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除却了嘉莉标注的目标菲奥娜的气息之外，里面，还有两道特别的气息。


    那两道气息都似曾相识。


    巫毒？


    地狱？


    洛克睁开双眸，血红色的双眸注视着不远处的那栋建筑物，嘴角，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有趣！


    不管是巫毒，还是地狱，洛克在此前都是打过交道的，所以，对于这两者的气息，他是有记录在案的，只是，一个塞勒姆女巫怎么会和巫毒还有地狱待在一起呢？


    怎么想的？


    难道，菲奥娜感觉，沉睡的塞勒姆，不如地狱管用？


    还有……


    这地狱的气息，怎么那么熟悉呢？


    洛克眉毛一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老朋友吗？


    轰！


    一声细微的音爆传来，嘭的一声，洛克，径直的消失在原地了。


    建筑物内！


    巫毒女王拉文正在为至尊女巫菲奥娜介绍着来自地狱的，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灵魂商人，同样是头有脏辫的雷格巴。


    永生不死，一直是菲奥娜所渴望的，这也是一个能够让她成为至尊女巫的动力。


    但……


    在菲奥娜成为了至尊女巫之后，却发现，就算是至尊女巫，都无法让她永生不死，因为，塞勒姆维度是沉睡的，根本没办法盛放她们的灵魂。


    一般来讲，信奉维度的灵魂，在死后是归于维度的，但，塞勒姆维度是和天堂维度干过一仗的，天堂维度不知道情况这么样，但塞勒姆维度却是实打实的深受重创，这就好比房子塌了，虽然能够重建，但在没有重建期间是需要暂居别家的。


    而这个别家，指的就是地狱。


    地狱可没有保证女巫们可以永生不死的，所以，菲奥娜在意识到自己成为至尊女巫都无法长生不死之后，几乎是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如何永生不死上面了。


    似乎，菲奥娜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菲奥娜从未想过，将塞勒姆重新搭建起来，三百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头猪，估计，都能够重新催生出一个新的部落了。


    “你想要我的赐福？”


    “是的。”


    脸上起来褶皱的菲奥娜眼看着长生不死的希望出现了，就连女巫学院那边的事情都暂时抛之脑后了，朝着被召唤出来的雷格巴，激动万分的说道：“只要能够长生，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雷格巴是个商人，买卖上门，他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的。


    所以，雷格巴也很干脆的说道：“当然，我是个商人，你要永生不死，可以有，我需要你的灵魂，然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必须给我一个新鲜的人类婴儿灵魂。”


    灵魂可是个好东西。


    尤其是对于地狱而言，灵魂越多，地狱的力量就越强大，所以，出自地狱的人儿但凡做交易，开口灵魂，闭口同样也是灵魂。


    菲奥娜脸色激动，想也不想：“当然，我愿意！”


    出卖灵魂算什么？


    只要能够长生，别说是出卖灵魂了，出卖整个塞勒姆女巫一族，她都是可以干的出来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她的人生信条来着。


    雷格巴似乎没有想到菲奥娜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有些怀疑的看去无毒女巫玛丽·拉文，严重怀疑，她是不是给自己推荐了一个不靠谱的客户。


    比如……


    一个积年老赖，放款了，然后，到了还款期间，就不打算还的那种？


    但，打算赖掉地狱的债？


    雷格巴嗤鼻笑了一声，直接，走到了菲奥娜的面前，捧起了菲奥娜那满是皱褶的面颊，然后，直接吻了下去。


    这是灵魂商人的传统办法，用这样的方式，来感知或者提取目标的灵魂。


    但！


    雷格巴睁开双眸，松开了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的菲奥娜，沉声的说道：“你没有灵魂！”


    菲奥娜睁开双眸：“什么？”


    雷格巴沉声道：“你是至尊女巫！”


    菲奥娜点头。


    雷格巴摇头道：“你的灵魂，已经契约给了塞勒姆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菲奥娜楞道：“我可以给你，我可以把我的灵魂给你。”


    雷格巴面无表情。


    “维度之间的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什么，塞勒姆已经沉睡了，她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与塞勒姆签订了契约，你的灵魂已经归属于塞勒姆了，我无法与你达成契约，就算我给你通过，我的老板，是不会高兴的。”


    他只是个灵魂商人，属于地狱维度之中一位恶魔大公的白手套罢了。


    菲奥娜听到雷格巴的这句话，直接愣住了原地，看去雷格巴：“如果我不再是至尊女巫呢，这塞勒姆，也不过如此，我不想待了。”


    雷格巴摇头。


    “不过……”


    “嗯？”


