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伤病

作品:《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等对方彻底松开时,明州发现自己腕上戴了一个玉镯,那镯子里飘着红丝。


    他抬头疑惑地看向宗枭,对方只淡淡道:“送你的。”


    他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好物,明州并不想要。


    他一言不发,低头想要摘下这红玉镯,宗枭也不阻止,见他做无用功,自讨苦吃将手腕都给挣红后,才嗤笑开口:“你摘不下来的。”


    明州抬头,虽生气却不敢使性子,“这是什么?”


    这小鱼真不知好歹,宗枭见他如此防备,嘴上也没什么好话,“锁你灵力,防止你逃的。”


    他故意危言耸听,“你若是敢逃,出了魔界这镯子便能废了你的手。”


    明州脸色大变,再好的脾性此时也忍不了了,他抬手狠狠将镯子砸向桌面。


    明明是个玉镯,竟奋力砸了好几下都纹丝不动,倒是将自己的手腕都给撞红。


    他们鲛人都怕疼,天生就娇气,此时被宗枭的话给唬住,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回南海,再也不能与族人们相见


    宗枭就眼睁睁瞧他红着双眸恨意十足瞪着自己,那眼泪扑簌簌从下颌往下坠,落在地上便化成小珍珠,噼里啪啦滚在地上。


    宗枭不想见他这要死要活的样,便道:“别这副样子,给谁摆脸色呢?”


    他抬手,胡乱又粗糙地将明州的眼泪抹去,“你若是乖乖听话,都像昨日般将我伺候好,以后放你回去的时候便给你摘了。”


    鲛人太容易轻信他人,哪怕是给明州带来不少疼痛的魔尊宗枭,此刻说的话明州却还是存了些信任。


    他哽咽着逼问宗枭,“你发誓,绝不骗我。”


    宗枭简直被他逗乐,他迟迟未发誓,明州便更加生气,“我就知你又骗我!你们魔没一个好的!”


    宗枭饶有趣味,盯着他白如藕节的手腕,这玉镯带在这小鱼身上确实还挺合适。


    宗枭见他又要闹,不免觉得有些烦,敷衍道:“行,我发誓,这镯子不会有阻挡你回南海的那天。”


    明州满意了,情绪倒是去得也快。


    宗枭觉得自己近来脾气是愈发好了,竟没一掌劈死这小鱼,反倒还让人给他准备了精细的食物,连喝的水,都是抢来的灵脉泉眼涌出的。


    他不屑于告诉明州,反正是上了自己床的鱼,也算是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多耗费些心血也罢了。


    ·


    魔界的寒冬格外冷。


    突如其来的寒意与暴雪,叫明州难以适应。


    南海的冬日也有太阳,未曾这般冷过。


    明州的身子依旧不见好,他凝聚不了灵力,总觉得日子过去这么久,胸口上的伤早就好了,定是宗枭给的这破镯子的缘故。


    红玉镯摘不下来,明州想了许多办法都摘不下,也弄不坏。


    随着天气严寒,他也无心思再管。


    明州又病了一场,那日跟宗枭正赌气,突然便弯腰捂嘴咳了起来,再抬头时,手上竟有血。


    宗枭当时也变了脸色,抓住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明州的体温有些不寻常,他伸手碰了碰明州的额头,竟是发烧了。


    请了常郗过来,明州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快死了。


    “我这是怎么了”


    宗枭依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沉着一张脸道:“你快成一条烤鱼了。”


    鲛人最怕火,最怕烫。


    宗枭这么一说,本就病中的明州对他的怨恨又多了一些。


    常郗为明州诊了脉,往常的嘱咐总是当着明州的面说,例如按时喝药,不可动气等等


    今日却一脸凝重,对着宗枭说了一句极其让鱼惶恐的话。


    “你同我出去说罢。”


    明州:“???!!!”


    究竟是何话,竟还要背着我说。


    究竟是何话,不能给我这条鱼听的。


    明州一改刚才的态度,抓住宗枭的衣摆不肯放。


    宗枭正要离去,被他一拽只能回头。


    明州依旧瘦瘦小小的一只,这些日子宗枭并未折腾他,吃食与药都盯着他服用,可身子依旧瘦弱。


    明州怕冷,厚厚的被褥盖在他身上,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那双眼眸清澈,又带着不安地看向宗枭。


    “别闹。”宗枭推开他的手,便与常郗一同出去。


    他们前脚刚出去,明州后脚便从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白色绒毯上,靠在门上想要偷听。


    结果声音被隔绝,这太不寻常,明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宗枭这魔实在狡诈,竟在门上施了法,防着明州偷听。


    到底是什么话,要背着鱼说。


    屋外大雪纷飞,常郗也不拐弯抹角,“魔界的环境不适合他。”


    宗枭挑了挑眉,一言不发。


    常郗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只能继续道:“他受损的心脉虽能用药物温养着,但终究不是治疗良策。”


    “所以你的意思是?”宗枭语气平静,但身上的威压却不小。


    常郗冷汗都掉下来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已说了一半,如同泼出去的水,哪能再收回来。


    “依我之言,还是把他送回南海,等鲛族”


    “常郗。”宗枭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语气比这纷飞的大雪还要冷,“我同你说过,少掺和我与他的事。”


    “这不是掺和。”常郗难得与他呛声,“你让我为他治伤,我学艺不精,我没办法治,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对策,你这是逼我。”


    他同宗枭认识了几千年,不敢妄自菲薄高攀魔尊,却也不与寻常魔物与宗枭的关系。


    千年相处,倒是第一次惹得常郗这般失态。


    他说出这番话,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同宗枭这不知情爱,没有感情的魔争辩什么呢。


    常郗看向屋内,又道:“我知有一味药或许有效,但药引难求,这些日子我不在魔界,你”


    常郗不好说太直白,只能含蓄道:“别太折腾他。”


    宗枭没有回答,只是推门而入,就见那傻鱼光脚站地上,如同偷腥被抓住的猫般。


    “我、我”


    宗枭难得没对他发火,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回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