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头村小码头。


    涌越来越大。


    台风正在迫近，不少渔船去了专门的避风港，但一些渔船留下来，别看着是一个小村子的小码头，但避风能力一点都不差，往年同样的等级的台风，留下来的渔船安然无事。


    “涌太大了！”


    “明天出不了海了！”


    ……


    “这台风看着小不了！”


    ……


    “哎！”


    “又得一段时间没法出海捕鱼了！”


    ……


    “哈！”


    “不都这样？一年下来不得有个七八个或者十来个台风？”


    ……


    码头上不少人全都在检查渔船是不是已经下好铁锚是不是已经绑好了缆绳，渔船上的东西是不是全都已经整理好。


    每年都有台风，不仅仅只有一个，早就已经习惯。


    “啊？”


    “谁的渔船现在才回来的呢？”


    ……


    “太拼了吧？”


    ……


    “这还用得着说得吗？肯定是钓石斑的渔船，别的渔船早就回来了，每年都是钓石斑的人最拼命。”


    ……


    “钓石斑？”


    “往年确实钓了不少！但是今年够呛！前两天那些出海钓石斑的渔船大多数都是两手空空，很多人干脆不出去了。”


    ……


    马红玉、罗兰和许冬雪三个人在码头上踮着脚往前看，看到了两艘渔船正在往码头开过来，心马上放下来，可是听着周围的这些出海捕鱼的人说的话，非常担心没有钓到鱼。


    刘斌站在船头，远远地就看到许冬雪和马红玉，再加上罗兰都在等着，渔船刚刚靠近码头，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用力地挥了挥手接着大吼了一声。


    “赚大钱了！”


    刘斌得意洋洋。


    赵大海笑了笑，刘斌现在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班师回朝一样，不过这一趟收获真不错，两艘渔船的活舱里面几十条各种各样的石斑和别的一些鱼，赚大钱一点都没有错。


    赵大海铁锚扔到海里面去，渔船往前缓慢行驶拉紧，渔船的船头距离码头差不多半米的距离停下，刘斌早就迫不及待拿着缆绳扔到了码头上。


    “钓到鱼了？”


    许冬雪拉紧缆绳绑在码头的柱子上，迫不及待地问。


    “哈！”


    “赵大海厉害得很！么的！这一辈子都没有捕捉过这么多的石斑！”


    刘斌兴奋得不得了。


    钟石柱和雷大有驾驶另外一艘渔船，码头上停好，马红玉和罗兰直接上了渔船。


    “这么多？”


    ……


    “啊？”


    “这不得二三十条地吗？”


    ……


    马红玉和罗兰打开活舱一看，一声惊呼。


    “哈！”


    “这只是一半，赵大海的那艘渔船上面有一半，有一条五六十斤的大青斑。”


    钟石柱指了指赵大海的渔船。


    马红玉和罗兰目瞪口呆。


    “快！”


    “咱们得赶紧回去，三轮车骑下来，鱼拉回去放水箱里面打氧。”


    “三位嫂子在这里看着鱼就可以了！”


    赵大海大声喊着钟石柱、雷大有和刘斌，赶紧回家，活舱里面的鱼太多，渔船行驶的时候海水不停的冲刷，有足够的氧气，现在渔船停下来全挤在里面，容易死掉。


    刘斌、钟石柱和雷大有一听，马上上了码头和赵大海四个人一起回家，马红玉几个人留在渔船上看着鱼。


    “咋能钓这么多的鱼的呢？！”


    许冬雪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


    “太多了吧？！”


    罗兰一脸震惊。


    “白天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跟着赵大海出海，一定能够赚大钱。”


    马红玉激动得手脚都有点哆嗦，活舱里面的鱼不仅仅多，大多数都是值钱的红斑。


    “钓到了多少鱼？捞几条给我们看看呗！”


    马红玉抬头看了一眼码头上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下来了十几个，更多的正在围过来。


    “钓多少鱼关你们啥事的呢？想看鱼，当家的人来了捞鱼，你就知道了。”


