经一跃而下,不见踪影。


    最开始进来的是管家,他身上还穿着睡衣,急匆匆地跑到床边,将塞在薛付简嘴里的毛巾给扯出来。


    “先生,您怎么样?那个歹人有没有伤到你?”


    终于可以开口后,薛付简一向冷淡疏离的面具终于破碎,第一句就朝着保镖喊:“将人追回来!”


    在他发令前,已经有保镖追出去了,但他们只能看到一个翻越墙头的黑影。


    保镖头子走过来,低下头,声音愧疚:“抱歉先生,我们没有办法追上。”


    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的男人从束缚中挣脱后坐出来,握起的拳头上青筋凸起:“去查监控。”


    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生气的保镖头子立即回应:“是。”然后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薛付简闭了闭眼睛,心里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薛衍殊并不知道那个照片有什么特别之处。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那是他母亲唯一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