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贵妃带着谢慎烨又来找茬了。


    自从朝辞失宠,柔嘉贵妃收养了谢慎烨之后。


    这找茬几乎是一天三次的来,上次这两人被谢不臣狠狠收拾了一通。


    已经一个月没来了,这听到谢不臣走了,下一秒就又来了。


    柔嘉贵妃一走进来先是啧啧嫌弃了一番坤宁宫的摆设。


    又啧啧嫌弃了一番朝辞朴素的衣裙。


    又说谢慎烨被皇帝夸了,被先生夸了。


    文写的好,背书的好,饭量好,反正哪哪都好。


    又说皇帝每到初一十五都去她那里。


    “是啊,柔嘉贵妃的凤位本宫坐着是不错奥。”


    “这坤宁宫虽然现在是落魄了点,但是还是皇后居所,这基础摆在这里,比柔嘉贵妃的碧华宫还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吧。”


    “九皇子一天天也别吃那么多,也该运动运动,看着跟个圆木桶似的,轻轻一推,就能直接圆润的滚到碧华宫了吧。”


    朝辞坐在走廊栏杆上,无比闲适的喝下一口茶。


    她是不懂柔嘉贵妃明明吵不过她,又硬是要执着来找茬的意义。


    “朝辞,你不知道吧,今天早朝,皇上可又斥责了你父亲,还让他如果年事已高的话,早日退休。”


    “谁不知道朝丞才50出头的年纪呢,这要是他被皇上彻底废了。”


    “你说,树活一张皮,后宫女人活的就是自己家族的人,你可怎么办啊。”


    嘉柔贵妃最恨的其实不是朝辞,而是朝荃玺,要不是朝荃玺卖女求荣,谢九天根本不会把她从皇后之位上赶下来。


    朝辞同样不在乎朝荃玺的升迁还是贬斥,只要皇帝把她当成一个隐形人就是最好的。


    “皇上驾到!”


    朝辞正在和嘉柔贵妃打嘴炮的时候,谢九天竟然突然来了。


    行过礼之后,谢九天拉住了朝辞的手,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水过无痕。


    “嘉柔贵妃无事便回去罢,朕和皇后有话说。”


    嘉柔贵妃自从皇帝进来之后,眼神一直在皇帝身上打转,她多么希望皇帝能够看她一眼。


    可是皇帝转眼就要她走,嘉柔贵妃手里捏着谢慎烨的手慢慢收紧。


    指甲深陷于谢慎烨馒头似的手心里,谢慎烨大力推开柔嘉贵妃的手。


    “父皇,求您让我去看母妃一眼吧,我好久没看见母妃了。”


    谢慎烨眼泪哗哗的淌,自从到了嘉柔贵妃那里,虽然嘉柔贵妃并没有虐待他,但是死死盯着他学习。


    不给他一点休息时间,他每天都精疲力尽,再也不见一点在雪妃身边时候的小霸王气息。


    失去母亲,他也长大了,知道人在屋檐下。


    谢九天更是从来没召见过他,他想见母亲总被门后侍卫赶走。


    “嘉柔贵妃就是你母亲,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谢九天对谢慎烨低声斥责,谢慎烨和谢不臣流着相同的血液,他同样的厌恶。


    “嘉柔贵妃,回去好好教教他规矩,莫要再胡言乱语。”


    说完,谢九天就摆摆手,明显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嘉柔贵妃观其脸色,赶紧行礼带着谢慎烨走了。


    谢九天捏了捏朝辞的胳膊,好似心疼的说;“瘦了。”


    “你怎么没告诉朕,嘉柔贵妃时时过来欺负你?你怪朕对你的冷落吗?”