    雷格巴抬头，目光看去房间的黑暗一角，出声道：“你的灵魂是我感觉到的，迄今为止，又多了神秘与纯净，黑暗与光明，这几年，你究竟遭遇了什么，陌生又熟悉的朋友。”


    “什么？”


    “有人？”


    菲奥娜和巫毒女王拉文听着雷格巴的这句话，顿时朝着房间的黑暗一角看去。


    入眼。


    一袭黑色的西装，长相阴柔，面色苍白，双眸通红的洛克，双手插兜，如同黑暗中走出来的王者一样，缓缓的走出黑暗。


    “你是谁？”


    “吸血鬼？”


    洛克瞥了一眼菲奥娜还有无毒女巫拉文，随即朝着雷格巴看去：“说来话长，等我办完事情再聊。”


    雷格巴没有说话。


    下一秒。


    菲奥娜在洛克和雷格巴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如同猫咪一样浑身的炸毛了，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呢。


    “砰！”


    “咚！”


    洛克右手抓着菲奥娜的脖子，瞬间用力，钢铁之躯所带来的足以捏碎一块钢铁的指力振幅爆发出来的力道直接让菲奥娜完成了一秒毫无痛苦的死亡之旅。


    “咚！”


    “咕咚！”


    巫毒女王拉文看着只是一出现就直接带走了菲奥娜性命，看上去，人狠话不多的洛克，忍不住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洛克低头注视着落在地上的菲奥娜，没有说话。


    半响。


    洛克挑眉，看去那边的雷格巴：“所以，她的灵魂呢？”


    雷格巴闭上双眸：“已经去地狱了。”


    洛克耸肩：“我没感觉到地狱之门的开启。”


    “这很复杂。”


    “说来听听。”


    “……”


    洛克低头瞥着脚下的尸体，没有感觉到灵魂去地狱的他，总觉得，菲奥娜也许是假死，毕竟，这货是女巫来着，他需要保证百分百的死亡。


    雷格巴看着投递过来目光的洛克，处于商人的态度，还是很好说话的和洛克解释了一下，塞勒姆女巫的灵魂是塞勒姆的，但因为塞勒姆沉睡了，所以，塞勒姆的灵魂进不了塞勒姆，而是会暂时托管给这里的地狱维度来着。


    但，这是托管。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塞勒姆女巫灵魂对于地狱而言，只是访客，而不是住客，这也是为什么塞勒姆女巫会起死回生还有为什么死去那么久的女巫灵魂都还在地狱的原因。


    “所以……”


    洛克听懂了，低头看着脚下的菲奥娜的尸体：“她去地狱了，但，只要有女巫对她起死回生的话，她还是会回来的？”


    雷格巴点头：“就是……”


    “轰！”


    “WTF……”


    雷格巴话语未落，嘭的一声，整个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看着在视线之中，直接变成了粉末状的菲奥娜亦是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


    洛克拍了拍手，朝着不远处的洗手池走去，洗着手：“这样，都变成渣渣了，还能回来吗？”


    雷格巴咕咚一声，也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摇头道：“不太可能了。”


    最起码，起死回生是不太可能了。


    洛克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要求也不高，死了，就乖乖的死了，别搞什么反复横跳的戏码，只要你不玩金蝉脱壳，或者诈尸那一套。


    死了，就该有个死了的样子。


    “行了。”


    洛克右手一晃，两个酒杯入手，然后，两杯波本一倒，直接递给了一杯给雷格巴。


    “谢谢。”


    “不客气。”


    洛克举着自己的杯子，和扎着脏辫的雷格巴碰了碰杯：“这个皮囊的肤色，我不太喜欢，也许，你可以考虑换一种颜色。”


    别人看到的是雷格巴的外表，也就是表象。


    但……


    洛克看到的却是雷格巴的内在，也是，雷格巴的本体恶魔模样。


    就如同刚刚雷格巴也能看到，在该隐的外表下，洛克主动暴露出来的灵魂本体一样。


    “你本体的模样，比现在这个模样，都好看。”


    “我以为这款是现在比较流行的。”


    “不是。”


    洛克面无表情的摇头道：“你在DZ的时候，见过你这样的肤色受到欢迎的吗？”


    雷格巴看着一脸严肃的洛克，点了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不过，这皮囊，我也才刚用不久，还没坏，你知道，一副好的皮囊，是需要很多钱的。”


    人类之间有货币。


    地狱之间肯定也有的，尤其是一个可以专供人间行走的皮囊，那更加的是要价不菲的。


    洛克笑了笑。


    举杯。


    “好吧，总之，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高兴，我的朋友。”


    “我也是。”


    叮的一声。


    洛克和雷格巴酒杯互相碰了碰。


    旁边的巫毒女王拉文，似乎有些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