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国银行吃虎岩分行出来后。


    二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绯云坡的北国银行，故技重施之后，白泽对着重云交代了些事情，便分头离去。


    白泽拎着烟杆，心情显然很好。


    貌似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群玉阁。


    俊秀的脸上噙满了笑意。


    而此时。


    群玉阁。


    凝光已经拿到了昨晚天衡山发生的情报。


    她可以从一个沿街叫卖的小女孩，逐步走到璃月商业女皇的地位，对商业的洞察力绝对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哪怕是坐到天权星的位置，凝光也不曾懈怠过对璃月情报的收集，任何情报都可能会对市场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影响会带来变动，变动便会带来机遇。


    但手中这张薄薄的纸似乎带着魔力。


    朱红的凤眸已经紧紧的盯了小半个时辰。


    细长的柳眉紧紧的蹙在一起，额间纷乱的眉结显示着主人杂乱的心绪。


    金色的人形生物，杀死元素的寒冰。


    足以匹敌神之眼的力量，凝光也不是不曾见过。


    那便是愚人众所使用的邪眼。


    使用者可获得近似于神之眼的力量，令原本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也能操纵元素之力。


    但恐怖的反噬决定了它根本无法大规模普及。


    削弱副作用便达不到比肩神之眼的程度，强化效果又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但昨晚情报中出现的能力不同，使用者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金色人形的使用者在半夜敲响了不卜庐的大门，经过询问可知。


    其使用者本身血如铅汞，气血彭拜，除了失血过多造成的暂时贫血之外，没有任何身体亏空的迹象。


    “凝光大人。”


    带着一副眼镜的小秘书百识轻声唤道，递上一份清心茶。


    凝光轻声道谢，举起茶盏饮下几口。


    清亮的茶水冲淡了她心中的些许郁结。


    本以为只是个小混混，就算势力再广，隐藏再深，只要他还在璃月混，那还不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混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大点的混混头子罢了。


    看在他统合黑暗势力之后，对璃月治安与经济方面的贡献。


    她向来对这位“白爷”是一笑了之的。


    但现在凝光不得不承认。


    白泽，从未在她的掌握中。


    以至于，现在已经根本掌控不住了。


    那被称为“人之心”的力量。


    没有元素波动，没有明显外置魔力器官，没有任何特征！


    那位名为戎世的武者，在不使用能力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凡人！


    虽然现在只有他与白泽表现出了规格之外的能力。


    但谁又能保证，掌握了这种力量的，只有这两人呢？


    毕竟凝光连白泽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都摸不清。


    除了固定的“收租人”。


    夜兰也曾追踪过拜访白泽的人群，但是事实证明他们虽然得到了白泽的帮助，但之后多半是没有交际了。


    那他是怎么维持这么庞大范围内的势力运转的？


    现在白泽势力已经是尾大不掉的局面，一个民间势力，掌握了足以与至冬国邪眼所抗衡的技术。


    而此时，改良归终机还未诞生。


    连璃月仙人都未曾想过的，让凡人比肩神明的方法，凝光在这番已经是输给了白泽一筹。


    “百识。”


    凝光揉着额角，将小秘书召了过来。


    “传话给夜兰，让她回来吧。”


    “夜兰大人刚动身去层岩巨渊，恐怕不能及时赶回了。”


    百识看着凝光疲惫的侧脸，小声的回道。


    “无妨。”


    “好的凝光大人，我这便去。”


    百识面色也严肃起来，跟了天权星这些年，凝光大人露出这般神态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秘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此时最重要的便是相信天权星的判断，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等等。


    凝光修长的身姿突然挺直，她重新拿起了昨夜的情报。


    白泽隐藏了这么长时间，连自己都被骗过。


    那为什么，昨晚瞒不住了？


    在她看来，昨晚的事，明明有更简单隐晦的解决方案。


    白泽一直是这么做的，而且做的相当好。


    白皙的手指死死攥住纸张。


    这是，白泽故意要她看到的！


    一股寒意如同毒蛇般，缓缓爬上凝光的脊背。


    白泽，已经不需要再隐藏了。


    璃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百闻！”凝光抬声呼唤着。


    “凝光大人。”


    “往生堂客卿白泽，我要知道他今天都干了什么！”


    “是！”


    旧事物必将被进步的、向前发展的、具有远大前途的新事物所取代。


    此乃大势，任何人都无可阻挡。


    白泽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杆，坐在三碗不过港的店外，听着田铁嘴的评书。


    他所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故意向凝光展示肌肉，引起她的警觉，看似是一步坏棋。


    实则这个女人必然会联想到第二层，要是想不到的话她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因此，凝光今天所有的精力，都必然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白泽本身也是这个障眼法的一部分。


    就算常九不出现，这个计划也一定要启动。


    因为，特务头子夜兰此刻已经不在璃月港。


    术业有专攻，凝光想不到的事，夜兰不一定想不到。


    只要计划展开，白泽穿越以来的所有努力，他所经营的势力与名望，都将成为推动它的助力。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明天得到回报。


    现在，白泽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