    马红玉双手叉腰，非常泼辣，直接语句回嘴。捞鱼给这些人看？自己脑子有问题的吗？钱财动人心。真的捞了几条红斑起来给这些人看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赵大海、钟石柱、刘斌和雷大友回到家，马上骑着各自的三轮车赶回了码头。


    “得了！”


    “全都往后退一退！”


    “我们现在捞鱼，别挤在这一边，省得一会瓜田李下的！”


    钟石柱马上开始动手赶人，看热闹可以，但是得要离车远一点。


    赵大海和雷大有上了渔船，钟石柱和刘斌留在码头上，开始捞鱼。


    “青斑七条。”


    “芝麻斑五条！”


    “石雕两条！”


    “红友三条！”


    “红斑三十一条！”


    赵大海一边捞鱼一边清点数目，这是四个人一起出海钓鱼，说好了大家一起平分，数目绝对不能出错，不是什么相信或者不相信，事情必须得要说完整做地道。


    钟石柱、刘斌和雷大有全都目瞪口呆，没有人想得到一整天下来钓到了这么多的鱼。


    “好了！”


    “重头戏来了！”


    “这一趟出海钓到了最大的一条鱼！”


    赵大海用力拍了拍手，最后一趟钓到的那一条超过六十斤的大青斑，装在网袋里面，两个人一起动手拎着递给了站在码头上的钟石柱和刘斌。


    “石柱叔。”


    “赶紧地！”


    “马上离开这里，回家再说！”


    赵大海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皱了皱眉头。人多混乱。真的不见那么一两条鱼的话就是几千块钱。码头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钟石柱喊了一声刘斌和雷大有，顾不上收拾渔船，马上骑车离开。


    马红玉、许冬雪和罗兰挡着人盯着人，看着赵大海几个人的三轮车离开码头才放心。


    “哟！”


    “这么小心做什么呢？难道怕有人捞了鱼吗？”


    ……


    “我们哪会干这样的事情！？”


    ……


    马红玉两眼一瞪，一点都不客气。


    “乍了？”


    “一条红斑小的两三千大的五六千，不见了一条你赔我是不是？”


    “伱敢说这话我就敢让你爬三轮车看到明天去！”


    马红玉这话一说，没人敢说什么。


    赵大海、雷大有、钟石柱和刘斌回家，鱼太多，一个人的家里放不下，分散一下，才好打氧养活，放好了才又回到码头，台风马上要来，渔船得要停好。


    晚上九点。


    赵大海家的院子非常热闹，开了两张桌子，每一张上面都摆满了鸡鸭鱼肉，都是好吃的，小孩子早吃得肚子溜圆跑来跑去闹腾。


    “大海。”


    “打算什么时候卖鱼？”


    钟石柱喝了大半碗猪肚和姜煮出来的热汤，额头上马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子。钓回来的鱼现在放在自己和刘斌、雷大有家养着。赵大海昨天钓的鱼，养在自己家的水池，怕混了没放。


    赵大海想了想，决定明天一早卖鱼。


    “过两天卖价格更高，但是夜长梦多，拿到的钱才是钱，明天一早去卖鱼。”


    赵大海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过两天台风来，卖的话价格比较高，但是大部分都是红斑这些值钱货，养两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死个两三条的话，损失有点大。今天回来的时候涌已经很大，明天出海有点危险，直接去卖鱼得了。


    “行！”


    “明天卖鱼！”


    ……


    “大海说得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特别是这一趟的红斑有点多，养几天死几条不划算！”


    ……


    “拿了钱装兜里才算数！”


    ……


    钟石柱、刘斌和雷大有全都点头，台风来了鱼少，价格肯定更高，但有风险，特别是红斑得活的才能卖出高价，正儿八经的事情说完，忙活了一整天，又累又饿，赚了大钱，心情舒畅，大口吃饭，大口吃肉。


    天越来越黑。


    开始有风。


    刮着树梢呜呜作响。


    “听说了没有？赵大海带着钟石柱几个人出海钓石斑，有一条五六十斤的大青斑，还有很多的红斑。”


    ……


    “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的呢？”


