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派出所，二楼某个审讯室中，多了一个神情疲倦的中年人。


    “何大清是吧？自己老实交代，三十年前贾志国的死，你知道什么。”


    面对李得胜的平淡问询，历尽磨难来到这里的何大清缩了缩脖子，心中叫苦！


    他倒是想说，但是说了以后呢？


    易中海知道是自己说出来的，不得把自己那点破事抖落完啊！


    “李队长，我可以说，但你不能告诉易中海，是我说的。”


    李得胜笑了笑，这人真是有趣，自己可是警察。


    居然敢和警察讲条件？


    搞笑！


    “当然，我以我们所长的荣誉发誓，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


    李得胜义正辞严地说道，同时心里给所长金得水道歉。


    “对不起了，所长！”


    先前为了打击易中海的心性，他早就透露自己要去保定找何大清回来，所以此时易中海已经知道了何大清会回来作证这件事。


    一切都晚了！


    听到李得胜的保证，何大清松了一口气，他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低着头，沉声开口。


    “三十年前，我半夜苦练颠勺，突然听到贾家有动静，于是”


    “后来，我无意中听到易中海说话，他”


    “再后来，我就跑了，李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


    听着何大清的招供，李得胜不住点头，手中的笔龙飞凤舞，很快就整理了一份笔录。


    “你的情报很有用，现在，在这里签名，你就可以走了！”


    “啊，还要签名？”


    何大清看着伸到他面前的笔录，顿时有些后悔。


    “你要是不签，就不能当作证据。”


    听到李得胜的话，何大清犹豫一番，最后还是颤抖着拿起上面的笔，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得胜满意地点点头，收起笔录，随后看向何大清道。


    “你可以走了，但是最近最好还是留在四九城，易中海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你配合。”


    何大清点点头，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也想回去看看傻柱和何雨水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爹。


    刚要走出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李长胜幽幽开口。


    “对了，你的儿子傻柱，因为和贾东旭打架，导致贾东旭死亡，现在被关在南城看守所，我让人带你去见见他。”


    “啊？！！！”


    何大清猛然回头。


    他人傻了！


    一个小时后，南城看守所，接待室中，何大清见到了灰头土脸的傻柱。


    “傻柱！”


    见到儿子这副模样，何大清心中莫名有些酸楚。


    他明白是自己这些年的放任不管，导致了傻柱现在的状况。


    来的路上陪同的警察已经给他说了，傻柱这些年与易中海关系密切，甚至有意认易中海为干爹，为易中海养老。


    而此时傻柱锒铛入狱，也是与易中海脱不开关系，要不是为易中海出头，他就不会失手打死贾东旭。


    “爹？”


    傻柱看到何大清的脸，愣了！


    父子多年未见，有时候何大清的脸，甚至会在傻柱心中慢慢模糊。


    何大清比他想象之中，要苍老许多，看来和白寡妇跑到保定，也受了不少的罪。


    想到白寡妇，傻柱的心顿时冷硬起来。


    他恨何大清，他恨白寡妇，这么多年从未停止。


    所以他怒声喝骂道。


    “何大清，你来这里干什么，滚蛋！”


    听到傻柱的骂声，何大清愣了愣，随即苦笑。


    他自然明白自己当年留下傻柱兄妹跑了，对傻柱是多大伤害，但是他也没办法。


    当时国家正在清算之前的案件，他给鬼子做过饭，又知道易中海的秘密，要是不跑，留在四合院死路一条！


    但这些事自然不好当着警察的面给傻柱说。


    “傻柱，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爹，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听到何大清的话，傻柱混劲上来，瞬间狂暴。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这么多年，你管过我和雨水吗？给过我们一分钱吗？上次去保定找你，你连面都不漏，你居然有脸说是我爹！”


    傻柱手脚带着镣铐，行动不便，他的狂吼惊动了外面看守的狱警，两名狱警连忙冲进来把他按住。


    先前被贾张氏用菜刀砍中的胸口，此时伤口迸裂，鲜血浸透了蓝色的囚服。


    “傻柱，我当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大清见到儿子的疯狂表现，一张老脸宛如苍老了十年。


    他之所以当初选择在保定对傻柱兄妹避而不见，一方面是白寡妇不让他去，一方面也是害怕易中海得知父子相见，暗害傻柱。


    却没想到傻柱直接给他来了一手认贼作父，要是他不回来，傻柱就要成易中海的儿子了。


    还有一件事，让何大清感到疑惑。


    “我这些年，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寄两块钱的生活费，你们没有收到吗？”


    傻柱在两名狱警的控制下渐渐恢复了冷静，听到何大清的话，不由得嗤之以鼻。


    “何大清，你骗人最好先打个草稿！”


    “再说，两块钱，能干什么？够我何雨水吃饭吗？”


    何大清没有理会傻柱的训斥，他眉头紧锁，终于找到了端倪。


    肯定是易中海这个老小子拿的！


    易中海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有权去邮局取走四合院所有人的信件。


    自己这些年寄给傻柱的钱，肯定被这个老小子落下来。


    “易中海，你这个畜生！”


    何大清不由得怒骂出声，要不是易中海的这番操作，自己怎么会和傻柱反目成仇，也不会让傻柱认贼作父！


    但是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晚了，傻柱心中的成见已深。


    “何大清，咱俩的事，不要扯到一大爷身上，不关他的事！”


    看着叛逆的儿子傻柱，何大清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南城派出所，一脸阴沉的许大茂来到了报警处。


    “警察同志，你好，我要举报！”


    “你要举报谁？”


    负责值班的年轻警察拿过一张表格，准备填写举报信息。


    “我要举报傻柱，他家根本不是贫农，他的成分有问题，有大问题！”


