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痛入心扉

作品:《新婚夜,上司命她披好白月光的婚纱

    刺与被刺,生与死发生在瞬息之间,黑暗的水泥楼房里,所有人的手电筒都汇聚到顾安身上,他们看见了源源不断溅湿视线的鲜血。


    “顾安!”霍晏庭心脏空掉一拍,他接住她的瞬间重重跪到地上,素日沉稳的眸子此刻激荡着震惊。


    细狗立刻就被警察制住,此刻他不甘地仰天大笑:“霍晏庭,我还是没能杀掉你啊!”


    霍晏庭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世界里此时只剩下怀里的女人,他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


    “顾安顾安顾安……”


    她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此时嘴里还往外不断吐着血,平日或温柔或狡黠的眼睛此刻没有焦点,瞳孔漆黑一片。


    霍晏庭捂着她腹部的刀口,知道她不是中刀这么简单,他大吼:“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没用的!她中了毒,这个世界上没有解药!本来这毒是给你准备的,现在看来便宜她了。”细狗仍在火上浇油。


    霍晏庭抱着轻飘飘的顾安,感觉自己体内的野兽濒临失控,理智被击溃,他目眦欲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手枪。


    手枪洞口对准了细狗。


    警察立刻制止道:“冷静点霍先生,他自有法律处置!”


    细狗却挑衅说:“来啊,你有种就开枪啊,我倒要看看名震t市的霍晏庭杀了人要不要坐牢。”


    霍晏庭知道细狗在挑衅,他咬着牙问:“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到底是他妈谁派你来的?!”


    细狗冷笑一声,不说话。


    这时,一双虚弱的手抱住他因愤怒震颤的手臂,顾安已经没有力气了。


    霍晏庭低头,顾安像朵泣血的花,在他怀里竭尽全力发出声音:“不要杀他……白天坠楼的两个工人也是被他推下去的,不要杀他……霍氏需要他……”


    霍晏庭内心受到重创,他立刻就明白了顾安的意思,如果白天两名工人是被谋杀的,那就与霍氏无关……两行陌生的眼泪无声从他眼眶掉落,他竟然哽咽了。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为女人流眼泪!


    就在顾安放心地放下手时,他却执拗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五发子弹射出,枪声震耳欲聋!


    本架着细狗的两名警察骇得大步退开,没有人支撑的细狗身体抖如筛子,他倒下时眼里布满不可置信。


    顾安在听到枪响后就昏迷过去,接下来的事她没有机会知道了,腹部的血窟窿持续痛了一段时间后,神经慢慢麻木死掉,她的意识也逐渐抽离……


    -


    警察局,审讯室。


    当白柳进门时,霍晏庭掀起眼。


    “母亲,顾安怎么样了?”


    白柳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扬起了手。


    啪!


    霍晏庭沉默地接下这一巴掌。


    “你是疯了吗?!”白柳努力克制心情,但扭曲的五官出卖了她此刻有多愤怒,“你不仅携带枪支还在警察面前杀人!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堂堂霍氏总裁,就这点理智吗!”白柳又扬起手,这次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霍晏庭的脸颊被扇红,他的眼神却愈发坚毅,说:“母亲不必担忧,我留了细狗活口,五枪都避开了要害。”


    “是啊,他是没死!”白柳咬牙道,“为了一个杂碎,险些把自己搭进来,值吗?!”


    “我不是为了他。”霍晏庭执拗地反驳,“我只恨不能亲手杀死他!”


    白柳凝视着他眼里嗜血的寒意,深深叹了口气。


    “顾安没事,被救回来了,只是……”白柳拧起眉,“刀伤到子宫,刀上还有毒,她以后受孕会比较困难。”


    霍晏庭听到她没事,整个人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他点头说:“照顾好她。”


    白柳脸色有些复杂:“我说她以后可能不会怀孕了。”


    霍晏庭拧眉,语气有些冲:“她人没事就好!”


    白柳微愣,眉拧得紧紧的。


    霍晏庭转身,面向墙壁,说:“妈,叫久文来见我。”


    白柳转身走到门口,还是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奶奶听说这件事之后就连夜启程要回来了。”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霍晏庭听见母亲离去的声音,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磕出一根咬在牙尖点燃。


    霍晏庭站在阴影里抽烟,当霍久文推门进来时他才转身。


    霍久文西装革履,黑褐色卷发与他略显阴柔的长相格外搭配。


    他常年以律师身份游历欧洲,行事做派沾染着西式礼仪。


    “表哥。”霍久文直接说,“你知道我不擅长做无罪辩护,霍氏的律师团就足够让你脱身了。”


    “我知道。”


    霍久文一笑,问:“那表哥需要我做什么?”


    霍晏庭坐到阴影里的凳子上,漆黑的皮鞋面反射着上方惨淡的灯光,他英俊阴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底是一片不近人情的冷酷。


    他说:“做你擅长的事,把细狗送进监狱,我要他死。”


    平静的语气说着致命的话,他丝毫不忌惮审讯室里的收音设备,倒听得外面的人心里一惊。


    “表哥,我可从不做违法的事。现在嫂嫂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两名工人又死无对证,细狗若是咬死不承认罪行,那他判死刑是不可能的,你知道t市法律永远偏向活着的人。”


    “我知道,你只需要把他送进监狱,剩下的事我来办。”霍晏庭吸了口烟,青白色烟雾从薄薄的唇线里漫出来,沉静,危险。


    霍久文顿了顿,点头,说:“我明白了。”


    霍晏庭便摆了摆夹烟的手:“去吧。”


    霍久文临走之前说:“我进来的时候碰见顾惜在外面吵着要见你,让她进来吗?”


    “我现在谁也不见。”霍晏庭之所以进警局拒绝了律师保释,也是为躲避一些人。


    不说霍家的叔叔伯伯,只说一个顾惜就让他束手无策,一个女人可以呆萌,但不能永远呆萌。


    偶尔的呆笨是小可爱,永远的呆笨是累赘。


    霍晏庭现在一个人时,满脑子都是顾安吐血的模样,那么深刻,令他痛入心扉……


    回忆至此,他夹烟的手又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