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清止厉害着呢

作品:《荒年全村吃不饱,我有空间吃不完

    “荷花呐,你咋啥都抢哩?”


    “从来没听说定的亲事还能给娘家的!”


    “这、这,清礼是找不到人家?荷花你早说啊,我娘家侄女不嫌弃他十九岁了,我这就回娘家说说!”


    “你儿子十九岁了,人顾清止比他还大月份吧?你咋不说?”


    呸,柳荷花气得想吐口水!


    她家清礼找不到人家?


    还不嫌弃清礼,也不照照她娘家那侄女丑成啥样了。


    丑人多作怪。


    林安见顾清止站在他姐这边好感顿升。


    很好,一点没怂,是个汉子。


    林全看到村民完全转变的风向和态度,想到日后的顾清止。


    果然,能带领千军万马的人,绝不是普通的莽夫,掌控话语权已经厉害到如此地步!


    这朝代不太平,若是有顾清止护着姐姐


    林润润转头看背光站立的顾清止,皑皑晨雾中,他神色波澜不惊。


    她却觉得此刻的他是难受的。


    是啊,那些对她来说只是书中一个无关紧要角色的悲惨人生,却是他的亲生母亲,连带着他凄惨贫苦的童年。


    就像她和他的婚事,也是那拼死将他们三人送出来的林家爹娘真心诚意定下来的


    咳、咳咳!


    顾老爹抽着黄铜旱烟锅,吧唧吧唧的走出大门。


    狭长的眼睛阴沉的扫了一圈围着的人,转而对上林润润姐弟,放软声调:“林家丫头,我们做长辈的也是为你好。


    你看这三间大房子,还有那十多亩田地,以后都是礼儿的,你一个女子家家带着两个弟弟,再过两年你这两个弟弟就要娶妻生子了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对你、对你弟弟最好。”


    顾清止拳头紧了紧,柳荷花的撒泼打滚不可怕,但顾老爹打着为家人好的旗帜才最让人容易动摇。


    他看向破落柴房前熠熠生光的人儿,想说他有银子也会挣银子,却最终抿了抿唇,未曾开口。


    看着眼前老者一副为她好的模样,林润润一阵恶心。


    他嘴里说着最好听最为人着想的话语,实际上就是画大饼!


    别说给原主的弟弟娶亲生子,就连林家爹娘给两个儿子留的银子也一并占了去!


    真是前半生喝妹妹的血,后半生吃原主娘家的血。


    她装傻到底:“嗯,我知道,人不光得言而有信,还得孝顺,我不能违背我爹娘的意愿,你说是不是?”


    顾清止握紧的拳头松开来,猛狠凶厉的眼眸中染上笑意。


    不同了,他知道。


    顾老爹一噎,深深的吸了口气,更加明白的暗示:“清礼年纪轻轻已经有功名在身,以后为官做宰的话,你两个弟弟有个当官的姐夫,何等威风?


    到时,谁会嫌弃你林家商户的身份?”


    我们自己不嫌弃就行!


    林润润心里默默补了句。


    林安、林全轻笑,他们根本不在意好不?


    “我和哥哥不能为了自身,让姐姐背上悔婚的恶名声!”林全立即露出不在意自身富贵的表情。


    那边厢柳荷花还在嘀嘀咕咕‘定亲信物得拿出来’‘驴车也得留下来’之类的。


    喋喋不休,大有不拿出来谁也别想走、谁也不好过的架势。


    顾清止看在眼里,先将手上的鲜鱼挂在门外,又抬手招来两个孩童,低声吩咐完毕。


    随后大步跨进院子,挡在林润润三人面前,冷厉的双眸直直注视着屋檐下的顾老爹,“舅父一直说待我如同亲生儿子,现在我即将要成亲,舅父舅母无需太破费,拿出银钱置办个桌酒菜宴请左邻右舍就行;


    至于婚房,既然这三间正屋是我娘出的银子建造而成,我也不多要,只要一间屋子给”


    不等顾清止说完,那边柳荷花破口大骂开来:“你个破了相的煞星,克死你娘后又来克我们一家!


    你娶妻凭啥让老娘出银子!还置办酒席宴请左邻右舍?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不怕折寿!


    想着分房子?门都没有!老娘告诉你,这都是老娘的,以后都是我儿子的,你想要房子你就去盖。


    滚滚滚,都给我滚,你赶紧将那些破烂东西收拾收拾,带着这三个吃白食的滚出老娘家院子!”


    顾清止对柳荷花的破口大骂‘不以为意’,修长壮硕的身躯麻利钻进柴房旁边的低矮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落在村民眼里,想来他平时遇到的类似辱骂情况非常多,以至于他已经习以为常。


    林润润三人打心底佩服。


    “那个老婆子一直不承认婚事,喋喋不休的揪着定亲信物和驴车,我以为今天要不大闹一场、要不势必留下一样嘞,想不到现在婚事认可了,也不用交出信物和留下驴车。”林安佩服的低语。


    对于姐夫人选换成顾清止,他非但不反对,还举双手双脚赞成。


    男人嘛,只要顾家就行!


    “这是开窗论,顾清止厉害着呢!”林润润同样低声回。


    见林安一脸茫然,林全简短的解释:“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想开一个窗子,别人各种理由反对和不允许,但如果你要求拆掉屋顶照亮屋子,他们就会来调和,觉得开个窗子就行了。”


    林安立即明白。


    难怪,若是顾清止和柳荷花围着信物、驴车争论,怕是要被柳荷花拿长辈、孝道扣上了,落在村民眼里也是对长辈的不尊重。


    哪怕这个长辈并不好。


    但现在他直接要置办酒席、要屋子居住,在柳荷花眼里是花银子、是争家产,以及后面一家四口人白吃白住!


    和这比起来,信物、驴车有啥可争的,赶紧送走才是正事。


    落在村民眼中,顾清止是被撵出门的,错自然不在他。


    “就怕以后日子好过了,顾家这群人又找上门占便宜。”


    “现在的顾清止没钱没地没权,他们像撵瘟神一样撵他走,但以后他有权有势富贵无边时,他们自然也能没脸没皮的贴上来。”林润润叹道。


    顾清止好在不用分家分户口——家产都是顾清礼的,没他的份;


    顾红是女子,顾老爹柳荷花是绝不可能让他俩的落户头在他们家的。


    但亲戚关系很难断绝。


    古话不是说娘亲舅大么,舅舅自古以来都是非常重要的亲戚之一。


    总归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