    一刻钟后，许大茂坐到了李得胜的办公室。


    皱着眉头看着一张马脸的许大茂，李得胜沉声开口。


    “你知道你举报的事，如果是真的，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这年头，每个人都会被划定成分，农村是贫农、中农、富农、地主。


    城里比较复杂，一边是贫民、工人、小商、手工业、工商业、工商业兼地主、革干、干部、高干等等。


    傻柱的成份李得胜在他的档案上见过，是三代雇农。


    “我知道！”


    许大茂点头，眼中喷射着仇恨的怒火。


    傻柱这个狗日的害自己生不出孩子，那他就要傻柱的命！


    “傻柱的三代雇农成分是假的，是他和他爹花钱找人改的，他和他爹都是厨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雇农！”


    “许大茂，说话可要讲证据！”


    李得胜沉着脸开口，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大条了。


    说明有人帮傻柱一家造假身份，一定要连根拔起！


    “我没有证据！”


    许大茂十分光棍，他要是有证据，早就拿捏傻柱了，怎么会被傻柱白打这么多年。


    “但是李队长你可以派人去查，绝对是真的，四合院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李得胜点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


    满脸兴奋的许大茂被李长胜客气地送出了派出所，随后李得胜回到办公室，点上了一支牡丹。


    烟雾缭绕中，李得胜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


    “这几天，这个小小的四合院，怎么屁事这么多！”


    先是聋老太失踪，再是贾张氏吸毒，然后三个大爷非法集会，再是易中海杀人案，后来傻柱杀人案，现在又扯出一个成分问题。


    一开始李得胜还挺高兴，立功的机会来了。


    但是现在事情接踵而至，他头都要大了！


    没有办法，他是警察，既然有人举报了，那就必须要受理！


    想了想，他掐灭手中烟头，起身走出办公室。


    “小张，带几个人，去南城看守所，把何大清和傻柱带回来，就说有案件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是，队长！”


    几名警察迅速离开了南城派出所。


    南城看守所接待室，何大清与傻柱两人吵了半天，最终相顾无言。


    多年的不相见，让父子之间多出一道深深的隔阂，再加上易中海为了让傻柱为他养老，各种手段齐出，哪里又是一次见面能和好如初的。


    最后还是何大清软了下来，毕竟傻柱现在的身份是杀人犯，说不得就得吃枪子，他再纠结以前那些东西，毫无意义可言。


    “傻柱啊，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父亲，这你总要认吧？”


    傻柱别过头去，不想和何大清说话。


    越是看到何大清的脸，他心中的郁气就越重。


    看到傻柱这个模样，何大清不由得心中颓然。


    当年一念之差，将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真是悔之晚矣。


    “傻柱，那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先回去看看你妹妹，明天再带她来看你。”


    傻柱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妹妹何雨水和他相依为命多年，自己现在被抓进派出所，也不知道妹妹何雨水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为什么妹妹不来看自己呢？


    傻柱很疑惑，虽然之前因为易中海的事何雨水吵了一架，但是他不觉得何雨水会不管自己。


    他哪里知道，何雨水为了救他，一个人孤身跑去保定找何大清了！


    父女二人完美错过！


    傻柱正要张口，接待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想回去？何大清，你回不去了！”


    何大清的心脏猛然一跳！


    傻柱回头，就看到了五名脸色严肃的警察。


    “何大清，傻柱，跟我们回派出所，你们的事儿犯了！”


    “嗯？”


    傻柱疑惑，自己不是在杀死贾东旭的卷宗上签字了么？还有什么事儿？


    随即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何大清脸色惨然，身躯颤抖。


    来了，他做梦时经常梦到的可怕场景，来了！


    呜~~~


    保定火车站，伴随着一声汽笛声，一辆绿皮火车停靠在了站台。


    一身蓝袄的何雨水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看着站台上汹涌的人潮，少女美丽的脸庞上挂上一丝忧虑。


    “爹他，应该不会换地方吧？”


    她知道的地址还是多年前的那一个，对于何大清有没有搬走，她也不清楚。


    但是为了拯救哥哥傻柱的性命，她也只能去碰碰运气。


    “我记得，是在保定南边！”


    下一秒，何雨水汇入了车站的人流之中。


    娄家别墅，父女二人坐在沙发上闲聊，气氛和谐。


    “今天我已经见过许大茂了，让他尽快去和你离婚。”


    听到父亲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起这件事，娄晓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怎么说？”


    虽然已经想好和许大茂离婚，但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感到有些别扭。


    就像她将许大茂无情抛弃了一般。


    “他还能说什么！我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明天早上我会派人去接他，你们直接把离婚办了，以后再不相干。”


    娄晓娥再度沉默，少顷，她点点头，心中已然决定和许大茂一刀两断。


    她原本就对许大茂没有太多感情，一切只是父亲的政治需要，她又一直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所以就糊里糊涂结婚了。


    现在，既然许大茂生不了孩子，根据天运子道长的推算，大风将起，那么她选择离开，对许大茂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四合院内，叶星河摆弄了这台崭新的海燕收音机几个小时，终于对它失去了兴趣。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这个收音机是个宝贝，但是对于叶星河，它只是乏味时间的调味品罢了。


    晚上十点半，他关上收音机，将收音机收到系统存储空间，下炕检查好门窗，随后躺回炕上开始休息。


    他今天卖出了接化发秘籍，获得了系统奖励的小丑面具、接化发感悟玉简、收音机票，还接到了半个月内卖出华强的西瓜刀这个任务，让他心中隐隐兴奋。


    未来的生活会如何，真是充满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