    谢九天言语温柔,好像还是以前那个对朝辞千宠百爱的皇帝。


    朝辞感觉到鸡皮疙瘩一层层从心底冒出来,然后直传达到四肢百骸。


    急忙跪地请罪:“臣妾不敢。”


    “梓童,你变了。”谢九天意味不明笑笑,但也没有说更多。


    “过来。”谢九天拍拍自己的腿。


    “皇上,臣妾,臣妾”朝辞看着谢九天的意思,浑身僵硬。


    她真的接受不了脏黄瓜。


    可是她也没办法违抗谢九天的命令,吸着一口气咬咬牙正准备过去坐,谢九天却突然站了起来。


    “罢了,皇后早就变了,朕也不该再自欺欺人。”


    “收拾收拾,晚上准备侍寝吧。”谢九天满意的看着朝辞更加僵硬的脸色。


    他把朝荃玺最近打压太过,总得从他女儿这里传达一下他的意思。


    网还没织好,不能让鱼先反咬他一口。


    "悦心,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皇帝就要来了,朝辞不得不冒险走一步。


    她泡到冷水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感觉鼻子已经有些呼吸不畅,喷嚏不断才从冷水里爬出来。


    虽然她已经被冻的没有丝毫知觉,却还是只穿着里衣站在大开的窗户边吹冷风。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如愿的发热了。


    御医和皇帝一起到的。


    看到朝辞病了,皇帝好像并无意外。


    御医开好药悦心下去煎煮。


    “皇后真不让朕意外。”


    “既然病了,那就好好休息,朕过两日再来看你。”


    谢九天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看了一眼朝辞便走了。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只是他厌恶了这样虚与委蛇的日子,得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朝辞这一病倒是好好折腾了自己一番,反反复复半个月还缠绵病榻。


    皇帝来了一两次,看她总是泱泱的样子,只流水似的赏赐了很多珍宝。


    人倒再没有来。


    这一天朝辞一觉睡醒突然感觉久违的神清气爽,真正的病去如抽丝。


    很快冬去春来,春过夏临。


    闷热的天气,让人格外的烦闷,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朝辞更是心里堵着一股淤气。


    谢不臣再次反手了一个趁着夜色深沉来杀他的人。


    那人的血从一刀割喉的脖颈出一喷而出。


    谢不臣招手让人把尸体搬出去,穿好衣服走到外面。


    除了守夜士兵,其他人都在帐篷里睡着。


    烟雾深沉,天空没有一颗明星,低垂的夜幕像要压下来一样。


    “校尉,处理好了,您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谢不臣的副官赵飞虎熟练的处理好尸体,回来看见谢不臣凝视着天空,赶紧上前劝到。


    “您放心,我从现在就守在你帐篷外面,定不让刺客再扰您休息。”


    赵飞虎敬佩的看着谢不臣,本来最初就是他最讨厌谢不臣这样想来战场混战功的人,没想到谢不臣首次出战就赢的十分漂亮。


    在之后无数次的出战中,不止有智谋更有一股不要命的拼搏,谢不臣带领的军队短短半年,令敌军闻风丧胆。


    现在谢不臣就是赵飞虎的神。


    但是树大招风,不知道谢不臣招惹了谁,反正刺客没断过,陷阱更是家常便饭,但都被谢不臣一一化解。


    “tnnd个腿的,这些王八蛋有这力气不上阵杀敌,倒整日盯着你。”


    赵飞虎唾骂,十分气愤,蚊子咬不死人但烦人。


    谢不臣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更加的焦灼。


    他离开已经半年,必须得更快些拿下朝荃玺的人马。


    片刻之后,谢不臣拍了拍赵飞虎的肩膀,走进了帐篷。


    就算有赵飞虎在外面守着,谢不臣也留着半分清醒睡了过去。


    他知道这些刺客都是谁派来的。


    除了朝荃玺的人,皇帝派的刺客更不少。


    朝荃玺没想到自己把谢不臣送去了战场,简直就是放虎归山,看着每日传来的连胜捷报更是气人。


    谢不臣越有本事,对他越不利。


    他当初被谢不臣蒙蔽了眼睛,病急乱投医。


    “和启国商议好了?”朝荃玺书房的灯一夜未熄。


    看着手下人呈报给他的东西,朝荃玺终于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


    谢不臣和他斗,他纵横朝野数十年,岂是谢不臣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打败的。


    “去吧,就按照计划进行,本官会给你们的皇帝想要的东西。”


    朝荃玺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了黑衣人,黑衣人点点头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