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嗜杀成性
作品:《修罗劫帝》 趁着夜色正浓,凌渊沿着马匪头子交代的路线前行,他要去往赤泉宅的所在地,那里曾经是穷困潦倒的流民聚集地,经过几代人勤奋的整修与重建,焕然一新的景象吸引了流窜匪首的注意,也因此安居乐业的人民被屠戮一空。
不止息的寒风吹拂在脸上,让凌渊的心更冷上几分,自从被派驻在一块险地后,他就对族里的人失去了仅存的感激,而此刻马匪们的凶残更是激起了从小就潜伏在他心中的仇恨。
在小时候就能看见族人们隐藏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嫌恶,因此他总是阴郁着脸。曾怀疑过是否是死去的父母们不受待见,做了什么对不起族人的事情。可接下来的调查才让他真正明白了原因。
“仅凭我一个人难以撼动整个宗族,既然如此,那就闹他个天翻地覆,到时候总会有人收拾你们的。”凌渊冷笑着。
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他跟随某个熟稔的族人前去远方,并热情的招待对方,直到对方倒地时才不脱下了伪装,从一开始的刻意接近就是为了弄情况为什么会被区别对待,而那个族人刚好是异样目光看待自己的人群中最孱弱的一个。
结果不出所料,自己与弟弟是凌家覆灭另一个宗族时收养的孩童,为的就是能当牛做马效劳一辈子,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
那些知情者务必保密,否则那些心甘情愿出嫁联姻的,或者是在外拼死为宗族牟利的,再或者已经被培养成中流砥柱的那群长老们,他们迟早会因为这件事心生嫌隙,甚至背叛宗族,以后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凌渊要做的就是给凌家带来天大的祸端,从他开始起事的那一刻,就已然没有了退路。
辽阔的古道下,昏黄的月光披着身上,秋风扫落叶簌簌作响,眼前所见尽是萧瑟的景象,光秃秃的枝叶瑟瑟发抖,矗立枝干直插云霄。
凌渊紧了紧衣裳,他的心有些冷寂了,连带着手中的剑愈发杀机四伏,在不停息的赶路后,他终于抵达了灯火通明的山寨。
此时手执火把的喽啰们仍在四处巡视,他们手中持着铜锣,只要发现敌人进犯立刻敲响,这本是一件随时陷入绝境的事情,可由于山寨威名远扬,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攻打。
“兄弟们,记住了,等天一亮我就带你们享乐去。”一个小头目怪笑着,在后山囚禁了不少绑架而来的妇人,他懂得其中的乐趣,也甘愿分享。
“谢高哥,您真是我们敬重的长辈。”
“那还用说,高哥有什么好事不带着我们一块干,我们为高哥马首是瞻。”
“跟着高哥走,发家致富妻妾成群全都有。”
底下人吹捧着,让小头目高哥脸上不由地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在山寨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货色,可在这群人心中却是真真实实给他带来好处的上级,因此他的地位相当稳固。
凌渊听着这群人的嘈杂话语,目露寒光,他已经不需要等待了,杀心已起,此时只需要接二连三的收割性命。
于是他潜行到最近一个人的身后,无声无息中割裂了对方的咽喉。
“你……”匪徒双手紧紧地按下自己的脖颈,试图缓解血液的流逝,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以为没有报应吗?这么多年祸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凌渊呼出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自从得到修罗劫狱后,每次杀戮都会缓和自己压抑的杀意,可是结束后又将再次蓄积,且更加旺盛。
或许这是连创造者都无法预料的情况,但他已经止不住了。
匪徒死不瞑目,对于这些贪图享乐不顾一切的家伙,什么解脱早就是无稽之谈了。对于他们这群不知悔改的人,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彻底改变,起码不会再害人了。
凌渊走上前践踏死尸,而后将目光移向其他人,他的剑在月辉的映衬下愈发寒冽。
“剑始终是冰冷的,只有一腔热血才能暖热,发挥你们的作用的时候来了。”凌渊挥舞起长剑,化作一阵狂风,将在场的所有人斩尽杀绝。
“嘶嘶嘶……”在场只有一个人勉强发出声息,而后瞪大了双眼注视天际,此时他已倒伏在地上,谁也不知晓最后一刻他想起了什么。
皎洁的月光照射大地,自古以来它就一直存在,见证了无数场厮杀,它只会冷眼相看,人世间从不缺少纷争,而纷争只会以一方的死去止歇。
凌渊再次陷入平静中,树影随着疾风吹袭摇晃不停,他心中的锋芒杀意也随之起伏不定。
“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只能忠于此道。”凌渊叹了一口气,他不再试图控制这份癫狂的执念了。
于是他再次寻觅另一只小队,而后施展了行云流水般的杀人技艺,这次居然没有人发出半点声息,只在一瞬间头颅便被抛在空中。
持续了一会儿后,他将四处游荡的巡夜卫队们屠戮干净后,就走进了山寨居住的地方。
“十步杀一人。”凌渊冲入一个奢华的房间内,将躺着安睡的匪徒斩杀。
“千里不留行。”当他发现已是最后一个匪徒时,他停下了脚步,根据交代的信息,接下来要去住宅最中央的地带,那里是二当家刁尧所在地,下方的地窖埋藏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金银珠宝。
“他还会没有防备吗?”凌渊迈着轻缓地步伐前行,徐徐打开了铁门。
随着吱吱的声响,大门终于打开了,被视为心腹的一群匪首侍卫们的视线投向了凌渊。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搞不清现状的侍卫问道,他手持一柄流星锤,魁梧挺拔的身躯伫立在大地上。
“这还用问,不请自来是为贼,他手拿着长剑,一定是想黑吃黑的家伙了。”另一个全身笼罩在长袍下的阴森诡异的侍卫说道。
“这还能忍,让我来。”平平无奇的侍卫发声,他手持一把长刀,五官质朴,粗麻面料缝制的衣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乡下人。
凌渊在四周踱步,试图分辨出这些人的武功招式,可初入江湖不就的他经验不足,眼光还没那么狠辣,于是只好冲上去展开厮杀。
“一起上,别搞什么单打独斗。”长袍侍卫趁着流星锤侍卫正面对抗的时候,在身后发出不间断的暗器,有飞刀,袖箭,飞镖,甚或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奇异兵刃。
“让我敲碎他的脑袋!”流星锤侍卫瓮声大喝,挥舞了几圈后将其投掷下去。
“何为霸刀,一刀两断。”长刀侍卫冷声道,他施展连绵不断的攻势,跟他的说法完全不同。
凌渊躲闪腾挪时,讥讽地道:“明明是阴柔缠人的刀势,非要说的那么刚烈,你可真是个人才。”
长刀侍卫脸色一变,这是他最大的痛楚,粗狂彪悍的父亲曾亲自教导自己的霸刀,就因为自己缺少了那份力劈华山的气势,只好改弦易辙成了另一种流派,这无异于离经叛道,背弃了祖宗的教诲。
“少说废话,你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长刀侍卫阴狠地道。
“哦,是吗?”再次躲过暗器的投掷与流星锤的重击后,凌渊面色一冷,他手握长剑只是简单的一划。
“咕……”长刀侍卫难以置信地望着凌渊,一种无力感萦绕心头,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只不过是想练一下应对群而攻之的招式罢了,还真以为我跟你们是一路货色了。”凌渊啧啧称奇。
“二首领,再不出事兄弟们都死在这里了。”长袍侍卫见状脸色大变,立马高喊。
随着声响缀满宝石饰品的门帘被一剑劈开,一个像标枪般尖锐坚挺的人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沉稳,衣服干净到褪色。
“谁派你来的。”他只问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