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谁的锅?

作品:《大哥

    两个老师下水不到十分钟,捡了不到二十个鹅卵石,河里的水位再次大涨,同时水流越发湍急。


    无论是陈老师还是周老师,都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一边扎进水里,犹如觅食的鸭子一样捡着石头,一边还要对抗奔涌的水流,同时还得小心漩涡。


    没一会,两人的体力严重透支。


    而此时,危险...降临了!


    “哗啦啦!”


    大帮河宽近两百米,河面水流汹涌,突兀间,一个大浪卷过来。


    陈老师和周老师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水浪吞噬。


    陈老师还好,到底是男性,体力强不少,喝了几口水后,还在挣扎着,划着水。


    而周老师当场被一个大浪冲得脑袋一片浆糊,大量河水灌进她的嘴里、耳里。衛鯹尛说


    她感觉无比的乏力,竭力扑腾着,但很快,又一个大浪卷过来,当场,周老师就被水浪冲进河底,顺流被冲出去十几米远。


    陈老师状态好不到哪去,他拼命踩水,嘴里咕噜咕噜想要呼救,但却感觉大腿剧烈疼痛...大腿抽筋了。


    游泳时,大腿抽筋,这是极其危险的事儿。


    大腿抽筋,人本能的就很慌,剧痛之下,拼命扑腾,体力消耗更快!


    岸边,四个老师也发现了,他们呼救着,满脸焦急。


    有的老师向百余米的岸边的行人呼救,有的去找绳子,有的试探着想要下水,但又不敢,只能在岸边干着急!


    “哗啦啦!”


    汹涌水涛一浪接一浪!


    陈周两位老师只在河里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彻底被河水吞噬...人影都没了!


    岸上,剩下四个老师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拨打电话呼叫救援。


    但,都迟了。


    当晚十点多,两个老师的尸体被打捞上岸,此时,尸体冰凉无比。


    第二天,陈周两个老师的家属跑去学校,寻求一个说法,无果。


    接连一个多星期,家属们心中的怒火在升腾,一次又一次的跑去学校,讨要说法,均无结果。


    两位老师的家属实在气不过,因为陈老师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有七十多岁的患病母亲,子女还没出社会,还需要照顾,妻子也检查出有肝病,常年去医院,此外,还有房贷...


    周老师情况也很糟,出事时,她刚结婚不到三个月,就在上个月,她用验孕棒自测了下,两道杠...


    对两个家庭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家属们想要一个说法,想要经济补偿,这无可厚非。


    但这显然不会有结果。


    唐方不可能承认他指使老师去捡鹅卵石。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指使——他只说了随便捡点石头装饰。


    随便的石头可不是鹅卵石,更不意味着一定要下河...


    再说了,谁听见唐老师跟周老师的对话了?


    距离大帮河大约六七公里的上游的水坝似乎是直接凶手,因为水坝中午开始开闸放水...


    但开闸放水,与两位老师淹死并没有直接逻辑因果关系。


    水坝距离老师捡石头的位置有六七公里,水坝管理方也没有义务也不太可能提前通知到下流这么远的人防范。


    那是付国邦的锅吗?


    这显然更扯淡。


    他只是公务视察,他并没有要求学校大扫除,更没有要求有什么主题布置,或者跳舞...事实上,付国邦完全不知道,更对这种虚假的排练式形式主义极其反感。


    谁的锅?


    如果,这种奖惩任免不是纯垂直体系,唐方是否还需要把一百分的试卷强行做到120分,大扫除是否还会存在呢,学生是否还需要付出半天停课的代价,去配合演出呢,老师是否能减少一些类似捡石头这样的加班呢。


    这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家属们或许会思考,但眼下,更急迫的是现实问题。


    各种去学校讨说法无果后,家属们终于愤怒了,于是,事件被捅上了媒体...


    这是后话。


    ...


    时间回到两个老师淹死的第二天。


    上午十点多,开阳县某出租屋内。


    还在睡觉的江善被电话吵醒。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汪东兴的,就立马接通了。


    “东哥。”


    “...在开阳,还好吧?”汪东兴沉默一会,问道。


    江善搓了搓脸颊,笑着说道,“挺好的,每天看看电视,还有妞,呵呵,就是晚上蚊子多。”


    “...委屈你了。”


    江善捏了捏鼻子,沉默半晌,笑着问道,“哥,还得躲多久啊?”


    “周振华找关系了,这狗东西跟黔州6号有点关系...上边发话了,不太好运作。”汪东兴低声回道。


    江善沉默半晌,叹口气道,“东哥...给你添麻烦了,早知道不该给国宾那傻逼打那么狠。”


    此时此刻,江善的嚣张气焰比数天前收敛不少。


    这几天,沈天和找人在南明区到处打听江善,同时周振华也没闲着,他一边打听江善,同时也在找关系,从上层施压。


    原因也简单...国宾住院了,重度脑震荡,据说有可能脑瘫...至今还在医院,拉屎拉尿都需要有人侍奉。


    这对江善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事情过去了,不提这个。”汪东兴语气沉稳地回道,“也不用慌,你好好眯着,别跟谁透露你的地址,任何人都别说...只要找不到你,啥事儿没有,再过一阵子吧,我找个人顶上去,事儿平息,你就回来。”


    江善心情有些烦闷,但也不敢冲东哥发火,只能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出租屋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江善愣了下,本能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找到自己住处了。


    “唰!”


    江善低头就去掏床底下的64。


    与之同时,门开,一个二十岁出头,打扮清凉且妖娆,长发蓬松,身上喷着很浓的劣质香水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见他,江善松了口气,“你回来干什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回来拿点东西,一会还得去店里结工资。”宋翠说了声,扭着大臀来到床边,翻找着。


    看着眼前的柯基臀,江善心中一阵邪火,一巴掌拍上去,问道,“找啥啊?”


    “找我户口本。”宋翠皱着眉头,啐骂道,“痛,你有病啊?”


    “是,犯病了,得你才能治!”江善舔了舔嘴皮,像是发情的公猪一样,扑过去,将宋翠压在身下。


    ...


    另一头,杨崇贵带着两个人,拿着枪,在平阳县城各个娱乐场所里打听宋翠的行踪...