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夏思萌直勾勾看着自己，莫玄有些不解。


    “加油。”


    看上去根本没想解释，夏思萌淡淡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在此刻十分勉强。


    转过身去，夏思萌的笑意收敛，毕竟副队牺牲带来的窒息感，短时间根本无法消除。


    可走着走着，不由自主，一个多月前的画面浮现……


    ……


    一个多月前……


    上京市守夜人总部。


    “呦，夏队长又是来偷……额……忙里偷闲来请假的？”


    一位文职人员行在走廊，眼尖，一下发现了乔装打扮后的夏思萌。


    笑话，夏思萌可是守夜人里的大人物，拙劣的伪装怎么可能有用？


    “啊……不不，我只是来向总司令汇报情况。”


    “可是……”那位文职人员歪歪头，“现在是邵平歌队长暂任总司令，坐镇晨南关，并不在这儿啊？”


    “没错！”


    夏思萌猛一转身，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


    “我就是受邵平歌队长的指示，回来帮他拿东西。”


    “这样……”


    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夏思萌的目的。那位文职人员淡淡笑了笑，也没多管，道别后缓缓离开。


    呼……


    左右望望再度空荡的走廊，夏思萌嘴角耷拉着，这回即使能偷到请假条，估计也不能休息太长时间了。


    轻车熟路推开总司令办公室，其内空无一人。


    “我记得是……左边下边第二个抽屉……”


    嘀咕着，夏思萌轻而易举翻出请假条，似乎许久都无人请假，它被压在了一堆资料的最底部。


    啪！


    随着请假条的抽出，上方一沓文件被连带着跌落在地。撇撇嘴，夏思萌将请假条先摆在桌上，俯身拾起那叠资料。


    “嗯？新兵集训营资料啊……”


    对这些小家伙，夏思萌倒是起了些兴趣，随意翻了翻。


    “嫦娥代理人？我记得玉兔的血脉被人继承了吧，看来这妹妹学到的，应该是嫦娥仙子的封印能力……”


    嘀咕着，一沓资料很快翻到了底，反正是新兵资料，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夏思萌看得慢条斯理。


    最后一张a4纸，写的是本次训练营整体情况，最后一行写明:“本次训练营正式新兵共一百人……”


    看着看着，夏思萌皱起了眉，“克莱因”的精神力在手，她能肯定刚刚只翻过了九十九位新兵档案。


    还有一张呢？


    她疑惑着，翻了翻刚刚那个抽屉，可并未遗漏，其他文件都不与新兵相关，上面的内容经济化政治化占大多数，夏思萌对此根本不感兴趣，瞟一眼就觉得头疼。


    重新翻阅一遍新生资料，将资料在案的众位新兵牢记在心，夏思萌耸耸肩，撕下一页请假条离开了办公室。


    ……


    不出她所料，仅仅混在普通人中，浪了不到三天，【凤凰】便被总部紧急唤回，被令支援龙滨121号守夜人小队。


    于是，就有了消灭休拉诺斯那一幕的发生。


    原本夏思萌已经有些遗忘新兵的事儿了，毕竟放假真的爽……


    但看到莫玄的那一刹那，根据其精神力境界以及没有正式的守夜人纹章、星辰刀，判断出他只是新兵。


    可与记忆中那些档案资料一对照，那些新兵资料中根本就没有莫玄这个人！


    这也便是夏思萌对莫玄感兴趣的原因……


    ……


    【凤凰】小队说走就走，当天傍晚，她们的专属直升机便来到龙滨郊区。


    莫玄小队与121守夜人小队同行，送【凤凰】一程。


    排成一行，众人严肃地目送棺椁抬上直升机，眼里，是钦佩，是哀伤。


    莫玄僵着脸，心情极其复杂。一路走来，他也见过死者，但是，堂堂特殊小队队员的牺牲，他还是第一次见。


    跟何况，从某种角度说，他是导致孔伤阵亡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当时多怀疑一下程瞿，如果他当时并未将其带出密室空间……这一切或许不会发生。


    当然……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多如果啊……


    嗯？


    想到与程瞿的初见，莫玄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隐隐皱起眉。


    他当时为何打消对程瞿的怀疑来着？


    是因为程瞿拥有正式的守夜人纹章，而纹章不可能伪造，这么一来，遮掩莫玄双眸的迷雾已经几乎散尽，龙滨这烂摊子的最终答案呼之欲出……


    “保重。”让队员们先上机，夏思萌走在队伍最后，回过头，道了别。


    “保重。”


    也说不出什么话，此刻，还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话，更能表达众人慰问与关心嘛？


    一片寒冬的斜阳下，夏思萌金色披风于寒风中猎猎，身后琥珀色夕阳射来，与这抹金色相互映衬，很是耀眼。


    上机后，直升机未多做停留，直接升空，不一会儿成了远空的黑点。


    “夏队长她……似乎很伤心，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直到直升机完全隐没云海，林麟悄悄凑过来，问道。


    “相信她们，她们……可是能涅槃的凤凰啊……”


    众人依然立在原地，久久未动身。


    目之所及，是漫天烈焰般绚烂的云彩……


    ……


    “冷哥，防护措施做得如何？”


    两小时后，121守夜人小队据点，宠物咖二楼。


    并不是所有守夜人小队据点，都跟钱江市那样，有专门的会议室。


    121守夜人小队大量空间用来搞宠物咖，实在没经费，没房间再空出一个会议室来。


    于是，众人汇聚在冷鉴办公室，这儿空间不大，但小小开个会也是够了。


    出人意料，这次会议，莫玄坐在了冷鉴的办公椅上，为主位发言者，而冷鉴则待在房门边，为倾听者。


    此时，冷鉴已经为整个办公室笼罩上一层精神力屏障，谨慎程度异于往常。


    莫玄:“身为外人，按道理说我没资格插手你们小队的事儿，但目前情况吧，冷哥不大能插手。”


    “为啥？”萧司勤有些疑惑。


    其实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送别【凤凰】后，解决晚饭他们就被召集起来开会。


    而莫玄和冷鉴甚至没吃晚饭，用这段时间，也不知讨论了些什么。


    “下面我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略微顿了顿，莫玄也不卖关子，“你们121守夜人小队中，有一位克神教派来的卧底。”


    埋着头，根本没在这样场合下说过话，还是去点明对方正式小队中卧底的存在，而莫玄本身，甚至还只是个新兵。


    但这已经是他和冷鉴讨论后的结果了……


    莫玄根本不用抬头，就能猜到众人的惊讶，没停顿太长时间，避免有人质疑打断他的话语，他接着开口:


    “所以……你们知道为何不是冷哥主持了吧，因为……”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