    ……


    “上一趟，赵大海带着钟石柱这些人出海捕捉鲈鱼，一样是狠狠地赚了一笔。”


    ……


    孙明华脸色非常难看。董丽说的这些事，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自己刚刚去了码头看渔船，那些出海捕鱼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说什么的呢？”


    “再多的鱼都跟咱们没关系！”


    “难不成赵大海又或者钟石柱分咱们钱不成？”


    孙明华狠狠地瞪了董丽一眼。自己和赵大海是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只要关系好一点，赵大海要带人出海，肯定先带着自己，现在好了，就因为那么一丁点的菜地的事情闹翻，赵大海带着钟石柱、雷大有和刘斌吃香喝辣的，没自己啥事儿，上一趟捕捉到很多海鲈鱼的时候已经悔得肠子发青，这一次的石斑又是重重一击。


    “哎！”


    “你说我找个时间上一趟赵大海家怎么样？！”


    董丽眼睛转了几下。


    “哼！”


    “想都别想！”


    “你觉得赵大海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吗？”


    孙明华狠狠地瞪了董丽一眼，不管在哪，占地都不是小事，别管占不占得成，两家肯定有了仇，可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孙子后代都得记得清清楚楚，别看这是邻居，绝对的老死不相往来。


    “哎！”


    “谁能够想得到赵大海回心转意浪子回头，关键是这么厉害这么会赚钱的呢？”


    董丽非常后悔。


    孙明华非常烦躁，董丽说得没有错，真没想得到赵大海不仅仅浪子回头而且这么会赚钱。


    夜深人静。


    雷大有拿了热毛巾捂了一下自己的脸，狠狠擦了一下，赵大海家吃喝完刚回来。


    “啧啧啧！”


    “这些红斑真好！”


    “天天看都看不腻。”


    马红玉推开门走进来，刚刚去了养着红斑的池子看了二十分钟，越看越高兴。


    雷大有一听笑了。一条红斑少则一两千多则三五千，怎么可能不好，看得腻才见了鬼。


    “赵大海太厉害！”


    “咋能带着你们钓到这么多的红斑的呢？我可是听说别的那些出海的渔船，没几艘能够钓得到鱼的，更不用说钓到这么多鱼了。”


    马红玉拉了椅子坐在雷大有的面前。


    “对了！”


    “上回不是和你说过的吗？咱们给赵大海做个媒人怎么样？”


    马红玉刚才在赵大海家吃饭的时候，又在琢磨着以前就有过的念头。


    “上回不是说过的吗？别想着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家里面的不行。千万别介绍。”


    “有别的好人家的话倒是可以留意一下。”


    雷大有知道马红玉打的什么主意。


    马红玉叹了一口气，雷大有说得对，渔村这种地方，娶媳妇不容易，但得看条件，赵大海这种的根本不担心娶不到媳妇，肯定会慢慢挑，一般的人家真不看眼里，自己家那边真没什么匹配的人。


    “我告诉你。”


    “真有好的人家的话才能开口。咱们现在和赵大海的关系不错。”


    “千万不要好心办坏事！”


    雷大有提醒了一下，今天出海太累，躺下眼睛一闭，立马睡着。


    马红玉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自己光想着一旦能做得了媒人，两家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这个媒人做不好，或者介绍的人家不匹配的话，肯定坏了关系。


    马红玉看着呼噜打得震天响的雷大有，来来回回盘算了好长时间，真的没有好人选，只能暂时放一下。


    清晨。


    太阳没有升起。


    赵大海走出院子，海风吹来，非常凉爽，前两三天的闷热一下消失不见，往大海的方向看了看，不仅仅涌更大而且出现了白头浪，一层层铺满整个海面，台风真的是快要来了。


    赵大海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扭头一看是钟石柱，这肯定是来喊自己去卖鱼，回院子往自己的三轮车上自己前两天钓到的鱼，接着一起到雷大有和刘斌的家，全装好了鱼，往镇子赶去。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着呢？


    赵大海想到有可能见着丁小香，速度都不由得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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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