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选择是？”


    系统999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面对这个看起来似乎是答案已经很明显的问题，


    宋锦书微微一笑，


    毫不犹豫的表示，


    “我先则回归现实世界。”


    “？！！！”


    系统999作为一个小光团的形象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她还是头一次在这张毫无五官的小光团上看到一个如此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呀，宿主。”


    系统999忍不住问。


    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在这个世界中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回到现实世界啊，如果努力了这么就，最终反而不选择去实现自己的目标，那岂不是失了本心。再说了，不要沉溺于这个虚拟世界，我们总归还是要回归现实的。”


    系统显然被她理所应当的态度所震惊，


    “可是，你的现实中的生活并不美好不是吗？你看这里，多美好啊，你真的不留在这里吗？”


    她觉得系统的话语中似乎已经带来几分引诱的意味，似乎很想引诱自己去选择另一个回答，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毕竟跟系统是多年的老搭档了，她也没有在意这些不对劲，


    继续认真的解释，


    “可是无论这边有多美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逃避属于我的现实啊，我必须去直面自己的生活。像是游戏，电影什么的，这种虚拟的东西，只能用来短暂的逃避一下圣湖哦，短暂的狂欢一下，但是最终，我们还是要选择回归生活的。”


    “但是你现在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个美好的虚拟世界！”


    感受到系统的电子音中已经带有了几分急切的意味，


    宋锦书心中的违和感更重，但是不知道这份违和感从何而来，


    “999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有一部叫做《哈利波特》的作品，里面有一面叫做厄里斯的魔镜，在这一面魔镜中，你可以看到你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这个能力使它具备了极强的吸引力，很多人沉溺于它，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看到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


    “但是，这些让他们如痴如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里面一个叫做邓布利多所评价的一样：“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


    “而这个世界就是我的厄里斯魔镜，我不能沉迷于它，我要回归我的现实，即使那个现实没那么美好，但是它至少是真实的。”


    似乎拗不过自己，面对对自己的坚定，系统最终还是让了步。


    “好。”


    【宿主意识正在抽离——】


    随着系统的一声播报，


    宋锦书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轻到自己的这句身体都关不住自己，意识轻飘飘的飘到了空中，


    低头一看，


    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正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那少女皮肤雪白，长长的黑色睫毛盖住眼睛，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无声无息的，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毫无疑问，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也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在不久之前，这张脸还属于她自己，


    宋锦书从未以这种完全旁观的视角观察过自己，不得不说，这个视角还蛮新奇的，


    观察了一会，宋锦书才询问系统


    “我怎么还没回去。”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将你的意识传送回现实世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你需要以这种状态存在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当她再次向系统发问，这段时间会存在多长的时候，系统却是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好吧，那她就只能以这个状态先存在一阵子了，


    所有人都看不到她，这正好给了她一个极好的观察机会，


    这个状态，让她看到了许多她之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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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


    那个极为漂亮又尊贵的妖皇陛下，就开始起床，手法娴熟的为自己准备自己爱吃的早餐，


    看起来准备早餐还是一件好麻烦的事情，宋锦书边看边在心中感慨。


    然后她就看到，当容弃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自己毫无生息的身体时，


    那份付出了容弃好多精力的早餐，无力的从手中跌落下去，撒了满地，


    真浪费啊，她在心中暗想。


    她从未见过容弃如此的悲伤，


    容弃那副极为漂亮的皮囊，似乎失去了灵魂，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呆呆的站着，明明是那么爱干净的人，被粥水沾脏了衣服，他也毫不在意。


    这个消息，很快被人其他人知道，


    传开，再传开，


    她看着连绵不断的白布挂满整个凌云宗，


    她看到凄厉的哀乐，响彻了整个修真界，


    她看着宛若神祇的师傅，似乎跌入凡尘，双目猩红，状若疯癫。


    她看见肆意自在的鸾墨，一瞬间，长及脚踝的墨发瞬间化为雪白，


    她看到他们义无反顾的朝鬼界走去，朝黄泉走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不顾鬼气对于自身的腐蚀，寻遍无数孤魂，只为寻找自己的一缕残魄。


    她就这样看着，一幕幕的看着，


    她还想明白了，为什么系统会让她以这个形式留在这边，


    心疼吗？


    其实是有一点，


    “你后悔吗？”


    系统的声音在宋锦书脑海中响起，


    “后悔的话，可以重新选择留在这里哦。”


    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引诱的意味，她听出来了，


    “不后悔——”


    三个字落地有声。


    她依旧坚持了自己的回答。


    “真的不后悔？”


    系统的声音似乎不相信一般，步步紧逼。


    “不后悔，不改变！”


    随着她坚定的声音散去。


    整个空间猛地开始剧烈的晃动，眼前的景象开始塌陷，破碎，沦入虚空，


    宋锦书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跌入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